《(仙四+古剑同人)[仙四+古剑]白鸿掼日》第47章


一无所知,你我……倒还可以好聚好散。”
“……?”
夙沧莫名怔住,“咋的了?怎么现在就不能好聚好散了?”
话未落地人已扑的落在长琴眼前,她弯下腰来看他,目光明澈而专注。
“先生,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记怪你?先前你高看我智商,现在你可真是把我情商看低了。我不是说过,我落到这地步只怪运气太糟,你恰好放了鬼出来,我恰好被派来除妖、恰好大意断了胳膊,这么多的恰好,我实在没法子一一记恨过来。”
她也不等长琴回话,把篮子往下一放就单手掐上了腰间,又显出点在玄霄面前装腔摆谱的师姐样子来。
“我知道先生不是好人,我也不是只跟好人做朋友。作为朋友我要劝你一句,人死了就该让她去投胎,留在阳间作怪有什么好玩的,徒损阴德没半点好处。所以那小姐的鬼魂在哪里?吃过饭我就去渡了她。”
“……”
太子长琴半晌无话,只凝了黑玉般的眼目定定看她。眼波里淡了温雅多了冷锐森寒,像要破开皮肉直入脏腑,剜出她一点心尖热血观其成色。
夙沧就扬起了下巴由着他看,她虽只十六年记忆,三观却是通明磊落坚如磐石,最不怕的便是审视。
“你要说的……只是这样?”
良久长琴才慢慢发话,语气中仍有一丝不信,不信她真能把残疾大仇轻易放下。
“就这样啊!”夙沧受他几次三番的试探,几乎要有些不耐烦了,“哦对了,不管怎么说我是掉了个翅膀,先生虽然救我性命,但一码归一码,想想是该和你算下账。”
长琴竟是松了口气——他是残魂遭忌之身,在人间辗转千载,无论何等的谨小慎微妥善经营,都无一人能在知晓他原貌后待他如昔。如今他厌了人间也轻了人命,由内而外的冷心冷血狠戾乖张,自是不再指望谁能容他。
夙沧虽然鸟傻心大,终究也同旁人一般。
他正暗自哂笑,却见夙沧伸直了胳膊俯身一探,从那菜篮里捞出半只鸡来,提着鸡脖子冲他横眉瞪眼:
“我原是看先生瘦弱,我走了你又不肯去城里买菜,总在这过云天河似的日子,今天就想炖个鸡给你补一补。既然我丢鸡翅和先生脱不了干系,这鸡我只能自己吃了——喝汤你要不要?”
“…………”
于是他彻底无话。
夙沧还在那儿急吼吼瞪着他,是个催人有屁快放的焦躁模样:“先生,你不吭声我就连汤都喝啦。”
“沧隅……”
太子长琴敛目,抿住唇极力地平静了气息,一开口却还是带出心弦微颤。
“……为何能如此待我?”
“啊?我不过也看你可喜,不想瞧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
夙沧竖起拇指照着自己面门遥遥一戳,白牙闪亮自信十足。
“有病吃药,多大事儿。可能你觉得自己没药救了,但你不知道有个疑似我妈的鸡架子手笔比你大很多,妈都那德行了,我不介意再找个这德行的爹啊。况且你还有血有肉的,要康复是大大的有希望。”
太子长琴自然听不懂她在鬼扯个啥,然而眼前一霎间仿佛掠过幻影,是通身雪白的凤鸟振翅清啼,冲天贯日直上云霄。
那情景——在遥远的过往,他确实曾于某处见过。
“在下……尚有一事隐瞒姑娘。”
灰烬中跳起一点火星,他忽然就对她抱了本已不存的希望。
“在下亦曾有过可供人相称的名姓。……名作,太子长琴。”
吧唧一声,夙沧拗折了手中的鸡脖子。
“What the Fxxk?!”
她再也端不住那副迎风装逼的架子了,想说两句别致粗话却画虎类犬,一张嘴就是流利的印式英语倾泻而出,
“你??先生?你是太子长琴???就是、就是琴姐说过那个,以前在榣山弹琴让我妈对你念念不忘但你一心和条黑龙搅基后来你为基情手滑忘记弹琴间接引发天柱倾塌于是伏羲把你贬为凡人罚你永世孤独然后你投胎路上在榣山发呆被人抽走命魂四魄铸了一把剑叫焚寂导致你只剩二魂三魄大家都不爱你最后你就发疯了…………的太子长琴??天啦难怪你这么有病!”
太子长琴:“…………”
……你都说完了还TM让我说什么?!
