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古剑同人)[仙四+古剑]白鸿掼日》第59章


但随即她又面色一沉:“沧沧你可想清楚了,冲动一时爽善后火葬场,在我看来他赚大发了,但万一他反过来记恨你毁他清白,死缠烂打要你负责可怎么办?”
“这个么。”
夙沧煞有介事地竖起一根食指点着自己脸颊,“那我就负责咯。篁山周遭几十里山水都是鸿漓划开的地盘,算不上富可敌国吧,在人间做个彩礼也该够了。”
“…………”
眼见门口围观群众越聚越多,玄霄不敢再耽搁,臂一长便握住了夙沧手腕,无声地催促她将目光转回到自己身上。
“夙沧……师姐。”
终于,还是这样唤她。
寥寥四字长得像要花上千年刻写,这称呼流过舌尖的感触亲切而又陌生,牵动他脑海中一幕幕翻涌起曾有的邂逅相知——以及反目相离。
要向她道出的话语,早在来时便已于心中操演了百遍。告诉自己生为妖类并非夙沧过错,告诉自己她一段衷情值得倾力相偿,及至开口却仍是注了疏远的寒意,声如冰泉冷涩,难暖心田。
“此前确是我冲动武断,错怪于你。玄霄自知前非已铸,覆水难收,我无意辩解,亦不求你原谅。除却放弃飞升之外,若有任何事情能让师姐释怀,你尽管开口。”
“嗯嗯……”
夙沧难得安分地支着腮听他讲完,眼里有温软触动一聚而散,随即又是促狭的调笑铺天盖地而来:
“虽然你最后那句话讲得很总裁啦,但真总裁开口可不会带‘除却’。况且我的条件早已开出,你还没答好不好呢?”
“此事…………”
玄霄不动声色地撇开了视线,“……师姐自重。”
经历过聚散离合,到头来,他仍旧只有这一句话应她。玄霄对于夙沧这等样人(鸟),大约也算是遇上了劫数,真正拿她没有办法。
“哎你又叫我‘自重’,重个头,真想要我一辈子做头人见人馋的肥鸡么。”
这回夙沧却不再买他账,支起了身子向后退开半尺,作势就要将人向他膝头沉下去,“你不妨自己感受一下,看我分量是不是已经够重?”
“师姐?!休要胡——”
“…………啊。”
促使夙沧停下动作的并非玄霄喝止,而是门边不知何时多出的一位青衣看客。此刻他含笑拢手斯文依旧,温润面容却已笼上了一层与他衣衫同色的严霜,谦柔语气落在耳中宛如惊雷轰响:
“夙琴姑娘。在下方才回转,敢问目下这是何种情状?”
“呃……”
夙琴只觉全身血液轰地冲上脑门,忙不迭地捂紧了鼻子才敢回话:
“报告男神,沧沧她瞎了,还不肯治。”
长琴闻言挑眉,也不同房中面面相觑的众人闲话,衣角带风径自上前,长袖一卷便魔术似的推出碗汤药来,将碗底磕上夙沧床头的同时出语森然:
“吃药。”
不等夙沧应答他又转首,目光幽幽地悬浮在空中一点也不知看向哪处,发话对象却很清晰:
“你,随我出去。”
……
……
次日清晨。
“好慢!真的好慢!他们是走去哪里谈人生了啊?少恭精神不稳定,不会转头就来个杀人埋尸一条龙吧……”
“不会不会,他杀了人从来不埋尸的,都是拿去喂虫子。”
夙琴贴心安慰着比自己年长了一世纪的小姊妹。
“沧沧你往好里想,也许他们只是不打不相识,一不小心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呢。毕竟同人里这俩也是有CP的,虽然我不萌……”
夙沧却好似全没听进去一般,仰头向天放空了眼神,半张着嘴喃喃念道:
“你说他怎么比我还生气啊。师弟欠我多少,还能叫他用人来还;我欠了少恭的,大概只能给他找个老婆来还了……他喜欢什么样的来着?”
夙琴一拍桌子不假思索:“就我这样的啊!!”
