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观察观察吧。”钱浅妈妈小声地说,看着旁边的心电仪,钱浅爸爸的心跳已经很平稳。
“不用,没事儿,回家比在这儿好。”钱浅爸爸拍拍她的手说。
钱浅妈妈看了看他,钱浅看着妈妈,觉得妈妈今天不会很好说话。
“再观察两天再回家,我陪着你。”果然。钱浅看着爸爸,挑了下眉毛。
钱浅爸爸看着老婆,也笑了,
“好,听你的,就两天啊。你看钱浅她小姨他们还在呢,这多折腾。”钱浅爸爸妥协,钱浅觉得这段时间,爸爸妈妈好像不似当年那样了。年纪大了,爸爸居然开始宠妻,但又一想,似乎是一直都宠着,自己没看出来?再或是,今天这情形让妈妈强势起来,爸爸照顾妈妈心情?
“钱太太,那就麻烦你去办下手续,钱先生要住这儿了。”钱浅爸爸拍拍老婆的手说。钱浅明白爸爸是有话跟自己说,安静的候在一边。
钱浅妈妈抬头想说什么,钱浅爸爸马上说:
“放心,没事儿。去吧。”
钱浅妈妈没有看钱浅,想了一下,给钱浅爸爸拉了拉被子,起身出去。
“包,拿包,要不该白跑了。”没走几步,钱浅爸爸提醒着,指着放在一边的钱浅妈妈的包,钱浅拿过包递给妈妈,钱浅妈妈依然没有看钱浅一眼,接过包就出去了。
“爸,您把我吓坏了。”钱浅坐到妈妈刚才的位置,拉过爸爸的手。
“没事儿了,已经没事了。你妈不放心,就听她的,省得她老是担心。”钱浅爸爸看着女儿,眼里多了抹刚才没有的严肃。
“爸,对不起。”钱浅认真地跟爸爸说,钱浅爸爸没说话,只是抬手揉揉钱浅的头发 。
“但是我还是要跟您说,我是真的爱欧周,我真的想跟她在一起。我看得出,您心里没有很反对。对不对?”钱浅笑着说,知道爸爸在这件事上没有妈妈那么强硬的反对。
“你妈生气了。钱浅,你看不出来?”钱浅爸爸叫了钱浅的全名。钱浅呵呵一笑,知道爸爸有气了:
“爸,我妈刚才在我回家之后,又返回我家了,欧周也在家里。”钱浅笑得有点担心,“而且 ;刚才是欧周把妈妈送过来的。我看得出,妈妈一定跟欧周说了很重的话。”
“嗯。”
“爸,我们是认真的。我真的爱她。爱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她眼里有我了,我真的好想把这幸福给你们看。”钱浅看着爸爸的眼睛。
“丫头,你知道你们这样的感情,是……太特殊了…… 爸爸不明白,你怎么就非要这样呢?你说你爱她,那她呢,她值得你这样吗?你说你终于等到她眼里有你了,丫头,什么叫眼里有你?”钱浅爸爸蹙着眉。
“爸,”钱浅低下头,把玩着爸爸的手指,“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医院。就是5年前您大病的那次。”钱浅说的声音很低。
钱浅爸爸静静的看着女儿。
“我不是她最爱的人。爸,我不是,但她现在爱我,虽然我不是她最爱的那个,但是只要她有一点爱我,我就满足。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正是最她爱的人去世的时候。”钱浅抬起头,看着爸爸。
“爸,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忘不了她。这么多年了,我心里其实一直都很焦躁,我总是跟在她身边,但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爱我,只能在她一次又一次痛苦脆弱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爸,人脆弱的时候,都会记住陪在她身边的人吧!有时想想,其实我挺笨,也挺卑劣。”
钱浅微微皱起眉毛,钱浅爸爸拍拍女儿的手,摇摇头。
“看来,小丫头真的长大了。”
钱浅看着爸爸,不好意思地笑了。
“以前跟您提起她,就是想让你们知道她的存在,我想总会有一天,你们得知道。”钱浅说。
“小浅,你说欧周的家人都不反对她?”钱浅爸爸有点不理解。
“嗯,但是也是很大的代价换来的。”钱浅认真的看着父亲,“她家的情况很复杂,一时说不完。像我之前跟您说的,她现在有的东西并不完全是她的,但却又都是她的。”
“你妈见过欧周了?”
