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已婚女人的同性纠结史》第12章


让我这样,我会恨你的。
她紧踩油门,车子像箭一样飞了出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她要开向哪里,只能由着他一路走下去。这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车子很多,我们被赌到了路上,刚才的折腾让我全身被汗水湿透了,但全身却像落入了冰窖一样的瑟瑟发抖。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想要我的戒指,我舍不得扔掉戒指。即使,我和杨洋分开,我也要留下。那是我生命一样宝贵的东西。我要去找回来。我现在就去。我猛然打开车门冲了出去,杨洋没有想到我会离开,一下子根本没有拉住我。这时候,我的眼里没有身边穿梭的车流,只有我的戒指。我疯狂的在车流中穿梭,高高的护栏我一步就迈了过去,全然不顾身边的喇叭声。我已经无暇顾及那一切了。
我一路疯子似的狂奔,回到刚才停车的地点时,杨洋也已经开车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因为我也想回来”
说着,杨洋趴在地下,不放过一个角落,仔细的寻找着戒指的遗落地点,天一点点的黑了,看着空空的手指,我像失去了生命的寄托一样,目光呆滞的瘫坐在车里。杨洋满头大汗,告诉我,好像掉到那个臭水沟里了。我忙下车一看,那个臭水沟有一身多深,常年的淤积,让里面充斥着刺鼻的味道,蚊子嗡嗡的聚集着……我顾不得太多,开始往下爬,杨洋一把拦腰抱住我。
“你不能下去,乖,听话,我下去,你在上面等着”
杨洋从邻居那里借了一个梯子,穿着凉拖和短裤下到了臭水沟里,淤积的脏水没过了她的脚踝,她已经顾不上别的,弯着腰用手在水里摸索着……天黑下来的时候,杨洋忽然冲我喊,找到了,找到了,扬起手冲我晃了晃,她手里的两枚戒指在昏暗的路灯下闪过一束耀眼的光……杨洋爬上来时,身上被蚊子叮了几十个包,淤泥,汗水……却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杨洋,答应我,不管到什么时候,再也不要扔掉戒指好吗”
“好,我答应你,再也不扔了”
……
由于我每天往外跑,妈妈赌气不再理我,甚至不怎么吃饭,她这是在用她的身体逼我去北京啊。我和杨洋已经两天没有见面了,在思念的煎熬中,我几乎抓狂。再次敲开杨洋的门时,杨洋头发蓬乱,眼睛也是肿的,烟缸里的烟头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地下散乱的堆放着很多空酒瓶。我心疼的一把抱住她。
“这两天没有好好吃饭吧”
“嗯”
“我去给你煮鸭蛋吃,你等我”
“不要,我要你陪我说会话”
“乖啊,我先把鸭蛋煮上然后陪你说话”
说着,我急忙跑进厨房,这是我们一同从白洋淀带回的一箱双黄鸭蛋,我怕杨洋自己煮不好,就一口气给她煮了十个,这样我不在的时候起码她还有的吃。其实我知道杨洋能照顾好自己的生活,只是压抑和不安的情绪会让她忽略了对自己的照顾。
鸭蛋煮好后,杨洋一口气吃了三个,看来是真的饿了。
“慢点吃,吃完我还过来给你煮”
“好,说话算数”
“嗯,说话算数”
杨洋孩子一般赖在我的怀里笑了。
……
我依然在所有人的压力中艰难的喘息着。有一天,杨洋突然打电话给我。
“宝贝,你猜我们将来在一起的概率是多少”
“多少?”
