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十二)》第33章


有一次离渊发现自己营帐内的书被动过,知道大概是顾念闲着无聊,但自己营帐里都是兵书,枯燥乏味,便去搜罗了些杂书回来。 
如此平静地过了一个月,顾念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已经能行动自如,离渊再见到他的时候,他便不是在床上躺着,而是坐在桌边看书。顾念见到他也不会打招呼,离渊也不说话,照旧和以前一样,放下东西就出去。这营帐,倒仿佛变成了顾念的一般。 
顾念看了营帐外一眼,又将目光移回手中的书本上,想不通离渊究竟想做什么,也懒得去细想。 
这一日,离渊从外头带了只白色的鹦鹉回来,将笼子挂在营帐里,顾念看了眼鹦鹉,很是莫名其妙地看了离渊一眼,离渊也不解释,放下鸟笼便出去了。 
顾念不予理会地继续看他的书,然而过了一会儿,那鹦鹉忽然叫了起来:〃你好!你好!〃 
顾念原本不想理,但那鹦鹉叫起来就没完了,顾念有些心烦意乱地将书本扔下,站起身走到鸟笼前,不耐烦地吼了句:〃别叫了。〃 
鹦鹉倒当真听话地不叫了,顾念挑了挑眉,见笼子旁边有些鸟食,便拿起来喂它。 
〃你还会说些什么?〃顾念一边喂着鸟,一边说道。 
〃饿了!饿了!〃鹦鹉挥动着翅膀叫道。 
于是顾念每日除了看书便是逗逗鸟,教鹦鹉说话,时间长了,鹦鹉跟他熟了,放出笼子也只围着顾念转。顾念看书,鹦鹉便在桌上走来走去,有时想让顾念陪他玩,便会去叼顾念的袖子。 
自从有了鹦鹉,顾念也总算有了些表情,虽然还是不会笑,但总归看上去更有生气了,不再是死气沉沉的。 
这一日离渊上了战场,顾念依旧是待在自己的营帐里,忽然有人掀开帐帘走了进来,顾念抬头看了一眼,当即便皱了皱眉。 
那张猥琐的脸,顾念也不会忘记。那人用色眯眯的眼光上下扫了顾念一眼,说道:〃离渊果然把你养得不错,怪不得成天关在营帐里,啧!这好东西都叫他收了!〃 
顾念如今伤已好全,原本瘦削的身子在离渊的照顾下竟长了些肉,体格匀称,面色红润,穿着一袭白衣,更显俊俏。 
那人看得心痒痒,大约是想着离渊不在,胆子便大了起来,走上前去伸出手想要碰顾念,顾念猛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他。 
鹦鹉扑腾这翅膀去啄那人的脑袋,那人气愤地去打鹦鹉,顾念便趁机转身往外走。 
刚出营帐,顾念看着四周陌生的场景,一时有些发愣,不知该往何处去。眼看那人也追了出来,顾念便不管不顾地在营帐之间乱走,众目睽睽之下那人也不敢做什么。 
离渊正好率兵回来,他骑在马上,迎面便看见了顾念,当即勒住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上下扫了顾念一眼:〃你怎么。。。。。。〃 
顾念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见离渊回来了,便立即扭头往另一边走了。离渊看着顾念,又顺着他看的方向望过去,皱起眉头。 
将顾念带回营帐之后,离渊便安排了亲信在帐外守着,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进营帐半步。 
安置妥当后,离渊转过头来看着顾念,犹豫着问道:〃你。。。没事吧?〃 
顾念轻轻摇了摇头,低头看着地上散落的羽毛,鹦鹉死了,被扔在了地上。 
〃我再给你找一只吧。〃离渊看见那只鹦鹉,心里也觉得有些可惜。 
〃不用了。〃顾念开口说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离渊开口说话,离渊看着他,脸上微微带了笑意。 
顾念径直坐回桌前看书,离渊便让人进来将地上收拾干净,顾念瞥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不明白他有什么可高兴的。
☆、顾念篇四
自从顾念回了离渊一句话之后,离渊偶尔也会主动跟他说两句话,都是些日常的问候,顾念也只回个〃嗯〃或〃哦〃就是了。
离渊出战愈发频繁,回来后常常是面有倦色,愁眉不展,一看便知战况愈发激烈了,大金恐怕落于下风。
顾念自然是乐得见他们吃败仗,面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他不会问离渊战事如何,离渊也不会开口告诉他这些事情。
没过几日,下去了大雨,两方无法出战,都有了喘息的机会,在自家的营地休整。
离渊也窝在营帐内没有出去,坐在顾念对面翻阅兵书,整个营帐里安静得只剩下翻书的声音和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
