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铁无辜铸佞臣》第85章


赵麒勾唇一笑,墨色的眸子看向刘长卿露出了然的意思来。刘长卿也朝他弯起眼睛笑了一下,熟门熟路地摸到他身边的椅子就坐下了。
贺祥云早就对两人关系有所察觉,也见怪不怪,也寻摸了一个椅子坐下,朝赵麒说道,“赵相,数年不见,愈发英俊潇洒了!”
赵麒一笑,道,“贺大人,奉承话就不用说了。”又朝着刘长卿说道,“长卿,我与贺大人还有要事,你先去我房里坐会儿?”
刘长卿蹙起眉,手指悄悄地勾着他的衣袖,道,“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的?我也可以帮你。”
“赵相,此事我早已经和刘上卿说了,况且刘上卿是咱们这边的人,也无需避讳。”贺祥云道。
赵麒点点头,并未多言,问道,“这么说来,张贯私底下的确有动作?”
贺祥云看了看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些年张贯明面上与那闫升相互争斗,私底下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派人潜入张贯府中去打探了一番,他府上后院戒备森严,守卫滴水不漏,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猜,他要么是在‘养虎’,要么是打造兵器。恐怕不出赵相所料,等到时机成熟,这张贯必反。”
赵麒点点头,上一辈子这张贯的确是反了,其中不乏赵麒暗地推波助澜,加上那张贯因次子张元被处死一事心生不满才贸然举兵造反。如今情况不同,这张贯准备了这么久,做事滴水不漏,丝毫证据也无,贸然捉拿不妥当,等到他养精蓄锐恐怕更不好处理。
“贺大人,你手上没有丝毫证据?”赵麒问。
贺祥云摇摇头,道,“我派去的人都没了消息,恐怕是打草惊蛇,张贯已经有所防范。张贯阴险狡诈,现在去找证据恐怕更是难上加难。”
赵麒思索片刻,朝贺祥云道,“此事还须从长计议,等过些时日我手下的密探将消息传过来再做定夺也不迟。”话题一转,又道,“这些年你在京城,可知皇上与哪位妃嫔走的近?”
贺祥云没明白他的意思,问,“这与此事有何联系”
赵麒还没开口呢,莫名闻见好大一股醋味,一回过头便看见刘长卿望着他,委屈地好像在质问他似的。
想也知道他的小心思,赵麒无奈一笑,道,“今日庆功宴上,后宫似乎是有喜讯。如今宫中的妃嫔不过几个,倘若有孕的是张贯侄女,恐怕事态会对我们不利。若是慧妃倒还好,不过闫升如今与我们也是势不两立,对我们接下来的动作多少也有些牵制。”
贺祥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道,“赵相想得长远,那我们现在应该先对付谁才好?”
刘长卿道,“我看,既然这张贯做事不留证据,我们就给他制造一些证据。方才贺大人所言,既然我们不能贸然潜入张府打探消息,倒不如光明正大进去搜查,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制造证据?”贺祥云一愣,心想这可不就是栽赃陷害么?眼神又挪到了赵麒身上,问道,“赵相,你看此事该……”
“倒是值得一试。”赵麒道,“那么此事便交给长卿去办吧。”
刘长卿闻言连忙道,“嗯,此事就交给我吧。”
贺祥云本来还不屑此等招数,来不及说出口,见这两人‘狼狈为奸’已经将事儿给定了下来,只好说道,“如此也好。”
几人又商讨了一阵怎么栽赃陷害,过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将贺祥云送走了。
书房重地,赵麒向来不许下人进来伺候,这贺祥云一走,便只剩下刘长卿和赵麒两人相对无言。
几年前,就是在这个地方。赵麒领皇命去西疆,刘长卿前来道别,而后趁着赵麒不注意亲了他一口,后来每每想起来都觉得甜蜜。那时候是觉得能与他一起散散步说说话就是天大的恩赐,没想到现在,赵麒竟然真的接受了他。
刘长卿兀自笑了一会儿,朝赵麒说道,“非鹿,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偷亲你了。回去我两天都没睡着,吃什么都是香的,好像味道还一直留在嘴里似的。”
“……”赵麒瞥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起身从旁侧的书架上方取出几本书来,道,“我记得从哪本书里看见过一些与巫蛊之术有关的,现在也记不清放在哪儿了。你也过来与我一起找找。”
