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之赤黑贵族人》第52章


水渍溅了一桌。
匆匆将手擦净,她再顾不得什么闺女贤德女儿矜持,抓着份喜报直奔修奈泽尔书房。打扫的仆人告诉她,殿下久日劳累,而今稍得空闲,正卧床未起。
按照平日的习惯,她是绝不会进他的卧房。而今不知是冲昏了头,还是急躁难耐,竟也硬生生地闯了进去。
屋里,管家推着一车红茶糕点,正与修奈泽尔议论着今日的着装行程。突如其来的不速客,将二人吓了一跳,一时忘了说话。
管家目瞪口呆,修奈泽尔笑容璀璨。
“这……小姐……”修奈泽尔挥挥手打断了斟酌词句的管家,这位久经风霜的老人竟露出一脸如蒙大赦的表情,走得轻快迅速。
门开了又关了,屋里只剩下他二人。
修奈泽尔抓起面包,大口大口地吃着,眉梢挑起,一眼扫过被揉皱的告示,用含糊不清的语调说道:“饶是知道自己要嫁人,也不必这么着急。”
“我……你……”一向伶牙俐齿的拉斯菲尔蒂,竟也会口吃,竟也会像害羞的小女人般抄起纸张狠狠砸去。然而,纸飞不远。飘忽着,又落回了她面前。
“原来还能这样看。你要真喜欢,我让人把满城的喜报都摘下来送你。”
拉斯菲尔蒂瞪了他一眼,索性在床尾凳上坐下,也拿起一个小面包大口大口地吃,用同样模糊不清的语调道:“你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就……”
“你不喜欢?可怎么办呢?女王陛下都已经批准了,这时候在反悔,就算我答应,她老人家也未必肯。毕竟还没结婚就闹离婚,你让王室的脸面往哪搁。”
“你是就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嗯?”修奈泽尔将她的话原封不动奉还,同样的话在他的口中竟有了几分轻佻的味道。
拉斯菲尔蒂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这种问题上,女人和男人争,永远是吃亏的。
然而女人真的动气起来,也不是好惹的。
修奈泽尔的早点已叫拉斯菲尔蒂吃去了一半。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餐盘,他也不恼,淡淡道:“你让管家再拿点进来。”
“为什么是我去?又不是我要吃。”
“你不去?”
“不去。”
“那好,我去。”
修奈泽尔猛然掀开被子,丝薄的睡袍映得肌肤半隐半现,未扣好的领口下滑出一对锁骨勾魂。他闲闲躺在一床被衾之上,慵懒散漫的神调与舒展的姿势赫然交织成一幅美男图。
拉斯菲尔蒂腾然立起,恨恨跺脚,恨恨摔门离开,口中还喃喃念着:“算你狠。”
***
王储殿下的婚礼自当是空前绝后的华艳。
从白金汉宫到威斯敏斯特讲堂,一路装点修饰、卫戍林立。自上而下,人人都为这一场大婚欢欣鼓舞喜跃眉梢,准备排演检查,样样精细无微不至。
八月最后一个周六,拉斯菲尔蒂在伦敦的别墅里,和费德里、邓普斯等一同度过了最后一个单身夜。
宴饮游戏,酒至半酣,人们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主厅、离开饭堂,将静谧的空间留给费德里和她。
纵然她和他是最好的朋友,女子成婚,男女之间也该是要疏远些了。
拉斯菲尔蒂拿着酒杯,费德里也拿着酒杯。他们酒杯里的酒都是满满的,好像未曾动过,而他们的脸色已有些微红。
“这么多年了,他肯娶你,也终于不算白费。”费德里语气很淡很平静,一点不像是喝醉酒的人发出多声音。
平平淡淡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感情暗意,而拉斯菲尔蒂却直觉地感到,他的意味远不止于表面。只是,她又能说什么?
这些年来,她虽是一心做着个玩世不恭的大小姐,与波尔希思周转声色之间,却毕竟没有瞎了眼。谁对她好,谁百般护着她又不置一词,还是知道的。
然而,知道又能怎样?越是知道,越不能多言。
拉斯菲尔蒂缓缓点头,亦是淡淡道:“朝思暮想的种种,等到真的到了手边,也就不那么叫人惊喜了。”
她不惊喜吗?还是借故言他?
费德里抬起眼,定定地看着她良久,长叹一声。他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又好像以为她什么都没有懂。
到底是谁聪明,是谁呆?
