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铁无辜铸佞臣》第70章


赵麒一手支着下巴,朝那千夫长问道,“你说沐将军指使可有证据?是沐将军亲自去下的指令?”
那千夫长想了一会儿道,“启禀元帅,当日属下并未见到沐将军,是有人过来传的指令。”又道,“他的手上有沐将军的将军令。”
“什么?!”沐建成吓了一惊,这将军令可不是说着玩的,这武将的将军令就跟文官的官印是一样的,可别出了岔子。连忙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这才安下心来,心有余悸的喝道,“你可休要胡说!这将军令本将岂是会轻易给别人的!”
那千夫长道,“沐将军,不是属下诬蔑,当日有许多人都看见了,那传话的人拿着的的确是您的将军令。不然,我们也不会言听计从啊!”
沐建成心知不好,定是那贼人偷了他的将军令,又悄悄地还了回来。还要再说话,却听赵麒说道,“看来,那凶手是计划好了的。沐建成。”
沐建成连忙叩首自动请罪,道,“元帅,末将一时疏忽叫奸人诡计得逞,害了监军大人!末将一定竭尽全力营救监军大人,到时候无论元帅如何处置末将都毫无异议!”
赵麒点点头,道,“这人能偷到你的将军令,可见与你关系匪浅,才叫你疏忽了。”平日里,与沐建成走的近的,除了身边几个贴身的侍卫,大约就是张翔唐牧和徐山几个将军罢了。如今张翔唐牧通通不在军营,嫌疑最大的便只有那个徐山!
沐建成想了好一会儿,道,“末将平日里和将士们往来比较多,不过人多杂乱,属下从来都是当心谨慎的。”忽然,沐建成想到了什么似的,结巴道,“倒,倒是前两日徐将军来找过末将……”
赵麒挑了挑眉,暗道果然如此,看来这徐山要么与罗轻舟并非一心,要么就是罗轻舟知情未言。
“他与你说什么了?”
沐建成想了一会儿,道,“徐将军也没说什么,只是和往日一样与末将喝了会儿酒,聊了聊,然后就走了。”又道,“平日里,我,徐将军,唐将军还有张将军也时常喝几口,徐将军为人耿直,与监军大人也没有什么矛盾,应该不会是他。”
为人耿直?赵麒心中冷笑,一个敌国的奸细潜入军中这么久,结果人人都道他耿直憨厚,可见此人心机城府高深莫测。不过这人平白无故的掳走刘长卿又是为何?
“徐山现在何处?”
沐建成道,“回元帅,徐将军现在我军东南方的丛林里寻找监军下落,大约还有半刻钟的时间才能赶回来。”
赵麒看了他一眼,冷道,“速速将徐山召回军营,本帅要亲自审问。”
“是!”
说到这个徐山,赵麒与他交流倒是不多。当初一来这个军营,沐建成便说过这个徐山是广罗与大韩混血,军中除了奸细自然要将他列入嫌疑人之列。现在有了卢子尧的证词,那奸细的确是徐山没错。
只是不知道这徐山究竟是罗乔的手下,还是听命于罗轻舟。
如果是徐山所为,那么必定是有所图谋,现在刘长卿应该是安全的。赵麒放下心来,只要审问出徐山的藏人地点,营救刘长卿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麒坐到桌前,摊开砚台下的地形图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赵鹿给他画的那条路线倒是可行,不过为了确保此事一定成功,免得打草惊蛇下次更难得手,赵麒提起纸笔修书给广罗皇宫中的线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埋了这么久的线人如今才是用的时候。
写的时候,手背不小心沾上了一些细碎的灰烬。
赵麒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轻声道,“还以为你死了要烧给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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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郑氏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那徐山已经是匆匆赶了回来。只见他一进元帅帐营便扑通一声跪倒;哭诉道;“元帅!末将冤枉啊!”
赵麒挑了挑眉;道;“本帅还没定你的罪;你倒先喊上冤枉了?莫不是觉得本帅糊涂摸不清头脑?”
徐山连忙道;“回元帅;末将绝无此意。只是方才……方才回来路上沐将军已经将事情全部告诉末将了。元帅,此事末将的确脱不了嫌疑;不过这些都是贼人的阴谋诡计啊!末将从未有谋害监军大人之心,更不敢有背叛大韩之意;求元帅明察!”