刘长卿“哦”了一声,起身站到他身侧,却是不着急去找什么书,弯起眼睛朝他笑道,“非鹿,你平日里要是看一些什么低俗下流的闲书,可千万藏好了,叫我瞧见了多丢面子。”
话音刚落,便看见书架的上面有一副卷轴看起来很眼熟,刘长卿未多想,伸手将卷轴取了下来,慢慢摊开。只见朦胧山水间,一人背立于山中,颇有萧瑟之感。山水空白处写了一首诗。
枝上愁,枝上愁,暗寄情愫柳梢头。
鹧鸪不知平生怨,潇潇风雨满花楼。
刘长卿垂下眼眸,望着那人,那画,那诗。出神许久,才道,“非鹿,你还留着……”
赵麒翻着手里的几本书,随手丢到一边,又取出几本继续翻阅,看也不看他,淡淡说道,“随手放在这儿,都忘记了。”
“骗人……”刘长卿轻轻一笑,又道,“除夕年,除夕年,鹄鹊姻缘手难牵。奈何佳人倾国貌,点点韶光金丝线。”
“你这是埋怨我呢?”赵麒问。
“嗯。”刘长卿点点头,道,“大好的韶光,你偏偏要辜负了。”
赵麒挑挑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是有备而来?”
其实赵麒本意是问他怀揣着什么心思来的,谁知刘长卿支吾了一会儿,从袖口中掏出一盒药膏来,递到他面前,脸颊绯红,“嗯,都备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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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梨花
赵府。
“老爷……”
刘长卿大约是去处理张贯的事儿了;好半天也不见踪影。赵麒没什么事做;觉得无趣,便坐在院子里看着满院的梨花;搬了一张藤椅;靠在树下休憩,甚是悠哉惬意。
王福却是急得团团转,道,“老爷…桂公公人还候在正厅内呢!也不知是不是皇上有什么事儿;你真不去瞧瞧?这要是得罪了皇上那可不得了啊!”
“福叔;你转得我头晕;坐下歇歇吧。”
王福啧了啧嘴;恨铁不成钢似的;“老爷,那桂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让他等这么久,到时候要是他在皇上耳边嚼舌根子……”
“行了,我自有分寸。”
赵麒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王福无奈,只得深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到一旁候着了。
再说桂公公,特地被皇上派过来带着赵麒进宫走走,谈谈心。谁知已经在正厅候了大半个时辰连个人影也没见到,也不知道还要再等多久。其实桂公公倒是心里明白的,当年皇上对赵相就心存了无法宣之于口的心思,本以为纳妃过后总归要消停下来的,谁知皇上却是连后宫的门也懒得跨进去。
现如今赵相终于从西疆回来,几年未见,皇上想念也是理所当然的。桂公公更能明白赵相为何不理会他。都说帝王无情,谁知帝王情催人命。皇上那番小心思赵相定是明白的,故而远离京城去了西疆,一走几年之久。如今不见他恐怕也是为了皇上好,一个是君,一个是臣,怎么着也不能如此大逆不道才是……
桂公公心中自有计较,不过没有得到命令,又不好就这么回去,不然免不了又被皇上一顿骂,这年头,是什么人,什么身份,都不容易做了。
想到这里,又是要长叹一口气。情之所至,不知所起,既非良人,何苦单相思……
桂公公虽然是在喜公公之后才做了大太监,但身居宫中已经数十年。几乎是看着韩臻长大,只觉得这孩子可怜的紧,未免又心疼又难受。
“桂公公!”王福劝说赵麒无果,也是颇为无奈,想到大太监桂公公还在正厅等着,连忙赶了过去,“公公,我家老爷才从西疆回来,还未适应,怕是身子不爽,没法子去面圣了。”
桂公公当然知道这只是借口,也不好说破,反正皇上只说了前来说一声,也没非要他将赵相带回去。这么一想,桂公公便摆摆手,说道,“无事无事!左右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皇上多年未见赵相,甚是想念。我一会儿回宫去跟皇上说说,赵相既是身子不爽,应当好好休息才是。”
“如此就麻烦公公了!”王福感激地从袖口中掏出一个袖珍荷包,悄悄地塞到桂公公手里,道,“今后烦请公公为我家老爷在皇上跟前美言几句。”
桂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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