“琴姐。小点声,要脸。”
玄靖烦忧玄霄安危,原是在门口心乱如麻地来回踱步,这时也走近前加入了谈话:
“夙沧师妹,我知玄霄负你甚多,但眼下他已回心转意,不知你可否代为劝解那位先生……”
他一语未落,那厢夙琴已是摇头不断,口中“啧啧啧”咂得响亮:
“师兄你太甜了,他可是玄霄耶!上一秒还在拍胸脯担保‘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下一秒就闹脾气说‘云天河你真令人不快’;上一秒发飙‘兄弟阋墙老子早习惯了’,下一秒就能道歉‘大哥说了许多气话,你别放在心上’——的玄霄耶!!单论变脸功夫,我看安嘉和也比不上他。幸好天河神经粗,否则被他这么变来变去捅来捅去的,脑子早都要穿孔了。反正我看这人一分钟一个主意,谁信他谁傻逼。”
玄靖一下就给她绕迷糊了:“云天河是谁?安嘉和又是谁??”
“在下亦是好奇。”
长琴飘然而入,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他背后探头,“普天之下,竟还有人能与那位少侠一般脾性?”
“哇?!!”
玄靖当场给他惊得跳开两丈,夙沧虽也错愕,却还是不慌不忙抬头:“先生回来啦。师弟呢,你把他埋去哪里了?”
长琴便只苦笑,拉开条凳子在桌边坐下身来,答非所问道:“沧隅处处皆好,可惜眼光太差。”
夙沧撇嘴不以为然:“最近仿佛每个人都这样说我,你们故意的?”
长琴的挖苦虽然尖刻却也只此一句,他先是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上杯茶水,旋即看牢夙沧端正了脸色:
“沧隅,你记忆已复,将来作何打算。”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夙琴头一个张开两臂扑上了方桌:“真的?!沧沧,你什么都想起来啦?那、那真如玄靖师兄推测,你原本是个鸡头?!!”
“这……”
夙沧眼见瞒不过去,只得举了茶杯向长琴略一点头:“先生慧眼。不错,那地仙好心办蠢事,却也阴差阳错助我记起了昔时——在下不才,身负鸿漓二魂三魄,正是篁山九凤一首化形。”
“……”
夙琴从未在沧沧身上见过如此庄严气度,闻言不禁瞠目,“明明跟我说的意思一样……古人讲起话来就是叼……”
“啊哈哈,一般叼啦。”
『她每百年就要经历一回“涅槃”。素闻涅槃须焚身以火,苦痛非比寻常,记忆亦会错乱消散。』
长琴思及那地仙所言,反观自身,神色间便有了同病相怜的苦意。他心中百感交集,眼光定定地凝在夙沧脸上注目良久,方才有一言伴着叹息吐出:
“当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
夙沧还是含笑,摇头间颊边青丝落下,其中竟已有华发暗生。
长琴隐隐心惊:凤凰一脉几近不死不灭,自是不会衰老,何况夙沧灵肉俱损,根本长不过十六岁模样?那白发分明是她的翎羽本色,而她眼下外强中干,已然无力遮掩。所谓潇洒蛮横霸道总裁,不知其中又有多少是她演技。
他原该想到,“涅槃”不过比渡魂少了一道夺舍工序,对魂魄的损耗同样非同小可。身为九凤傀儡的夙琴自是命在旦夕,身为半身的夙沧又能撑上多久?
若要保她与夙琴性命,前路便只余一条。然而,那条路是…………
夙沧看出长琴眼里隐忧,抢先开诚公布道:“我明白你在恼什么。你放心,琴姐和琼华之事都须着落在我手上,我不会轻易地狗带!哦,狗带就是嗝屁的意思。”
“沧隅多情重义,我自是知晓。”
长琴又叹口气,抬手给她把散落的刘海拢了一拢,“但你可知天数荒唐,最易辜负多情之人。”
他没有多少怜悯可以施舍给旁人了,而夙沧算是例外。毕竟这世上精神分裂的多,真把整个人都撕裂的少,茫茫人海间同类最是难寻,每一个都能当宝。
“太子长琴”给劈去了半个人,九凤也只剩半个鸟,他看着夙沧便仿佛看见自己的末路,凭空里多了无限苍凉。
他是真有些舍不得她。
“沧沧,你在同男神说什么啊?什么狗不狗带的??”
夙琴懵懂听过一阵,终于还是沉不住气问出了口。
“我的意思是……嗯……”
夙沧小心挑选着最温和的字眼,“琴姐和我,我们都是依托九凤妖力而生,但这份妖力总有用完的一天。为了让咱俩能……那个,长相厮守,我想回去篁山,跟那边的命魂四魄合体。”
“………………”
夙琴花了约摸半分钟来消化设定,接着便茫然瞪大了眼睛:“这挺好啊!So what??”
夙沧却不再有下文,一手紧紧掐住桌沿,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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