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时匣》第6章


然后她看见陆秋水几乎想都没有想就点了点头,说:“你突然就出现在公园里,一开始那里没有人的。”她顿了顿,“你说有大魔法师限制你。”
“那我就是女巫咯。”她咧开大笑的嘴一直没能和上,虽然这样误导一个小姑娘的确挺没道德的,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去捉弄一下现在还毫无气势的小家伙,收不住的顽劣快要从贺雪身上溢了出来。
还好陆秋水的父母没有堵车太久,不至于让贺雪整个颠覆陆秋水还未成形的世界观。
“那是我们家的车,女巫姐姐我要走啦。”贺雪看着那辆驶来的车,在心里默默咒骂了一下有钱人,“姐姐你还要在这里等人吗?那我把伞给你好不好?”
“不,不用。”贺雪当然不会接过那把伞,一是因为她没想过陆秋水会这样说,二是因为给了她她也带不走。时间混乱症患者不能带走不属于自己时间线的东西,不能改变已经发生或未来注定发生的事,那些是定数,也是守恒的定律。因为这样,所以时间混乱者的寿命比人们想象中的短。与其说是上天的恩惠,还不如说是他们在用性命为代价强行支付时间旅行的车票。
你无力改变任何事,你只能参观罢了,所以,贺雪从来都没把它当做礼物,那是病症,是绝症。
“快上车去。”贺雪赶着那个想送伞给她的小女孩,说,“如果你能记得的话,我们会再见的。”
于是乖巧的陆秋水缓步跑向车前,车门打开了,她在爬进车内后收了伞。
“宝贝,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开车的父亲问着她。
“一个女巫姐姐。”她回答。
母亲笑了笑说:“小傻瓜,谁告诉你的?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女巫。”
陆秋水回过头,透过贴着墨绿色贴膜的车窗,看到学校对面的公园里空无一人,只有那位女巫伏蹲时,雨水滑落汇集而成的水洼,只有女巫才能做到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陆秋水撇了撇嘴,赌气的说:“就是有嘛。”她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
“让一个孩子相信世界上有女巫可不算什么人贩子。”医生说,给她开了点感冒药,虽然天气不算凉,但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难免会感冒。
“我以为这是视觉神经科?”贺雪好笑的看着药方。
“我兼职。”医生说,把药单塞给她,“去外面的药店买。”毕竟他只是个视觉神经科大夫,还不是正宗的,医院不会承认他的感冒药方。
☆、十八、二十八
公路上全是来往不息的车辆,人行道两边的指示灯刚从绿色的行走小人跳到红色的禁止小人。车辆启动马达的嗡鸣声此起彼伏。
“天呐。”有人突然惊叫着,一只手指向马路中央,“天呐那个人在干什么?”
大家在这惊叫声中朝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穿着夏季清凉着装的女性跌坐在路中央,头顶的短发都耷拉下来遮住了她的脸,那位女性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嘈杂的声音蜂拥进她的耳朵,特别是汽车刺耳的鸣笛,使她不受控制的感官一阵刺痛。
“让开!让开!”“停车!”“那里有个人啊!”
她依然没法分辨这些嘈杂的声音,只是觉得大脑内像是被棍子搅动过了,突兀的疼痛着。有人在大声喊叫,她怎么知道那群人在喊什么,原谅她吧,她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哪。
一阵更刺耳的鸣笛声朝她逼近,速度快得她自内心深处感到恐惧。汽车的鸣笛,连绵不断,混夹着人们的呼喊。
所以她这是在公路边么?她揉揉发疼的眉角,想要站起身,可四肢还有些不听使唤。
“贺雪——!”