而且这棒读一点都不悲情!文风都不对了!听上去就是个笑话!!
……心好累,感觉自己千年的黑泥被她随手拿去泼了个天女散花。
而夙沧早已一溜烟滑到了他身边坐下:“搞了半天你真是琴哥嘛!琴姐说你也是她男神,男神你帮我签个名吧,她肯定高兴!”
长琴觉得自己眉心又开始一跳一跳地疼了。他待要再说什么,却见门口歪歪扭扭飘进来一只纸鹤,正是夙沧与夙琴她们暗中传讯的道具。
夙沧也捕捉到了那小小一簇鸟影,欢天喜地蹦上前去:“说琴姐琴姐就到,男神我能把遇见你的事跟她分享么——”
然而她指尖尚未触到纸鹤,但见远处一道凛冽剑光狂奔而来,她急忙收手撤步方才避开,指腹上已被划出了一线血痕。
“嘶……!”
夙沧倒抽凉气,伤处如遭火焚般起了热辣辣的灼痛,剑上分明是带着炎浪。
她方才还在云端飞舞的心瞬间落入冰窟,脸上笑意却还充足:
“……羲和阳炎,果真名不虚传。”
“你也果真知道羲和。”
紧随那剑光而来的是一人一剑,人苍白剑血红,她抬眼迎上他目光,越发感觉到通身彻骨的冷。
“……”
玄霄低头向她空垂的袖管投去一瞥,眼底亦是隐隐一痛——却也只是一痛,稍纵即逝难以久长,旋即便换了遭人背弃的愤懑不甘。
他别过了眼不再看她,沉声质问:“你还有何话可说?顾沧隅……亦或者,这也不是你真实名姓?”
“我想大约是的。”夙沧的笑意便淡下去,“从几百年前开始就是。”
玄霄侧目,仿佛有些失望:“所以你不打算辩解什么。”
“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辩解个屁。”
夙沧觉得这番对话简直胜过严刑拷打,闭了眼恶声恶气也不知骂给谁听,“师弟你是跟着小青天放的纸鹤来的?我不求你给我面子,看在你跟他同床共枕的情分上,你不要为难他不要打小报告。”
“——休再叫我师弟!!”
伴着他怒喝长剑已在颈间,夙沧忽然想起这剑里含了鬼车之骨——那夜她特意拾了回去要给他“铸把好剑”,不成想却是作茧自缚搬石头砸脚,讽刺得让人想要大笑三声。她昂头,神色还是淡淡:
“师弟在气什么?气我没有早告诉你我是妖?可我是不是妖,过去待你都是一样,难道你自己不明白。”
玄霄双目灼灼:“你是妖,那便带了虚伪算计,不是真好。我说了不要叫我师弟,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夙沧叹口气:“我也说过,仙妖神魔,更在人心。在玄霄心中,何为妖,何为仙,何又为人?”
“杀人作恶是为妖。”
玄霄斩钉截铁毫不迟疑,一字一句都敲落在她心尖,“顾沧隅,我从来不曾疑你!直至我将你赠我的剑穗与鬼车岭拾得的璎珞一同交给宗炼长老,他说其中——都含了鬼车翎羽。鬼车绝迹已久,你能从何得来?是我痴愚,还将此物视为‘夙沧师姐’一片心意,时刻珍之重之……谁知你在其中藏了什么祸心!”
“……呵呵。”
夙沧只能干笑,她藏了什么祸心来着?依稀记得是琴姐所说,在剑穗中编入自己一缕头发,是寄了一段心意,盼那人永世安泰福寿绵长。
“不错,我的确是有祸心!”
心知回头无路,夙沧忽然断绝了一切挣扎痴念,抬手狠狠握住他剑锋,“我知道琼华派要用双剑做什么,我绝不会教你们如愿!这就是我的祸心,你若不乐意,从今往后我们各凭本事,看最后得出个什么结果。”
——我有什么祸心,我要救你啊。
——管你乐不乐意,我他娘的一定要救你啊。
“师……你,当真……”
玄霄艰涩地从齿缝间挤出字来,手腕轻抖,剑尖又向她咽喉递进一寸。
便是在那一刻——
满庭肃杀,琴音激荡。
“?!”
夙沧自然不打算引颈受戮,正想侧身闪避却听见背后声浪急涌,硬生生震得她气海翻腾。
虽是一月来听惯了的音色,然此刻琴曲间剑气纵横,有如沧海掀涛、云上龙吟,刹那间天地都为之肃敛。
她错愕回头,只见太子长琴人在案前指在弦上,神色仍是温文,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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