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养成摄政王》第49章


亓御目光落在金箔屏风,精致描摹的插画摄人心魄,就像眼前这个人一样吸引着他难以自拔。
“来都来了,哪那么容易说走就走。”
第48章 几日可否
日出于东方,晨光熹微,滢露清亮。
光辉灿烂满堂,一束辉煌从窗棂偷溜入,登堂入室的覆盖整座宫殿。
侍监小心翼翼的抚平金丝绣文的华服,而后从金丝楠木衣架上取了龙钩玉带,作势要系在摄政王健美的楚腰。
一只骨骼清钧的手恰好截住了侍监的动作,不由分说的夺了龙钩玉带。
谢陵淡笑无奈瞧了眼一脸玩味的拿着龙钩玉带之人,而后向侍监淡言:“都退下吧。”
“是。”侍监领着其他一应人,纷纷扬扬的退出内殿。
谢陵抓住玉带一端,要扯过来系上。亓御却倏地一收负手身后,连带着玉带另一端的人踉跄前扑到他胸膛。
顿时间,金光灿灿的殿宇黑云压城。
阴霾密布满面的谢陵语气阴沉沉,道:“你藏我腰带作何?”
亓御微微后仰着上身,目光却凝结在谢陵的脸上,但笑而不言。
“昨夜你跟林硕谈论了什么?”谢陵凝思,忖度一言:“受什么刺激?大早晨的作甚?林硕在鲜卑给你惹了大麻烦?”
“……你不是要腰带吗?提他作甚?”亓御显然不乐意扯开话题。
谢陵微愣,环上他的脖颈,错首贴近他的耳畔:“那你到底还不还给我…?”
亓御以面相贴着他,负在身后双手,挪到他腰上,双手各执玉带一端猛地将人拉向自己。
手上动作顺畅无比的给谢陵系玉带,猝然收力,束腰过紧,谢陵微微窒息,目中带怒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清早八晨的,你是折腾我呢?还是自己找不痛快呢?”谢陵几乎是勒着亓御的脖子。
亓御松了腰上的动作,笑意璀璨:“现在是不是系的刚好,方才估量有误。”
“……”谢陵脸色转晴,“你当真是有雅兴……说说林硕的篓子,我总觉着你这心里有什么。”
沉吟片刻,亓御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怨言:“林硕也算是个人物,直接被宇文部的人捉奸在床。”
“……”谢陵错愕一息,愣是笑出了声,“只怕是他有意为之,宇文部跟他提了什么要求?”
亓御耸眉:“还能提什么要求,无非是趁机讨要火。器,想着与慕容部作战里讨巧。”
鲜卑单于犹如镇宅摆件,宇文部与慕容部表面把摆件似的单于当作佛龛里的天神,看似敬若神明,实则不屑一顾。
亓御隐隐觉得鲜卑单于的命还不如在位时的谢阳,连星夜遁逃的胆魄与本事都无。老实巴交的任大部提线摆弄,还一点儿脾气都未发作。
谢陵双臂收回,自顾自摸正了腰带,才心有忧虑道:“只怕宇文部不止是想与慕容部一较高下,我倒是觉得——宇文部想改朝换代,江山易主。”
亓御凝神蹙眉,一手虎口钳住眼前人的下颌骨,双目有神的端详着眼前人,发觉自己也不是全然能一眼看穿谢陵。
“请摄政王,说说摄政王的真知灼见。”亓御好整以暇。
谢陵索性借着下颌将整个头部的重量全压在亓御手上,神色自若道:“慕容部都叛离鲜卑跟突厥亡命之徒阿史那大王子狼狈为奸了,可见宇文部现在的当家人有多么杀伐果断咄咄逼人,事已至此,一个慕容部都被排挤在外,砸了鲜卑单于的台子,搭建自己的台子,想来不难。”
言罢,亓御忽然靠近,薄唇几欲触碰他的白齿红唇。他却是偏头躲开的正好,一本正经道:“说话就好好说话,别来这套。本王该知道的,你少插科打诨。”
亓御心中五味杂陈,他喜欢聪明人,然,他的意中人也聪慧的太令他发指。
“我让林硕把火。器馈赠给宇文部,让他们得偿所愿。”隐瞒不住,亓御便只能实话实说。
谢陵思量着此言,纤素的指尖拈了耳垂,借着一点微凉清了头脑。他缓缓抬手,蹙额肃穆的看着亓御。
心中挣扎百般,他才语气坚定不移道:“战事这块,我不如你明白,但我隐约觉得你让宇文部轻而易举得到火。器的背后,必然是要宇文部付出惨痛代价。”顿了顿,踟蹰稍许继续道:“宇文部好说歹说也与你沾亲带故,你这般深谋老算的让母族人吃哑巴亏,真的过意的去?”
