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时匣》第3章


女人点点头。
“你也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女人再次点点头。
“呃,那你不会也刚好知道我中考成绩吧?”
“不巧喔,我不知道,一般来说,时间混乱症患者有个好处就是考试加分,所以我只知道你顺利的高中毕业了,中考嘛……反正也不重要?”
“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你真是恶趣味,亏我拼命复习了一个月啊,你竟然告诉我不重要。”贺雪揉着那团杂乱的长毛,看起来十分颓丧。
这时候女人从餐桌旁的抽纸筒里抽出一张餐巾纸,小心翼翼的把她嘴角的残渣给擦掉,并且开口说:“你可以去剪短发,如果你觉得梳起来很麻烦的话。”
“我猜你现在是在吐槽我的形象太糟糕?我都这么活了十五年了。”贺雪舔了舔嘴角刚刚被纸巾摩擦的部分,她都没注意到有东西黏在了那里,还有一点调味料的咸味。
“一个友好的建议,你剪短发会好看点。”说着,她端起了餐盘走进厨房,扔进了一个貌似洗碗机的东西里,擦了擦手然后走了出来。如果要贺雪来说,她绝对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会做饭,怎么说呢,这个人大概会是那种坐在高档餐厅的贵宾厅里等着别人为她上菜的人。
贺雪从鼻子里面发出一阵不明所以的闷哼,不知道是在赞成还是反对,她看着那位中年妇女走来走去打整根本不需要打整的环境,于是坐在餐桌椅上,瞪着她那双正值年少花季的有神的眼睛,叫住对方:“嘿,如果我说现在才想起来问你的名字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然后女人驻足在了不远处,抬起头,露出一种可以说是欣慰的笑容看着她,说:“我很高兴你并没有忘记基本礼仪,虽然的确有些晚,不过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已经很好了。我姓陆,陆秋水。”
“啊,又少见又文艺的名字,我觉得你父母要不然就是作家,要不然就是研究古文的。我叫贺雪,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贺雪的适应能力依然好得惊人,她就像是生活在三十年之后的人,而不是一个从三十年前跳跃到这里的人,她将自己带入三十年之后,而且她做的很好,“好吧我现在有个名字了,但至今为止我还没听见过你的名字,所以,我们是什么时候成为朋友的?”
陆秋水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似乎打算把这个秘密保留到底,她说即便她知道了名字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她永远不能改变每件事的结果,所以时间混乱者就算是知道未来也没法改变过去。
“等待总会有惊喜。”她说,然后拍了拍一脸郁闷的贺雪,以示安慰,以一种长者的姿态对她说出这句话。
贺雪刚刚张嘴想要抱怨不公平的时候,耳边突然像是被白噪音包裹一样,除了细小的嗡鸣声她什么也听不见,然后身体四周开始出现一种酸痛的挤压感。当她忍耐到达一种极限,大叫出声之后,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公路上,差点被往来的车辆撞到。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不远处百货商厦的大荧屏上的日期,她回到了自己的时间线,她在未来的三十二年待了一个上午,但她在她的时间线里已经失踪了两天。哦,去他妹夫的随机性。这是不是意味着考试已经结束一天了,她是不是缺考了三科?她这下真觉得她妈和她爸会联合在一起揍死她。
但是在挨揍之前,她觉得自己该去一趟医院找个视觉神经科的医生看看病,然后顺路去剪个头发。
☆、十六、三十三
她对自己是个时间混乱症患者的事实接受很快,伪装成视觉神经科医生的专家对她的接受速度感到惊讶。她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在乎,当他们告诉她有很大几率会死在并发症中。有人已经告诉过了她,而她觉得无所谓,反正到最后人都会死,何况她不知道像自己这样颓唐的活着究竟有没有意义。
她太年轻就开始发病,医生建议她每病发一次就到他这里来检查,因为这世上没有能治愈时间混乱症的方法,他们做的就只有观察,研究,再观察,直到找到方法。
“抑制剂呢?”贺雪问,她记得陆秋水提到过这个。医生露出一种不知道是受到惊吓还是尴尬的表情,他问贺雪:“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抑制剂的?”