离渊看了几页,便伸手捏了捏鼻梁,目光落到对面的顾念身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直到顾念抬头瞥了他一眼,离渊才略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顿了一会儿又开口道:〃过些日子,我们恐怕要退兵了,大王准备撤回王都。〃
顾念动作一顿,不怎么在意似的回了声:〃哦。〃
离渊又道:〃我需随大军殿后,到时候让亲信先护送你回将军府,他们都是我的人,到时候自会将你安顿好。〃
〃不用了。〃顾念开口道。
〃啊?〃离渊没反应过来。
〃不用先把我送走,我对将军府又不熟。〃顾念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那。。。。。。也好。〃离渊点了点头,嘴角却带了丝笑意。
兰明亦带着一帮重臣们先行回王都,离渊率大军殿后以防有变。这日离渊出去巡视,顾念也出了营帐,站在一处小山丘上眺望远方程家军的营帐。他不让人跟太近,离渊的亲信便只在远处盯着他。
顾念站了许久,天下起了蒙蒙细雨,他也毫无知觉。
离渊回来见他不在帐内便去寻他,接过亲信手中的伞走上前去,遮在他头上,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说道:〃下雨了,回去吧。〃
顾念收回了目光,跟他回了营帐。
拔营撤军时,离渊给顾念安排了马车,自己驱马在侧。顾念掀开车帘,满目皆是陌生之景,便没心思再看。
途中休息的时候,顾念下了马车透气,离渊正牵着马在路边吃草,顾念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匹马。
离渊放开缰绳让马儿自己吃草,拿着水壶走到顾念身边,递给他道:〃喝水吗?〃
顾念接过水壶喝了几口还了回去,开口道:〃我想骑马。〃
〃啊?〃离渊有些意外,又有些犹豫。
顾念只当他是怕自己跑了,便道:〃不愿意就算了。〃
〃没有!〃离渊摇了摇头,而后果真命人牵了一匹马过来,看上去很是健硕,应当也是匹良驹。
顾念摸了摸马脖子,而后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索,很是潇洒。他轻抽马鞭,夹紧马腹,喊了声〃驾〃,马儿便奔驰而去。
离渊也驱马追了上去,顾念纯白的衣袂随风飘扬,自在洒脱,离渊看着心中一阵恍惚,一直落后他一段不远不近地跟着。
长时间待在营帐内,如此驱马肆意地跑了一阵,顾念心里也稍稍痛快了一些,这才放慢了速度。离渊驱马上前,与他并骑,两厢无话。
离渊的将军府规模虽大,布置却相当简单,对一个将军而言,甚至有些寒酸了。离渊给顾念收拾了一个单独的院子让他居住,吩咐府上的下人好生伺候着,顾念在营帐时看的那些书也都搬到了他房间里。
不用住在一块,顾念行动也方便些,又是在离渊的府上,不用担心什么,他也时常在府上各处闲逛。看的书里有几本是关于修炼法术的,不过都是些邪门歪道,想来离渊在军营内搜集来的,也没有仔细看过是什么书便都拿给他了,左右不过是解闷而已。顾念却将这几本书单独放开了,这会儿有了单独的住处,夜晚便会在房内试着练练。
他从前在天玄观从来不好好练法术,如今这些杂书里记载的修炼方式虽不是正道,练起来却是最快的。他如今想的是报仇,用什么方法能达到目的才是他关心的。
离渊回了王都也闲了下来,顾念的一日三餐照旧是送到他房里去,都是离渊吩咐了厨房照他的喜好做的。只是如今不是住在一处,见面的次数反倒少得可怜。
一日突生感慨,便坐在庭院里吹埙。他的家人亡故得早,父亲是个将士,教他习武练剑。母亲什么都不会,只是会吹埙,在他幼时便常将他抱在怀里吹给他听。
等一曲吹完,离渊才发现顾念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
〃你教我吧。〃顾念忽然开口对他说道。
〃你要学这个?〃离渊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地望着他。
〃嗯。〃顾念轻轻地点了点头。
顾念想学吹埙自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他正好想起有种邪术是可以通过音律来控制他人。
离渊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当他是想找个新的乐子,每日里便都会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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