一旁的沐建成也连忙帮腔;说道,“元帅,此事的确诸多疑点,并不能因此事断定是徐将军所为。况且徐将军对我大韩忠心耿耿,其心天地可鉴!”
赵麒瞧了他一眼,勾起唇轻笑一声,却是嘲讽之意。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淡淡问道,“这么说来,是沐将军监守自盗谎称糟了贼人暗算?”
沐建成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连连辩解,“元帅,这……这事,这事与末将是毫无关系啊!”见赵麒一双墨色的眸子淡漠的望着他,其间是冷意还是杀意已是分不清明,沐建成吓得不轻,连忙请命道,“元帅,请元帅给末将两天时间!末将必定活捉了贼人,寻出监军大人下落!”
“两天?”赵麒冷笑一声,道,“你倒不如等到监军死后再去捉拿凶手。”
沐建成浑身一抖,连忙道,“一天!元帅,给末将一天时间,末将一定查出真凶!”
“若是查不出又该如何?”赵麒问。
沐建成心中暗道自己终归是逃不出一死,深吸一口气,而后气势汹汹大声喊道,“一切皆是末将疏忽大意,倘若一天之后查不出凶手,末将愿以死谢罪!”
“甚好。”赵麒点点头,又朝一旁徐山说道,“徐山,本帅命你与沐建成二人即刻起搜查凶手线索,以一天为限,若是一天后查不出真凶,莫怪本帅不念情面。”
“是!末将领命!”
“是!末将领命!”
两人刚刚走出门,便有人影窜了进来,竟谎骗过门口的侍卫悄无声息地潜入帐营,直到在赵麒身前站定,赵麒才蓦然发现有人进来了。
那人赫然就是卢子尧。只见他步履矫健显然已经是内伤痊愈,不过他这个时候正应该跟刘昭在一起,跑这儿来干什么?
面前忽然出现个人来,赵麒自然是皱了皱眉头,直道自己不管换了几个暗卫都是形同虚设,跟死人没什么两样,该出现在自己身前的人最终还是要出现。
“来这儿做什么?”赵麒只看了他一眼,便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只见卢子尧沉默了好一会儿,站在原地当个木桩子,许久才道,“大人将事情交给属下,不出四个时辰,属下就能将刘大人带回来。”
赵麒闻言却是勾起唇笑了笑,放下手上事物,抬起眼睛去看着他,眸子里平静无波像是结了一层寒冰,只听赵麒淡淡说道,“你且数数这些日子来做了多少背叛本帅的事儿来。”
卢子尧站立一旁,已经不是以前穿的暗卫或密探的一身黑衣,却是穿着第一次见面时,在那诸葛明的永乐居桃花林里的一身素白长衣,看起来自然是翩翩君子,倒也难怪人称花花公子卢子尧。
只见卢子尧垂着头全然没有当日意气风发潇洒坦然,却是恭敬收敛,安静的望着地面,一言不发。
见他不言,赵麒又道,“数不过来了?”
卢子尧头低的更低,道,“属下罪该万死。”
“毒药发作了没有?”赵麒问。
“嗯。”
“感觉如何?”
“痛不欲生。”
赵麒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一手支着下巴满意一笑,又道,“可长记性了?”
卢子尧一听这话,连忙跪地以表忠心,诚恳道,“大人,属下万万不会再有异心。往后大人所言,子尧必当顺从。”
赵麒没接他的话,这卢子尧既然可以背叛一次,谁晓得会不会有第二次,已经是不可信。现如今正是缺人之际,不然赵麒也不会用他。
“往后毒性每隔三日发作一次,不想吃苦头就听从本帅命令。这是解药,每日来取。”赵麒说着,从桌下的抽屉中取出一个瓷瓶,丢到他的手里。
卢子尧先是一愣,那瓷瓶接到手里有如烧炭,灼的手掌刺痛异常。卢子尧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那瓷瓶看了好一会儿,才跪伏在地上,低声道,“属下明白。”心里却是虫噬般酸痛起来。现如今赵麒与他早已不复信任,若没有这毒药,只怕他是连靠近半步也不能。
说到底也是他咎由自取罢了。本来已经足够靠近,靠近到只有一步之遥,现在这其间却是隔了一道万丈悬崖,再也不能往前跨出一步。背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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