“一个朋友那里,在未来。”贺雪耸耸肩,没有要把陆秋水的名字告诉他们的意思,如果她说了,她觉得陆秋水会被查水表或者送快递,网上不都这么开国家的玩笑么。何况她希望是自己先找到陆秋水,而不是她的政府。
没必要对时间混乱者的见闻感到惊讶,只是她口中的抑制剂还处于一种研发阶段,没有领床实验,没有观测数据,具体点说,他们什么都没有鼓捣出来,只是在不停的进行假想实验。
“她告诉你那有用了没?”医生问。
“她说是慢性自杀,不过比起并发症来说的确有延缓作用。”看样子他们还没弄出抑制剂来,贺雪皱起眉观察着,她的联想力和观察力给予了她很棒的推理能力,那可是从小抱着电视,长大抱着电脑追着侦探片看的结果。虽然比起福尔摩斯她更喜欢平凡一点的华生,或许是因为她和好医生一样喜欢没事写点东西?她妈管那叫做不务正业,她管那叫做个人爱好。
于是在答应了医生会去复查之后,她就往医院跑的特别勤,一是因为呆在学校太过无聊,二是因为年轻气盛,发病的几率都要高一点。其实她也不想这样,每次时间跳跃之后她都有种浑身都被压扁了的感觉,有一次她直接吐了一地,就因为胃部痉挛。但她的身体依然很不错,至少没有出现什么崩溃现象。
医生说:“年轻就是好。”
贺雪给了他个白眼,说的好像他自己已经老得快入土了一样。
除此之外贺雪的生活没有太大改变,依然每天上课晃神,回家等着挨骂,没事出门打打架。或许真的只有被打痛了贺雪才觉得她的确是活着,医生说她有点悲观主义,虽然贺雪没有认同,但她也没有反对。
当贺雪套上外套摔门出去的时候,她早就把那些大人跟她说的东西忘的一干二净。她大叫着:“我是来晚了还是你们提前打了!?”冲进那一小团在街角打架的人之中,被剪短了的头发果然再也没有被人揪住过。
她被人照着脸打了一拳,脑袋有些发懵,不用想,一定肿了。于是她很愤怒的照着对方的脸挥了几拳回去。打人不打脸,踢人不踢裆,感情对面的都不知道这些,于是贺雪也就没管那么多,发了这辈子最大的狠劲揍上了那个人的脸。
忘了说,有时候女性打架比男性更狂野。她估摸着大概那个人已经被自己抓破相了,他正蹲在地上捂着脸,贺雪吐了一口嘴里含着的血,本想嘲讽几句,却看见另一个人举着棒子朝她冲了过来。
噢,去他妹夫的,这群狗娘养的一点也不守规矩,这样下去一定会招来巡警,说不定再出个人命,或许就是她了,因为她根本来不及挡。她正在努力压低自己的重心并且举起手的过程中,棍棒落了下来。
“啪!”棒子打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娘的!那个女的呢?去哪了!?”攻击者直起身,又是愤怒又是不解的大吼着。于是所有人都挺下了动作,看着那一小块空地。
“贺雪人呢?”她的同伴问,没得到回答。
被打的那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贺雪闭着眼大骂一句:“草!”,然后她发现四周的人都诧异的看着她,穿着公司统一发放的工作西装。
这又是哪?
“贺雪?”她熟悉的声线在耳边响起,于是贺雪转过身,眨巴了下眼睛,纷杂的心绪在那一刻都收敛起来。本来想裂开嘴笑一笑,但脸上肿起的那块生生发疼。
这一次的陆秋水很年轻,比起前几次的的确年轻多了。她的眼角还没开始冒出皱纹,眼睛更加的明亮,气色也要好很多。更重要的是她穿着那些人一样的工作装,女士西装裙很贴腿型的搭在她的膝盖上方。
“现在几几年?”贺雪舔了舔嘴唇问,陆秋水没有回答她,只是略微尴尬的拉起她的手从众目睽睽之下逃了开来。她们来到了陆秋水的办公室,就像她家一样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噢,你先闭嘴,别开口。让我想想怎么解释一个脸上挂着伤,突然出现在我们公司的本来应该乖乖呆在学校的家伙。”陆秋水一边抱怨着一边放下手中的文件夹帮她检查伤势,“你何人打架了?”
“事实上我在享受双休日,对,打架了。”贺雪盯着陆秋水回答,她在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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