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在升级的日子里》第72章

她不该奢求的，就算轮回转世也是要在灵魂还存在的情况下。那个人，在千年前便已经被散去了灵魂，是不可能再出现在她眼前的。她明明知道这种事情，可是……毕竟，太像了。
收起眼底的情绪，斯洛亚听到了脚步声，不远处芙蕾雅一脸笑意的站在原地看着她，见她抬眸，笑道：“我想你也差不多该来了，就没有离开这里。”
斯洛亚当做身旁的杰拉一行人不存在一般擦身而过，径直走向了帐篷外的芙蕾雅，眼中也带了些许笑意：“多年不见，一切可好？”
“我很好，你呢？”芙蕾雅叹了口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年……”直到此刻，她也无法忘记——那个人的诅咒，就算付出灵魂消散的代价，也不惜一切的让她痛苦。那一幕，时隔数千年再度在她的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来。
“我要你生生世世痛苦！我以灵魂和生命为代价，我诅咒你——诅咒你永生永世错失所爱，诅咒你爱上不该爱之人、被你所爱之人伤害。”
以最可怕的代价下的最残忍的诅咒，是斯洛亚选择和芙蕾雅分开的理由，更是她保持和阿萨加之间距离的理由。
那样的诅咒，承受的人她一个人就够了。哪怕永远只能在远处看着那个人，她也无悔。
对于当年的事情不愿多提，斯洛亚只是一笑置之：“只是力量耗尽没有来得及找到你而已，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真的吗？”芙蕾雅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金发少女，“真的是这样的话，你和陛下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斯洛亚只能装傻，心里嘀咕芙蕾雅平时不是一直都很粗神经怎么一下子精明了。
她忘了，在她沉睡的这段时间内，芙蕾雅已经在人类世界度过了无数的岁月，人是会成长的，不可能一成不变。
芙蕾雅动了动唇，视线在触及摇头的赛菲尔后，心里大致有了底，便叹了口气：“算了，不问你了，反正你也不会给我真正的答案。比起你的事情，他们怎么处理？”说着，她指着面色僵硬的杰拉他们，“殿下有说怎么处理他们吗？”
斯洛亚扫了眼周围，询问道：“谁是杰拉？”
杰拉脸上顿时浮现出苦笑，往前走了几步：“我就是。”
斯洛亚对芙蕾雅道：“那我先带杰拉去见殿下，这里你就先担待下吧。”
芙蕾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斯洛亚直接搂住杰拉的腰然后腾空而起，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
不同于营地里的人的惊讶，杰拉倒是镇定万分，近距离看着斯洛亚许久，缓缓道：“你是洛斯特？”
斯洛亚皱眉：“我不是。”
杰拉莞尔一笑：“我想也是。”
斯洛亚莫名的瞥了眼杰拉，没有再说一句话，带着杰拉飞行在空中。
飞了一半，杰拉打破了沉默：“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不知道。”
“……”杰拉抿唇，又问，“那能不能换一个方法带我？”
斯洛亚的语气很淡：“不习惯被人抱着吗？”
“……我是男人。”杰拉黑线，就算真的过去的记忆，洛斯特也不该神经粗到这个地步吧？让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男人，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吧！
斯洛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能够辨别男女。”
“你难道要指望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给搂住腰吗？”这句话，是杰拉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他十分怀疑，性别发生了改变的洛斯特自觉性很欠缺。
没有理会杰拉，斯洛亚神色漠然的开口：“我们到了。”
“什么？”周围依然是一片云雾，杰拉疑惑的看着洛斯特，“到了？你要我见的人在哪里？”
斯洛亚松开了手，杰拉立刻从空中笔直坠落，反应过来的他匆忙施展飞行魔法，同时磨着牙齿低吼：“洛斯特！”
“到了。”
没有反应时间，周围一下子静止一般，等到回过神，杰拉发现他已经站在了地面上。满脸的不可思议，杰拉发现他正在一个类似神殿一样的地方。
“雷之国欢迎您的到来，杰拉陛下。”
杰拉抬头，银发少女身着华服，头戴冠冕满脸笑意的坐在高位上。
“你就是洛斯特说的……那个殿下？”