“70。588%”
“我不信,你怎么算出来的”
“图谱,概率分析”
“我还是不信”
“那你下午过来我把那张图给你看”
去杨洋家之前,我以为她又会苦口婆心的唠叨我去北京的种种危机,留下来的种种幸福,我已经听的几乎倒背如流。但是这次,杨洋一反常态,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打开电脑,点开一张图,图片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一些指向箭头。
1。 去北京——马上离婚——不办调动——我们在一起
2。 去北京——暂不离婚——已办调动——幸福的婚姻——我们分开
3。 去北京——暂不离婚——已办调动——痛苦的婚姻——继续忍受——我们分开
4。 去北京——暂不离婚——已办调动——痛苦的婚姻——无法忍受——离婚——回来——我们在一起
5。 去北京——暂不离婚——已办调动——痛苦的婚姻——无法忍受——离婚——我去北京——我们在一起
……
等等,一共17条。
而结尾“我们在一起”五个字出现了12次。但这12次里有8次是经历两地暂分的过程并且杨洋放弃石家庄的一切过去找我。
我一边认真的看着,杨洋一边安慰我
“没事,宝贝,你看我们在一起的概率这么大。就算有一天你回不来了,我也可以过去找你。你放不下的东西,我来放。我先想办法赶紧人工怀上孩子,然后去北京陪你,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交给我爸妈,我为他们该做的事情就都做完了,然后我们在北京一直生活在一起,二十年后,父母岁数大了,你也退休了,我们再一起回来,给他们养老送终,我们两个人在我们的家乡安度晚年……”
杨洋的这席话让我震惊了,是啊,我现在正是因为放不下父母和孩子才有了如此多的痛苦和纠结,我有什么理由让杨洋为了我放弃她的父母和将来的孩子呢?
我和杨洋抱在一起痛哭起来,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这么艰难。
☆、19
杨洋的勇敢与妥协让我愈发看到了自己的软弱。那天,杨洋告诉我,爱是取舍。还记得她第一次给爱下定义的时候是在那个叫做DQ的冰淇林店,那天的我们在一点点的相互靠近,那天的我们真的无法预料到后来的种种艰辛……
杨洋在绝望中依然安慰着我,鼓励着自己,这样的一个孩子,怎么能让我不心疼。我暗下决心,是到了要给杨洋一个交代的时候。
……
我们抚摸着彼此的脸颊,我们长久的亲吻着,努力的呼吸着对方的味道,我们近乎疯狂的又一次索取着彼此的身体,那一刻,我们或许都不需要性爱,只是想利用这个方式温暖安慰着彼此早已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心。只是……只是……我们在做到一半时,哭泣到无法继续进行,我们停下来,紧紧拥抱着放声大哭,任眼泪肆意……
第二天清早,我给杨洋发信息。
“宝贝,感谢你的坚持和执着,你的勇敢和克制,你的牺牲和付出,我定不负你”
杨洋没有回信息,我知道这个时间,她还没有醒来。我继续表达着自己的感受。
“杨洋,我想好了,我明天就去北京。去开始尝试,因为我知道开始的越早结束的也就越快,我不能再等了“
“杨洋,我现在突然特别的有勇气,我特别想去面对而不是逃避。我有信心去解决我的问题。因为你在。”
“杨洋,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爱”
杨洋被我连续的短信吵醒了,朦胧中回了一条信息
“爱是取舍。你看赵敏和张无忌多幸福啊”
“爱是取舍。我记住了。谢谢你,杨洋”
……
我本打算是单刀赴会的,但是走之前我临时决定带着小Q一起去,我担心和李青的谈判会让他恼羞成怒,毕竟,当着孩子,他会顾及很多。杨洋说要去火车站送我,我拒绝了,我不想让她难受和担心,只希望几天后我能给她一个惊喜,让她高高兴兴的来接我。但是当我告诉她我带着小Q一起去时,杨洋沉默了好久,而后说了句,也好,白天李青上班,你自己也挺无聊的,带着孩子做个伴吧。杨洋的的顾虑我知道,她一定是在担心我面对一家三口的短暂的团聚时会再次感受到瞬间的温暖再次陷入无尽的纠结。我安慰杨洋,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动摇了。
去火车站的路上居然遭遇了堵车,到检票口时离开车只有两分钟了,我拉着箱子拼命的往前跑,小Q跟在后面一边哭一边喊,妈妈,等等我,妈妈,我跟不上你了……赶到站台时,列车已经关上了门,无论我怎么拍打车门和叫喊,站在门口的列车员都不予理会。列车缓缓开走了,我拎着箱子傻傻的站在站台,小Q大哭不止,好心的站台服务人员过来安慰我,并说二十分钟后马上就有一趟去北京的车,你上车再补票。
我沮丧的给杨洋打通了电话
“我没有赶上车”
“怎么回事啊”
“司机开得很慢,有点堵车”
“我说去送你你不让,以后在遇到这种事情,必须让我去送你,听到没”
……
我情绪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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