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牌日常[重生gl]》第7章


裴绯垂下睫毛,轻声道:“约莫是她自作主张罢了,无碍的。”
宁青淮点点头,不再追问。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并不好。
这一夜宁青淮没睡着,裴绯没过多久就离开了。留下她孤零零地站在楼道上,看着下面一幕又一幕不停歇的表演。
不过再没有初雪那般热切的舞蹈了。剩下的倒也别致,只是众人兴趣缺缺,一副寡淡的表情。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姑娘弹着古筝,轻拢慢捻,曼声唱道。
别说,初雪写的这曲调子虽奇怪,但配上壶清酒,高悬的冷月,倒真是莫名让人感慨。
只是肯定不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姑娘所能作出来的罢了。至于出处究竟是谁……
宁青淮仰头饮酒,罢罢罢,只要不牵扯到她就好,随她们折腾。
“那就等着沦陷吧!如果爱情真伟大!我有什么好挣扎?难道我比别人差……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
正灌酒的宁青淮“噗”地一声把酒水全部喷了出来!
我的老天爷!
宁青淮喝得微醺,瞪着下方蹦来蹦去的人群,足足瞪了有小半盏茶的工夫,觉得不是她疯了就是这些人疯了。
她眼睁睁看着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开口闭口清谈玄学、之乎者也的举人才子们,一个个都扭着屁股以极其不堪入目的姿势在高声叫嚷。
这早春的夜晚,整栋楼都点满了灯笼,明明应该温暖得紧的,可她只觉浑身冰凉如堕冰窟,酒一瞬间就醒了。
这些人神色已经不正常了。
巫蛊之术。
必定是巫蛊之术。
只有那传说中的巫蛊,才能做到如此悄无声息地改变、或者说控制,一群人!
方才,裴绯说过,约莫是初雪自作主张。那初雪她,做了什么?
天透薄光,人群逐渐安静下来,依依不舍地离开长乐坊。
与此同时,长乐坊和艳姬初雪的名字,在整个都城传开了。
现下人人都知道,这寻欢之地,最得意之处莫过长乐坊;最美的姑娘,莫过艳姬雪娘。
若能得雪娘一笑,散尽家财也无妨。
不过半月,长乐坊以一种空前的嚣张姿态,扫开所有青楼,独占鳌头。而初雪,也变成了今年都城炙手可热的人物,裙下臣无数。
而最狂热、最殷勤的追求者,乃是陈大公子,陈留台。
裴府。
宁青淮弯腰布菜,裴绯正低头看书,模样倒是十分认真的。
这外面闹得风风雨雨、沸沸扬扬的,她倒是气定神闲。
宁青淮弄好后,也不提醒她,自顾自跪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对裴绯在翻看她昨晚熬夜看过的书一点担心惶恐的感觉也没有。
“你喜欢这种话本?”裴绯阖上书面,手指在落尾处来回移动,那是作者的落款处。
“俗人一个。”她念道。
“俗人一个”是近来才崛起的专门写话本的人,不知姓名年纪,是何模样,据说是什么落魄秀才,无以为生,只能写这些东西来渡日。
而这话本名唤《陆小凤传奇》,讲的乃是江湖之事。作者文笔精湛,形象刻画入木三分。宁青淮本是在裴府无聊才让人寻来的,就图个乐子,没成想,竟越看越入迷,常常点灯夜读,拍案叫绝。
“青淮瞧着,觉得甚是有趣。”
裴绯的手指一点一点敲击在书面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她的眉眼寡淡,只瞳色黑沉,安安静静看人不说话的时候有些渗得慌。
她不置可否地放下话本,举筷吃菜。
用完饭后,裴绯又出门了。
真不知道她一个未出嫁的侯府千金,这样随随便便四处闲逛,日后还有什么人家敢娶她。
这种话,宁青淮也只能在心里嘀咕,嘴上是不会说的。
她随手捡起话本,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四个清秀的小楷上。
这作者也是个蠢笨的,这样秀气婉约的字,哪里能是穷困潦倒的秀才写得出来的?编话也该编得圆润些才对,费尽心机买通小厮,她怎么好让人功亏一篑呢。
俗人一个?