海瑟不在意的耸肩，站起身，一边走一边说：“可以说是，不过都只是过去的事情了。”
杰拉沉默了好一会儿，问海瑟：“我不记得雷之国有这种地方？”
“确实没有。”海瑟不置可否道，“所以我们是在雷之国的上空。”
杰拉呼吸急促，他神色复杂的望向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少女：“我们在封神台上？”
海瑟眼中满是怜悯，却并未答话。
杰拉不断的摇头：“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是封神台……”
“你觉得是便是，倘若你说它不是它就不是。数千年以来，它的名字不胜数举，惟独一个名字是所有人知晓的。”
有些失神的跪倒在地，杰拉苦笑不已：“封神台，居然真的重现世间了，人类的浩劫……终究无法避免吗？”
数千年的光阴，漫长的岁月，不曾在他们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斯洛亚瞥了眼刚刚不小心割开的手腕，只见新肉长出，伤口已经愈合。
斯洛亚的行为，海瑟看在眼里，却不忍去阻止。永生，看似美好，对于斯洛亚来说却是永恒的折磨。
海瑟在赌，她想赌下看看，杰拉是不是真的有王者之气，倘若真有的话，那么将统一后的世界给他也无不可。
对于多数神族来说，人间的名声都是虚的，他们不在乎那些虚名。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们更加在乎自己身边的人。
可以说，现任神王是个异类。他不仅在乎名声，更在乎人类世界的一切。他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想放弃，太过贪婪。
短时间内不寻常的事情看到的太多，杰拉反倒冷静了下来，他平静的开口：“现在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洛斯特的事情已经是一个先例，不管杰拉怎么否认，这个有着和洛斯特如出一辙容貌的少女斯洛亚确实和洛斯特不一样。那么现在这个能够傲然站在高处的少女，也必然不再是曾经的海洛了。一个人可以成长，就像他用了十年的光阴从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贵族到看清了现实，成为了现在满是城府的一国之君。但是一个人再怎么改变，却并不可能和斯洛亚那样，宛若另外一个人一样。
“我们并非人类。”海瑟坦然道，直视震惊看着她的青年，缓缓道，“曾经有人称呼我为战神，也有人称我为殿下，但是那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现在的我也许只是海洛而已吧。”
“但你不是她，我所认识的海洛没有你这么骄傲，她一直很自卑也很谨慎，而且……不会这么赶尽杀绝。”
听到这样的反驳，海瑟微微一笑：“所以我还是只能是海瑟，你是这个意思吗？”
杰拉默然，海瑟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那是近乎传说中的存在。这个名字代表了一段永不败北的神话，代表了永恒不变的忠诚。
突然间觉得很可笑，他和安雅还有米莉他们一直都在追寻着诸神的脚步，却不曾想到他们身边就有两个神族。杰拉很茫然，一直以来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说他不折手段也好，说他疯狂也无所谓，他其实只是为了他的国家而已，真的就这么无可饶恕吗？
“我让你来，是有一事想问。”
“您说便是。”不知不觉间，杰拉已经将尊称给用上了，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这个问题，却懒得追究，就凭眼前人的身份，这么称呼并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斯洛亚颇为意外，抬眸看了眼杰拉又继续低下头。
“斯洛亚，你先下去吧。”海瑟开口，“阿萨加要见你。”
斯洛亚猛然抬头，急忙道：“我不去！”
海瑟瞥了眼她：“这是他的命令。”
想也不想的，斯洛亚低声道：“我拒绝！我是您的属下，并不是那位大人的，他无权命令我。”
海瑟无奈，能帮的她都帮了，这两人之间的事情她还真的不太好插手，便挥了挥手：“算了，他那边我去说，你先去和芙蕾雅他们稳住两军吧。”
斯洛亚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好了，我已经支开她了，你有什么话可以问了。”海瑟走到座位前坐了下来，示意杰拉坐她旁边的位子上。
杰拉注视着斯洛亚离开的方向许久，回过头看着海瑟：“原来您都猜到了啊。”
猜到？海瑟摇头：“不管是谁，都无法接受一个在身边许久的人突然间变成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