邓普斯曾经对费德里说过,男女之间即便存在友情也该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无话不说的心肺相托从不是也不该是友情。起码他没有看到过。
那时费德里并不相信邓普斯的话,他总以为红颜蓝颜之间,心意相通,也便就无话不谈。这固然没有错,错在于心意相通之后,总会有一方难以把持。
女孩若是爱一个男孩,便会竭尽全力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而女孩若是从心底把一个男孩当作挚友,在他面前,才会毫无保留。但女孩不知道的是,男孩最喜欢的不是她们宛若神祇般无可挑剔的笑容,而是一个会哭会闹会撒娇的性情中人。
费德里就是喜欢上了那个真性情的拉斯菲尔蒂。
可惜啊。
费德里举起酒杯,咕噜咕噜将就灌下肠道。她最后一个单身夜,实在用不着顾及形象。
过了今夜,他连在她面前放浪的资格,都已然失去了。
“拉斯,好好照顾自己。往后,往后我……”酒精侵蚀的声带发音沙哑,费德里却知道,这并不仅仅因为酒精,情之所起,竟是连话都哽咽到说不出。
“我会的。你也是。”拉斯菲尔蒂起身,轻轻给了他拥抱。
清冽如兰的气息稍纵即逝,短暂一如他破碎的爱恋。
***
费德里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烈酒。
窗帘重重垂挂,隔断了一夜月色圆润。灯芯灭了,漆黑的屋里他如受伤的猫儿般蜷缩在沙发一觉。
是醉?是醒?似醉似醒。
静寂的黑暗中,他慢慢伸出手去摸索,酒精麻痹了神经使得他行动滞重。指尖触及酒瓶,却因反应慢拍错将之推倒。
连酒都没发喝了。
黑暗中,没有人能看得见费德里自嘲的笑。
意料中玻璃跌碎的清脆没有出现,漆黑的环境也被火光一缕点亮。
费德里不适应地用手去挡眼睛,等到习惯了光亮,才发现酒瓶到了邓普斯手里,蜡烛也是他带来的。
费德里想笑,扯出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你怎么来了?”
邓普斯皱着眉,满肚子的窝火无处发泄。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要是不来,你岂不是也得学波尔,寻死去了?”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不可理喻,怒极反笑,屋里回荡着他无比刺耳的冷笑声。
“我怎么会去死呢……”我怎么能在没亲眼看见她嫁人为妻、生孩养子之前,离开。
“是,我倒忘了,你怎么会舍得死在她前面。”邓普斯不能理解,当初出生入死大义凌然的兄弟,而今变得一个比一个痴情。
他不理解,很多人都不理解。感情本就是一桩谁都说不清的麻烦。
“等你哪一天也爱上一个人,你就会懂。”费德里又笑了,那简直不能被称为笑声的笑声里,夹杂的苦涩像是一杯入了口的清咖啡。
“我…… ”邓普斯回头,猛然对上费德里的视线,欲言又止。
是不是爱上他不知道,他却知道他对一个人的关切忧心远超出了应该。
“即便真的爱一个人,我也绝不会为她而死。但谁要负她伤她的心,我定会向那人加倍讨还。你要记得,费德里。”
你要记得,我忍了她这么多年,只是因为你。
费德里望着邓普斯的目光慢慢变得深邃而模糊,像是看透了一切,又像是为一切迷惘。
良久良久,费德里只是摇摇晃晃地起身,清清淡淡地说道:“晚了,睡吧。”
睡吧,如果一觉醒来能忘记一切,多好。
***
修奈泽尔与拉斯菲尔蒂的婚礼如期举行。
从女王亲手将王室代代相传的钻石王冠加冕于拉斯菲尔蒂头顶的那一刻起,拉斯菲尔蒂已成为王室的一员,修奈泽尔的王妃。
那一刻起,她便是世间绝无仅有的高贵女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宫里规矩繁多,耳目繁杂,做了王妃之后,她的生活低调收敛许多。
伦敦城里大大小小的舞会上,人们还时常谈起这位王妃过往的绰约风姿,映入脑海的娇艳,而今却是难得一见。新入社交圈的少男少女,听着长辈的说辞,未免有些遗憾。
从一介平民摇身变成一国王妃,突如其来的转变虽并非一朝一夕能成,而这样的结果终究也是令拉斯菲尔蒂本人惊叹。
她淡出了社交圈,却也从未离开。
低调的生活给了她更多的时间与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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