亓御哑然失笑,谢陵看不穿他的心思,却能估算出结果,也真是意趣十足。
“宇文部发动的内战,我那二表兄宇文岂有问鼎之心,拦不住也不必拦,”亓御心中有数,“更何况,鲜卑内讧也没什么不好,火。器投入战场必有惨重死伤,一来鲜卑短期间恢复不到鼎盛,也省的再来与大晋生事。二来,突厥等势力觊觎火。器,待见过火。器之战残忍可怖,也许会歇了心思。”
谢陵颔首却一针见血道:“你想雪藏火。器?”
亓御郑重其事:“刀剑已经无眼,战争本就残酷,大晋将士也好敌军也罢,我希望为国血战沙场的将士们即便为国捐躯,也能马革裹尸还。”
说明白点,便是不想火。器投用战场让士兵连尸骨都烧成灰了。俗话虽言谁谁变成灰我也能认出来,可是一个人真的变成灰,也就是把随风飘荡举无轻重的尘埃,即便落到相思成疾之人的眉睫,谁又能识君?
谢陵心清目明,这是亓御亲身经历惨痛生生死死之后,最大的感悟。
河清海晏歌舞升平,大晋暂时是做不到,边塞的硝烟仍旧弥漫。想熄火如何困难,亓御只能尽力而为。
尽管熄火之谋里,鲜卑的角色令人唏嘘。然,欲兴刀戈之人,早就应当想到了结局——功成万骨枯,功垂百家冢。
“咳咳咳……”女子灵动之声乍然而起,犹如优美动听乐章里的败笔,赘余而聒噪。
果断在卢家葬送卢润余世家子前途的罗织难得衣能蔽体一回,只是来的突兀,正好瞧见亓御与大晋小公子搂搂抱抱。
罗织笑魇如花,美艳绝伦的美人面上似有扭曲抽搐。
心中碎念,她说亓御为阶下囚之时对她冷冷冰冰,丝毫无男女之情,也从不问她如何解罗刹谣,原以为是亓御放不下颜面,现在她终于敢落实自己先前一时的荒唐之念。
亓御与前阵子高京狎玩男子的世家子也没什么分别!论资排辈起来,亓御约摸是此道的顶端人物——勾搭对象居然是近来崭露头角且风头正盛的大晋摄政王。
罗织目光依旧轻佻撒网似的落在亓御身上,巧笑嫣然:“少将军怎么不抽空,来瞧瞧我?摄政王政务繁忙,莫耽误了国事天下事。”
亓御很是惊讶罗织的神出鬼没,却也不甚在乎:“你还没打道回罗刹?”
罗织笑容更明艳了几分,亓御却是觉得犹如跗骨之蛆一般恶寒,心下几分不定。
“父王给了我两条路,若是能混水捞鱼最好,不能就暂时低头,国书已经呈给摄政王了。”罗织一张妖女迷行的脸,却是拼命挤出友善之笑:“父王想与大晋效仿古时,结为秦晋之好。少将军,以西南海崖五十年和平换你娶我,你看可否?”
亓御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谢陵,表明态度的嗤笑:“你有这么大的分量?”
“当然,我现在可是罗刹天定的罗刹天女,你说有没有?”
罗织愉快的看着亓御慢慢降温的神情,罗刹国信怪力神乱之说,罗刹天女乃是能左右国主之人。
他恍然大悟,难怪当初罗织能放走他。
久久不言的谢陵终于有所行动,唤来外面的侍监,斥道:“罗织公主到来为何不通传?”
侍监哪里能知晓行如鬼魅的罗织来去,只能跪下请罪。
“来人,请罗织公主去质子府暂居!”谢陵直视罗织,带着初见时微不可知的挑衅之意道:“本王不管罗织公主在罗刹国如何尊贵,到了大晋,公主只有两条路,一是老老实实和亲,二是为质。请出罗织公主!”
“摄政王是不想与罗刹国和平相处了吗?”罗织不动,绝美容颜上隐隐生怒。
“罗刹国疆土几块岛屿,真当万里江山的大晋怕了吗?”谢陵约摸说了此生最冲动的话,“罗刹若是真能上的了岸,何必阴谋诡计这些年。”
眼见两人掐的厉害,亓御直接叫自己的人请走罗织。
罗织气愤的还没走远几步,回首望去,亓御竟被呛她的大晋摄政王扯着腰带牵离她的视线。
脚尖一转,罗织又到了殿门,却被亓御身边的高胜寒等八甲士拦住。
“你们主子都那样了!你们还不去,居然拦我!”罗织气的跺脚。
听着门外罗织吵闹声,谢陵桃花瓣似的眼廓躁动的厉害,一手掖进亓御的腰带。
他道:“你的麻烦!你怎么这么多麻烦!”
“谢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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