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之赤黑贵族人》第49章


***
“如果你是要我随你回去救人,你大可不必说。因为我不会去,我想上一次我和公主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扎恩先生并不如看起来那样和蔼,至少他与拉斯菲尔蒂说话十分严肃刻板。
“所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肯去,是吗?”
拉斯菲尔蒂竟也不着急,抱起手臂,大有与他仔细理论的架势。
扎恩先生皱起眉,显然看不透她打得什么主意。思索良久,只答了两个字,“是的”。
“如果我说,当年四王子的死是遭人陷害,而且陷害他的人正是这位伊莱亚殿下呢?”
扎恩先生愕然说不出话,怔住了。深吸几口气,才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拉斯菲尔蒂没有回答,她知道他听得很清楚。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编的故事?而且,就算……就算他是被伊莱亚殿下陷害的,又与我何干?”
“我大概胆子还没大到赶拿王家的人开玩笑。四殿下是死有余辜,还是蒙冤含恨,自然与你无关。你这个做父亲的既然能狠心抛下自己的骨肉,终其一生不与他相见,当然也不会对他有心。我不过随便说说。”
拉斯菲尔蒂话里的讽刺,扎恩听得明白。明知对方是拿话在激他,他又做不到无动于衷。
毕竟是亲生的。
“修奈泽尔殿下带去的军医想必都是皇家医师协会里,赫赫有名的。”扎恩摸摸鼻子,斟酌着开口,“那么……”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话问了等于白问,倘若皇家医师有能力救人,她大抵也不会千里迢迢快马加鞭来找他。
果然,拉斯菲尔蒂笑了,笑得很讽刺:“你不知道吗?”
扎恩先生干咳三声,道:“你们要救谁?”
“波尔,我那哥哥。就是你女儿追求过的那个。”她刻意强调佩吉与波尔希思的纠葛,生怕扎恩想不起来似的,“尽管你我都知道,他们不可能,但你也不愿意看着女儿的心上人,就此离开吧。”
扎恩的脸色变了变,眉头纠结到一起又散开,他终于松口说出,“好,我跟你走。”
拉斯菲尔蒂转身就走,却听他又问道:“只是,令兄为何会受这样重的伤势?作为军官,应该不至于……”
他没有说下去,她却懂他的意思。他看到了她的军衔,也自然而然想到波尔希思一定也是校级。像他们那样的地位,主要任务不是冲锋上阵,而是压阵指挥,即便受伤,也不至于闹到生命垂危的地步。
背着他疑惑的目光,她暗自苦笑,唯有淡淡道:“到了营地,你自然就懂了。”
懂他是自作孽,懂他一眼看中佩吉,都不过是为了一个人,罢了。
***
拉斯菲尔蒂本想在院前等他,扎恩先生却坚持要她进屋。用他的话说,你哪怕一句话不说都没有关系,哪怕只是站在门口也成,就当给我一点面子。
他给了她面子,她自然不能拂了他的。
于是她真的站在门口,真的一言不发,任客厅里的女人或嘲讽或问候,都不过是似笑非笑着。
思绪很乱,她想起八年前第一次为救波尔希思左右奔波,修奈泽尔也是这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当时的她并不理解他古怪眼神中的深意,而今想来他许是在问她,为什么要救一个并不想活下去的人。
但是当时他没有问。因为就算他问了,当时的她一定也会像千基妲般暴跳如雷,指责他没有良心没有慈爱。是了,入世之初,她们都以为活着就是希望,看到任何人濒临死亡,都会带着浓烈的遗憾和强烈的爱心,拼命让他活过来。
只是,她们能救一个想死的人一次,还能救他第二次、第三次吗?一个人若想死,总能找到死去的办法和机会。也只有对生活彻底失去希望和信心的人,才会想着以死来结束他的一生。如果这个世界对于他只剩下了灰暗,死去又何尝不是解脱?
