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坛同人)[足坛]多特蒙德夜未眠人》第56章

到她母亲面前去，十指紧扣深怕他会消失：“走吧。”这句话她说的是英文，罗伊斯礼貌地打过招呼后便不再多话，而这两母女大概是因为生疏得过分，所以也没有多对话。
姚易的母亲开车带他们，罗伊斯和姚易坐在后座上，他握在手里的手掌像是块冰，他担忧地望向她，却发现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母亲看，虽然还是非常担忧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但是看到姚易望向她母亲眼神里不再是怨怼时，他心里是高兴的，毕竟完成了姚女士下达的命令。
汽车驶离市区越走越往僻静的地方去，车窗外的景象从热闹的街景到寥落冷清的丛林，汽车停在墓园的入口——排列整齐的墓碑，像是一口又一口幽深的井，整个墓园安静得很，他们下车，姚易松开罗伊斯的手，“你在这等我。”她快速抱了他一下，汲取力量，平静地跟着她母亲走入去。
她原以为自己会哭，但是很镇定，她没有崩溃，也没有流泪，只是苦笑，幸好她今天穿了黑色，而不是原本约好那天的大红色，姚易想到那条裙子承上启下地想到以前，她笔直的双腿有些发抖打颤，扶着她父亲的墓碑慢慢地坐下来，黑白照片上那个神情疏朗的人真是她阔别十多年的父亲……有股无助的惶恐从四肢爬到心口，她咬住唇，让痛楚提醒自己这不是梦。
她坐在冰凉的地上，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直到身后的母亲递来一枚戒指，尚挂在天空的日头照在她手掌上那枚小小的指环上，姚易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什么？”
姚易的母亲蹲了下来，对上自己女儿的眼睛，“我找到你爸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至于是因为什么事才导致他……成了那副模样，”她眯了眯眼睛忍住汹涌的泪意，“这是我们最后的自私，不打算告诉你，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受到的伤害就越少。”
姚易看着那枚镶着钻的戒指，款式简单看不出男款女款，她大概猜到母亲口中不能透露的原因，她艰难地点头：“我可以不知道原因……但是……”
“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一开始就该流的眼泪这瞬间不受控泪凝于睫，“那个样子，不论是我还是他都不愿意让你看到。”
“狗屁！”
母亲抬眸细细地看姚易，“即便你来，结果还是一样。”她望向墓碑上的照片，眼神缱绻而深情，“我的存在不过是证明你们曾经深深相爱过，并且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我知道的，我怨你们，痛恨你们的抛弃，不过是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我是愿意跟着你们一起，哪怕过着那种颠沛流离又或者……战丨火纷飞的生活，我那时候小，不代表我没脑子。”
“你们选择好了，我被舍弃了。”
“为什么，我从收到你的邮件开始，我就想，我到底要不要来，来问你一句为什么。现在，我不需要了……”
“你那个时候才10岁，你有权利过上安稳有热粥热饭的生活，有权利到学校去和性情平和没有经历过战丨火的同龄人一起，姚易，我们的确没有权利去替你选择，但是你不能剥夺我们想要让你过上安稳日子的权利。”
“可你们为什么都不回来看我，我18岁那天行李、护照、机票都准备好了，你为什么还要让外婆阻止我……”她握住她的手，把脸埋在母亲的脖颈处失声痛哭，姚易觉得身体里的猛兽已经被驯服，它乖乖坐下来捂住脸和此刻的她一起痛哭，“我恨你们……”
“应该的。”
“你让我以后怎么办，我真的没有爸爸了。”
“你还有外公外婆……”顿了顿，“还有我。”
“我这次来，是要和自己和解的……”
“是我们的错。”
“那我呢？”姚易从自己母亲怀里抬起头，“我因为觉得自己是个负累，然后折腾自己折腾身边人的那些糟糕透了的事情怎么办？”