有人高叫着她的名字,于是她眨眨眼,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蒙了一层纱,或者是一层薄雾,她看不清,向前方晃动的影子伸出手,接着就被一只纤细的手牢牢握住。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人用蛮力拉离了地面。她没有站稳,只是远离了以前的地方,撞在了一个人身上,随即又重重跌下。贺雪几乎是反射性的环过手,使两具身体都没有与水泥地面直接接触,落地时手肘处的钝痛和灼烧感让贺雪整个人清醒了起来。来不及刹车的车辆滑出去很远,轮胎在地面摩擦出了长长的黑印。
“陆秋水?”她问着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回答她的是陆秋水身上熟悉的气味,洗衣液或者别的什么,总之是她身上的味道。恢复了力气的手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倒下去。
“你先起来。”陆秋水拍了拍她,撑起身子想要扶她起来,四周有人问着“没事吧,突然就倒在路中央,太吓人了。”
“一点身体不适,一会就会好的。”陆秋水帮她回答了围观群众的问题,看稀奇的人终于在陆秋水一次次重申着“她只是身体不太舒服。”的声音中散开了。
“你还好吗?贺雪,听得见么?你受伤了。”陆秋水让她坐在马路旁边花坛的围墙边,仔细的把她打量了一次,除了手肘刚刚被擦破皮了之外,她身上和脸上也有一些淤伤。
贺雪打着颤环着胳膊,时不时打出几个喷嚏,然后牵连到身上的伤口,露出难受的表情。陆秋水叹着气,解开自己的一件外套给这个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家伙披上。
“啊,谢谢,我没想到现在是冬天,鉴于我还穿着短袖。”贺雪不穿短裤,也不穿裙子,谁要是敢意淫她穿裙子,那一定会死的很惨。
“你要是每一次都这样出现,估计我会给你吓得神经衰弱。”陆秋水皱着眉,“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贺雪说,“只是破了皮,没必要跑医院。”
“至少去处理一下,消消毒也可以。”少了一件衣服的陆秋水感受到了寒冷的袭击,不禁打了个冷战。
事实上,贺雪倔起来没人能拧得过,现在她铁了心不去医院,为了显示她的抗议,她甚至就像个要不到礼物的六七岁的孩子一样赖在原地不肯起来,然后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告诉陆秋水:“我,不,要,去。天知道他们要是发现我从几年前穿越过来会不会把我拉去做实验,告诉我,现在时间混乱症的说法还没被承认。”
“但是你去过医院,经常去。”陆秋水显然特别,特别了解她,以至于可以拆穿她每一个借口,“你挺喜欢往医院跑的。”
“那不一样!”贺雪说,“我去的是‘专科’监控身体状况,不是去上药,不!诊所也不去!”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陆秋水有些好笑的看着贺雪。
“你准备说了,那副表情写满了‘啊,我家楼下好像有个小门诊’,我看的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以为你这个年纪还没遇见我。”陆秋水挑了挑眉,她映像中的贺雪可没这么咋呼,那一个贺雪要沉稳多了,虽然一样很无赖。
“……我说中了么,还真的有啊?”贺雪忽然一脸认真的看着陆秋水,盯得陆秋水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
陆秋水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站起身,说:“多大的人了,当街耍赖皮像什么样,诶,这样吧,我家里有……”
“好,走呗。”贺雪突然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然后拉紧了那件不太厚的外套,吸着鼻子,“我等这话等好久了,大街上挺冷的。”
废话,这可是初冬,即便不是太冷,穿着短袖也是会被冻成狗的。恩,赖皮狗。贺雪最擅长的就是对着陆秋水耍赖,因为陆秋水总是会妥协。
不过贺雪也不总是在闹,她要静是完全静得下来的,比如睡觉,比如思考事情,或者比如忍耐。她的痛阙值并不高,只是贺雪知道怎样才能忽略那些疼痛不已的伤口,特别是有消毒水碰到它们的时候。
“你可以叫出来。”陆秋水一边给上完药水的胳膊缠着绷带,一边盯着贺雪那张过于平静的脸,“虽然只是擦破皮,但是面积挺广,而且有些淤青,估计很长时间会不方便。”
“你应该去当个医生或者护士,总之不应该坐在办公室里。”贺雪开口,完全没有一点要喊痛的意思,“话说你刚刚不会是要去上班吧?”
“没,我请假了。”陆秋水拿起剪刀剪断了过长的绷带,然后在急救箱里找出一卷纸胶贴好。
“哦……因为我?”
“不然呢,要把你扔在大街上吗?”
贺雪活动着胳膊,陆秋水没把绷带缠太紧,刚好她能自如的活动,她说:“虽然前些天才满十八,也算成年人了吧,你可以给我钥匙我自己来呀,反正你也不用担心我把你钥匙带走了。”他们带不走任何不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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