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曰》第13章


“不就是跳一下吗?这都不敢?我还以为能当上皇上的,都很果敢呢。”
“湖又不深,我上回还和大牛来这儿洗澡呢。”
“我也是,我也来过这湖,上回我还来这儿捉鱼呢。”
“要我说,这小皇帝只顾自己乐呵,根本不懂人间疾苦。”
有的孩童更是直接朝着小皇帝喊道:“一、二、三,跳啊!跳啊!一、二、三,跳啊!跳啊!”
小皇帝年纪小,小皇帝年纪小就没有威严,小皇帝没有威严就没有百姓怕他,没有百姓怕他也就没人尊敬他,没人尊敬他也就没人在乎他,没人在乎他也就造成了现如今这局面。
若是换太皇太后来跳湖,他们怕是连声音都不敢发一丝。
小皇帝与百姓不熟,大家都是陌生人,陌生人之间的在乎,基本上是没有的。再加上,他是一个不需要怜悯的君王。
在百姓眼里,能当上君王的人大多都是为了贪图荣华富贵。
更何况,小皇帝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小孩子也只能享受荣华富贵。
说俗了点,就是民心不服,不被百姓认可。
君王不造福黎明百姓,却在享受荣华富贵,无人会怜悯他。
若说:他还是个孩子啊!
那百姓一定说:那就不要当君王啊!
现如今有造福百姓的机会,君王不去做,那就只能等着被骂。
百姓需要的是一个有实力的君王,而不是一个无实力的孩子。
孩子,这个年纪该干嘛就干嘛。
百姓不会怜悯君王,只会需要君王。
东泸雨是被太皇太后逼上位的,因为东泸雨是个好控制的。
东泸雨是个直性子,东泸雨想干嘛就干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说白了点儿,东泸雨就是个没有心机的孩子。
没有心机的人,正是太皇太后所需要的。
太皇太后可以任由东泸雨胡闹,可以任由东泸雨不听她的,可以任由东泸雨所有的一切。
可是,不能任由东泸雨成长,不能任由东泸雨有心机。
太皇太后是女子,女子当君王,不会被天下人认可,所以,太后让东泸雨上了位。
东泸雨不听话了,那便给点惩罚,若是惹怒她了,那东泸雨的生死便由天命来定。
小皇帝看着水中的倒影,陷入了沉思。
冰湖下有什么,他不知道,冰湖很浅,那是假的。
那些百姓怎么可能真的来过这湖,不过是想在话头上证明他们比他厉害罢了。
百姓说,跳一下湖就爬上来。可哪有那么简单?老道士要他身死湖中,他若是跳一下就爬上来,那些百姓们定会反头大骂。
他不认识那些人,可那些人是他的百姓,那些陌生人要他去死,他要为了一群陌生人去死。
若他真是天上不受世俗受制的龙,那便跳吧……
☆、第十二章 老子曰
小皇帝还未落入湖中,一只手拉住了他,忙把他拉了上来。
小皇帝还未看清来人,那人便蒙住了他的眼,他想看清来人,可……
“做你的事,其他的我们来解决。”
可耳畔传来的声音让他顿住了。
待小皇帝再次睁眼,只见……
“阿弥陀佛,那位老施主,你若真是道家人,可敢与小僧比个高下?”须草爬上天坛,走到老道士面前,一手夺过老道士的白毛拂尘,递给了身后的人。
白依熙接过了拂尘,递给了一旁的哥哥,也道:“是啊,你个妖言惑众的臭道士!敢不敢!”
白客顷看着手中的白毛拂尘,玩了玩:“提前的战利品。”
看着白客顷手中的白毛拂尘,老道士:“小娃娃莫要胡闹,快把老夫的看家法宝还来,不然,休怪老夫不客气。”
话落,那白毛拂尘便在白客顷手里玩坏了。
“哦……”白客顷看着手中玩坏的白毛拂尘,递了过去。
老道士脸一抽,气急却又无可奈何,转身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看着天坛下的百姓:“天坛祈福,岂是儿戏,来人啊,给哀家轰下去。”
太皇太后身旁的侍卫还未上前,白客顷道:“若老道士是假的,太皇太后是想害死亲孙子?”