啧,怕是蠢人吧。
宁青淮轻笑一声,也算这人走运,既要借她的手,来引起裴绯的注意,那她顺手推一把也无甚大不了的。
裴府啊,好是好,就是□□静了。
没事给裴绯添添堵,也算找乐子了。谁叫上辈子老嗝应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个穿越者get~
不知道为什么不怎么喜欢那些抄名著抄得理直气壮的穿越女,并且还理直气壮拿去卖钱啥啥的……
至于初雪为什么会这么流弊,整个一“人形春/药”,之后会有解释,不过想想她的系统啊……金手指很强大,可惜宿主太脑残…… (__) 
☆、入局
今儿是月半,裴府给丫鬟婆子发例钱的日子,宁青淮大早上一起来,就发现整个裴府都是喜气洋洋的,每个人脸上都带了笑。
说到月钱……对啊,算算日子,她从被裴绯赎身,到裴府后,正正好一个月,应该也有才对。
宁青淮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当丫鬟是没有做姨娘有钱了,在陈府时,连大丫鬟的月例不过也就几钱银子,逢年过节的,得主子赏,顶了天几两碎银子。而她说是负责打理裴绯一切杂事,可这女人古怪得很,她居然没有月例领!
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家,府中小姐们多多少少每月总会有月例可拿,用于女儿家的私房。
可这诺大一座侯府,嫡出的长女居然没有月例!说出去谁能信?
一无银钱进项,二又不得随意出府,宁青淮在裴府,每日里竟只能做些监督小丫头打扫屋子、裴绯回来了便伺候她用饭入寝这种老嬷嬷的事!
清闲是清闲了,可若是一直如此,她以后该如何是好?
继续做丫头,到了年纪就配出去,相夫教子,或是转成嬷嬷,继续伺候裴绯和她将来的夫婿儿女?就这样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
不。
绝无可能。
宁青淮拐了个弯,眼前出现一座院子,门口的婆子似乎认识她,她还没来得及措词,其中一个婆子就笑眯眯地行礼:“原是青淮姑娘,是来见夫人的么?刚巧了庄子上的人走了,夫人正有空呢。”
裴家家大业大,都城外有十几处庄子,每月都会来主母这里报告当月的进项。
宁青淮笑着还礼:“多谢嬷嬷了。”
她蹙起眉头,眼睛里像聚了一汪秋水,雾煞煞的,很是忧愁天真的模样:“青淮刚来裴府不久,不懂什么规矩,听丫头们说,府里的银钱发放都是夫人管的。”
她拉住那个婆子的手,眼睛亮亮的,好似她对婆子推心置腹,信任非常:“青淮也不瞒嬷嬷,昨儿个随着主子出去时,见那摊子上的胭脂颜色着实好看,可惜囊中羞涩,只能弃了。今儿听说夫人发例钱,青淮便巴巴儿地赶过来了,我只问嬷嬷,这可当真?”说到这,她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便羞得垂下脑袋,只露出粉色的、精致小巧的耳垂。
“若、若不为真……青淮这……这便回去……真真羞煞人也!”宁青淮呐呐说道,细白的双手捂住发烫的脸,一副小女儿娇嗔的表情。
她生得好看,乌发雪肤,脸红娇怯的样子,饶是阅历丰富的婆子,也忍不住恍神了一下。
少年慕艾,女孩儿家,贪些颜色,乃是极其正常的事。
只是……
“今日确实是发放例钱的日子,只是……”这婆子说得吞吞吐吐,表情是尴尬不解的,“姑娘莫不是和婆子我玩笑吧?”
“姑娘您可只是大小姐的人,怎会来夫人这里讨例钱……”
“说起来,姑娘真真是得宠,进府的头一天,大小姐亲自把我们这些奴才召了过来,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为难姑娘,姑娘只管大小姐的事,旁人也不允许去打扰您,我这还是第一次见着姑娘呢,果真是比那菩萨座下的童子还好看!”
…………
您是大小姐的人,只是大小姐的人。
大小姐亲自召了过来,千叮咛万嘱咐,旁人不许去打扰您。
…………
那婆子越发兴致勃勃,宁青淮却不再想听了。
虽然心里极不舒服,可面上还需带笑,她低垂着睫毛,呐呐道:“原来是这样啊,是青淮不懂规矩,搞糊涂了。青淮还有些事,这便先走了,打扰嬷嬷了。”
宁青淮回到房间后,嘴角挂着的那抹笑终于消散了。她缓缓跪坐在榻旁,下意识抬手端杯饮茶。
冰冷的、尚带了几分余香的液体滑过喉口,她这才回过神来。
半晌,她幽幽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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