拉斯菲尔蒂静静地立着,突然萌生出一股,他这样离开也不错的念头。
饶是苦尽甘来,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是否还能体会到所谓的喜极而泣,所谓的终成眷属。这一切于他,大概只是终能放下心结,也仅此而已。
扎恩先生换上轻便的服装,拎着他行医的公文箱,下了楼。
客厅里的女士对拉斯菲尔蒂抱怨非常,说她不理不睬,说她像是放了空,央他别随着她去,怕是出了岔子。
扎恩对上拉斯菲尔蒂渺远而无定格的眼神。那是一双平静无澜的眼睛,却莫名能让人感到悲伤。
他轻轻拥抱妻子和女儿,又轻轻将她们推开,口中的语调依然是轻轻淡淡,“这几天大概回不来了,你们也不要太担心。”
然后,他看着拉斯菲尔蒂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快速而无声地离开。
两匹枣赤色的骏马在狭道上奔驰,马蹄卷起的尘风,沾污了两侧茂密的野草。
☆、Chapter。25(3) 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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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扎恩,拉斯菲尔蒂不好意思没日没夜地赶路。
就算她真的没日没夜赶路,从没练过家子,也没参过军的扎恩先生,只怕在到达营地之前,就已经累趴下了。如果连医生都倒下了,还有谁可以救死扶伤?
走走停停,待他们到达哈沃登堡脚下,三日之期只剩下了一日半。
为波尔希思看病的老军医,是如今皇家医师协会的首席医师卡萨布里。这位医师与扎恩年龄相仿,当扎恩还是布鲁特,名扬四方之时,他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副手。
他的前途始于扎恩的离开,他却并因此庆幸。他宁愿只是当年那个副手,如果能换来扎恩的从未离开。
卡萨布里是个医痴,一心一意全部投放在医学研究,还嫌二十四小时不够。
然而但凡与“首席”这种词搭边,无论哪一行哪一业里,都不可能再让你专心于本门。总有许多不得已,和不能不应付的人,不能不参与的场合。
所以卡萨布里很好奇也很敬佩,布鲁特如何在繁杂细密的琐事中,空出时间,使自己的医术突破寻常人的境界。他学不来也不想学,可惜事实是他不得不面对。
卡萨布里做梦都料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上布鲁特一面。近十年来,从未曾忘记,一直在想起的布鲁特,此刻甚至就在他的面前。
卡萨布里难以置信的目光,在拉斯菲尔蒂和扎恩之间来回扫视,口中还喃喃道:“想不到你还真能把他给找来。”
扎恩先生同样的难以置信。不是因为卡萨布里,和许多当年协会里的同事都在,而是因为千基妲。
直到进营地之前,他始终以为拉斯菲尔蒂的那句“自然会懂”,不过是对他的敷衍。然而他见到了这个女孩。几乎是在看见的那一瞬间,丝丝缕缕苦思无果的碎片串联到了一起。
她已然不是很年轻,闪烁的眸光里却依然带着少年人的疏狂与朝气。皮肤不白,亦不光滑,脸部线条却少了女子的柔滑,更像是一柄未出鞘的剑脊,隐隐淡淡带着刀剑的刻痕。
浑然硬朗的气质不同于他往日见过的任何女子,偏偏这一色容貌,无不有他女儿的重影。
不,他甚至可以说眼前的这个女子,必然美艳胜过他的女儿。她的动人,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娇若无骨,正是她一身的刚毅。
他也突然明白,佩吉苦苦喜欢上的波尔希思,只是把她当成了这人的影子。
这之间必然有许多故事,但他却什么都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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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下下,扎恩一寸一缕看得仔细,周围之人却在这宁静的等待中,焦躁不安。
千基妲奋力绞着衣摆,笔挺的戎装已被她弄得生出皱痕。泛白的是指尖,苦涩在心头。
终于等到扎恩放下听诊器,按耐不住的人们一拥围上,再也顾不得他是否整理妥当。扎恩低着头,谁都没能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怅然。
千基妲不顾一切地拽住了扎恩的手臂,期待而急切地他询问病情,就差给他下跪了。扎恩试着抽出手臂,无奈千基妲用力极大,他根本较不过劲。
罢了,由着她吧。
他这样对自己说道,然后摆出一副无喜无忧的职业神态,回身淡淡瞅着。
“卡萨布里抢救实行的很及时也很到位,若是迟了一步,各位恐怕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了。我方才对他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出血已经止住,伤口也已经缝合,作为医生能做的卡萨布里都做了。只是这位先生失血过多,仍旧处以昏迷状态,能不能醒过来,还是要看他自己。”
其实说了这么一大堆,扎恩自己也知道是在没话找话。他就怕“靠自己”这种词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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