一句话像丢入湖中的石子,泛起圈圈涟漪。
刘渡海又丢出一颗石子,那湖面上又是一圈圈涟漪。
待清风抚平湖面上的波纹,刘渡海已然带着官兵来到了牢狱中。
刘渡海,新上任的官员,因大理寺卿已死,太皇太后命他代替大理寺卿一职。
刘渡海今年十九岁,是一个官员,也是昨日的新郎官。
昨日被劫匪掳走的美人,是刘渡海的美娇妻,名唤顾一琉,顾一琉是一个千金小姐,十六岁。
昨日,墨过刻买走的大黄狗,正是顾一琉与刘渡海的大黄狗。
刘渡海来到牢房中,手一挥,刘渡海身后的官差大开杀戒。
那些官差抽出刀,打开牢门,砍了过去。
手中的米糕掉落地上,白依熙吓得往墙角缩了缩。
官差举刀挥去,须草扑了过去……
“不要!”
一刀穿透了须草的胸膛,又刺透了白依熙的心脏……
……
这个清晨,很安静很安静。
此刻的万劫庙也很安静,老主持看着天上西边,停下了手中的扫帚:“须树,须草去了多久?”
地上捡落叶的小和尚抬起头,看了眼天色:“额……弟子不知。”
老主持:“咦?不知?你与须草同一屋舍,怎会不知?”
小和尚来到树下,看着发芽的枯花:“须草每日一早便去做米糕,多久回来都得看米糕何时做好,有时晚些,这时辰便会回来。”
老主持有点担心:“可……为何这时辰还未回来?”
小和尚捡起那残花:“许是米糕还未做好……吧?”
老主持看着西边染血的天:“没做好?可老衲为何心跳的慌……”
小和尚:“心跳的慌?那师父多注意些身子。”
老主持:“但愿吧……”
牢狱中的死尸堆积成山,猩红的血加湿了空气。
官差拖着一具一具尸体来到了乱葬岗,乱葬岗上的蚊子到处飞,官差掏出火折子,点上一把火,丢了过去。
一把火点燃一座山,一座一座尸山燃着火,那火烧了个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的灰烬,路过的人都在叹息,死无葬身之地也就罢了,居然连尸身都不留,官府也是做绝了。
那日,墨老爷承诺,牢中的白依熙他会偷偷放走,可他并没有做到……
皇宫,太皇太后坐在卧榻上,听着刘渡海的话,笑了笑:“你也是个妙人,要哀家说,小皇帝现如今……怕是上哪儿哭鼻子去了……做得不错,倒也没白费哀家的苦心。”
刘渡海跪在地上,陪着笑:“江家也是小皇帝的,太皇太后可要派臣灭了江家?”
太皇太后:“不急,慢慢来,待何时时机到了,再说。”
刘渡海:“可……若到时江家壮大,那岂不是迟了?”
太皇太后:“哀家还没想出个人来代替江家,再说江家岂是说灭便灭得了的?”
刘渡海:“那若是皇帝那儿提前有了动作,那又该如何是好?”
太皇太后:“一个孩子罢了,若他真有动作,命人杀了便是。”
御花园,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的小皇帝气的一手打翻茶杯,跳入了湖中……
湖水很冰很凉,这是他第二次投湖。
第一次……
“小僧也会些道法,既说了比个高低上下,小僧自是不会怕输。”
须草从兜中掏出来了两个臭鸡蛋,笑的云淡风轻。
老道士:“哼,狂妄之徒!小娃娃莫要狂妄!若到时输了,休怪老夫欺负你们几个小娃娃。”
白客顷叼着枯花,笑道:“大叔你不就只会欺负小娃娃么?”
老道士气的脸一红,天坛下的百姓议论纷纷。不用想都知道,那些百姓肯定都是在议论他。
老道士脸一羞,忙转移话题:“如何比?”
白依熙接过须草手上的臭鸡蛋:“万物有灵,大家都说道士是降妖除魔的,你……你要是能唤来妖怪,那你就是真的道士,不然,你就是个假道士!”
老道士有点犹豫,佯装恼怒:“糊涂小儿!若唤来妖物,凡间必定大乱!”
白客顷看着天:“可道士不就是降妖除魔的吗?降不了妖,除不了魔,那还是个什么道士?”
老道士有点心虚:“老夫一人之力又怎能敌众妖之力?”
白依熙:“可你只敌一妖,再说,须草也是降妖的。”
老道士:“为祸苍生之事,老夫不做,老夫唤妖只唤众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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