钱浅点点头,钱浅爸爸思考着什么。
“这样,明天你把她带过来,爸爸想跟她聊聊。”钱浅爸爸认真地说。
“爸,你先别急,你正在养身体呢,以后再见也不迟。”
“没事儿,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钱浅看着爸爸,发现爸爸的脾气一点没变。
“爸,等您出了院,身体没事了再见吧。”
“怎么 ?”钱浅爸爸追问,钱浅一笑,爸爸的敏锐真是不一般。
“欧周她在医院不能很正常的思考说话。虽然现在情况好很多了,但是我不想她在自己不欢喜的地方跟您聊天。”
“连在医院跟我说话的能力都还没有,还想跟我女儿在一起?”钱浅爸爸左眼一瞪,眉毛一耸一耸的,钱浅笑了。
“爸,您别逗了。”钱浅看着门口。
“小浅,你能跟爸爸说这些心里话,爸爸觉得很高兴。但是,小浅,爸爸和妈妈都希望你能幸福开心,生活得舒服自在。这个孩子,这个叫欧周的孩子,说实话,爸爸不喜欢,我不赞成你们在一起。原因,爸爸不用说,你也能明白,除了那些,爸爸觉得跟她在一起,我女儿很委屈。”钱浅爸爸很严肃的说。
“但是,你也是大人了,很多事情得你自己做主,爸爸说出自己的想法,你也看到了,你妈她是彻底的反对。小浅,你自己要想清楚,这样的感情,你能保证你们在一起能长久?我可不想自己的女儿跟人玩什么感情。”
钱浅一笑,想开口说话,钱浅爸爸微一抬手,打住钱浅的话:
“小浅,你妈反对,理由自然明了。爸爸赞同你妈的想法,但是我缄默,前提是你会处理好,不可以让你妈伤心,而且以后要是你发现这个欧周不值得你做这么多,你要让爸爸知道。别的,你自己看着办,但是不能瞒着我,我要知情。”
钱浅点点头,很感谢爸爸。
“谢谢您,爸。我会让你和妈妈知道我们在一起会是幸福开心的。时间久了,您会喜欢欧周的。”
“你妈很生气,先别提了。”钱浅爸爸担忧的看着女儿。
“嗯。 爸,别担心。妈妈那边, 我们会努力的。您也知道,您女儿不是吃素的。”钱浅轻轻抱了下爸爸。
“是啊,开荤了。”钱浅爸爸疼惜无奈的瞪了她一眼。钱浅呵呵一笑。
(78)
钱浅和欧周在新年元旦后,一起住进了装修好的家。欧周没有马上让孩子们住进来,钱浅心里很暖,知道欧周体贴自己。
钱浅妈妈没有再见欧周,但是却经常以相同的借口把钱浅叫回家去。钱浅每次接到妈妈的电话,都是哭笑不得,明白妈妈的想法,欧周从不说什么,总是若有所思地笑看着钱浅,送她出门,等她回来,无论钱浅何时回来都等着,这点让钱浅慢慢开始担心。
钱浅每次被妈妈叫走,心里除了对欧周的担心,其实还是有些开心的。钱浅最怕的是妈妈不声不响的动作,这样的妈妈钱浅心里会有点没谱,但是妈妈能对自己大肆干涉,钱浅还是高兴的,这样的局面,钱浅觉得应对会比较舒服些。去医院或是回家,都会跟妈妈试着沟通,但是妈妈当面完全不理会的样子。钱浅见识到了妈妈的坚持,也只能慢慢来。小姨看出家里的不对劲儿,悄悄地拉着钱浅询问,钱浅轻轻一笑,打着哈哈说妈妈在生自己的气,老大不小还不成家。小姨也摇着头说钱浅是该抓紧了,转头又念叨自己的孩子,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二个的都不着急,钱浅听了会心一笑,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妈妈虽是不搭理自己,但是钱浅用心的照顾着一切。家里是一种怪怪的冷战状态,叫回自己却不搭理自己的妈妈,和旁边冷眼偷笑的爸爸,让钱浅笑得很无奈。但是,钱浅还是利用机会在妈妈爸爸身边念叨欧周和自己的事情,爸爸一般是点着头听,妈妈则是干这干那,不理不会的,不时的说着七七八八的其它事情打岔,不理会钱浅,倒霉的就是钱浅爸爸,被自己老婆呼来唤去的。钱浅爸爸只能适时的哄老婆,顺着老婆的脾气。钱浅看得出,爸爸被妈妈凶的时候虽然有故意怒目自己,但是依然没有跟妈妈一起反对自己,相反的,爸爸有帮自己的忙,钱浅心里很感动,对于爸爸的理解,钱浅觉得爸爸就是彻底带着面具的性情中人,能体会到心底那丝爱恋的牵扯 ,所以才会这样温和的看着女儿不同一般的那丝情愫。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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