“都过去了，不能被原谅，能被原谅的都过去了。你站起来，重新开始过。”
“这里是你爸的衣冠冢，他的骨灰拿来做了这枚戒指，他很愧疚没有陪你一起长大，死之后很自私的，想你原谅他。可以吗？”
“你说过的，站起来，重新开始过。”她吸了吸鼻子，脑袋因为哭得太用力而发疼，用手指抓过戒指，“其实根本没有怪过你们，我怪的是我自己。”
听到这句话时她有心有些发冷，又听得姚易说，“下飞机之后我都还想着买机票走人，是他让我面对，这次我们见上一面之后，直面问题症结比逃避要舒服，他是对的。”
姚易母亲看了一眼等在车门旁边的金发青年，也点了点头：“你跟他很般配，你身上没有以前那股执拗的凶狠劲儿了。”
“少不更事啊！”姚易想起以前的蠢事情嘴角微弯，而后正色，“我知道让你离开那些危险的事情是不可能，我能不能也自私地希望你，注意安全注意身体，惜命？”
“如果哪天你不告而别，我不会原谅你的。”
“不会的，我还要参加你的婚礼。”
“胡说，我才不要结婚。”
——
她们在墓园门前分道扬镳，姚易上车前看了那抹高挑的身影独自走在墓碑中间的小径上，她说她还要陪爱人多一会儿，姚易知道，她比任何人都爱父亲，包括姚易自己，同样的，她最爱的也是父亲。
这种感情的确让人动容，姚易攥紧手心里的戒指，对身边的人说：“Marco，我们离开这里去度假，越快越好，可以吗？”
“有何不可！”
赌城拉斯维加斯，那天兴致勃勃说要度假的人儿此刻懒洋洋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她脖子戴着新的项链，上圈着一枚戒指，发生在墓园里的一切，她踏出那门口便对他说，前尘往事今天已经一笔勾销，以后的都重新开始。
意思是让他不要问，罗伊斯很高兴看到姚易走出困境，重新露出以前刚遇见时的那种神采奕奕的表情，他握住她的手亲吻她的手心，他眼底那抹光亮让姚易无比相信，一切都是崭新的。
然而此刻……罗伊斯又看了一眼她，他们在街头随意逛着，周遭那些热闹气氛没有办法感染他上拖着的人，正当他苦恼着要怎么逗她开心时，他的手被反拉住了，他回身，她向前：“Marco，我们结婚吧，就现在。”
没等他说好，她就扯着他上的士，整个过程一直到交钱、签字他都有些入坠云中的错觉，她扯下脖子上的链子，取出戒指往他无名指上套，“它是你的了。”他太高兴了，都没有注意到她松一口气的语调。
罗伊斯从自己口袋里掏了很久才掏出首饰盒，原本已经准备拉人走的姚易被罗伊斯扯到怀里一顿亲，还给自己无名指套上戒指，她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随意闪婚，他倒好，随身带着还有盒子的婚戒。
姚易只是觉得得做点什么，让戒指有仪式感地转交到别人手上，当时头脑发热就拖人去登记，但罗伊斯是有预谋有组织，不过两个人都误打误撞达到了自己的目标，这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只不过，她知道这只是登记结婚，而他不知道而已。
各怀心思的两人都在放下心头大石开始享受假期。
逼婚路才开始，男主角加把劲！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结局
☆、章五十二
“感情太厚重该怎么开口，才不让眼泪白流？”
“我在回家路上。”Mavis在出租车上接到Marco的电话，他在东一区，她在东十区，时差9小时，“你呢？”
“我今天休息。”电话那端的他声音懒洋洋，软绵成糯，Mavis在低笑眉眼弯弯，她别过头去看墨尔本夜晚街道绚烂的灯带，“那就好好休息。”
夏歇期已经结束，刚刚从瑞士回到德国的Marco已经充电完毕，新赛季的号角即将响起，在瑞士和德国的三场热身赛里他状态良好，自家官媒盛赞展望新赛季的文章夸得让人脸红，他捡几件趣事跟电话那头的她分享，末了忍不住单刀直入问Mavis放假会不会去找他。
Mavis闻言故意沉默，实则是低头端详自己的右手，她现在在墨尔本工作——天气播报员，是她很久很久以前的理想工作，她所有的不安和执拗都在与母亲和解之后尘埃落定，也想当一名社会版记者，但是在经历过体育记者那样心潮澎湃的工作，她很难冷静下来去追一个新闻。
那就这样。
那头的Marco似乎很着急：“我听外公Burke说过，你以前就想要当他们家乡电视台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