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188章


断然留不得了。念在她也曾尽心侍奉多年,过几日,打发出思馆便是了。”
茱萸点头:“一切听您安排便是了。”
“至于那周筠生……”热朵顿了顿,望着茱萸道:“你心下且宽心,纵使有血海深仇,他如今也是你心上的人,我暂时也不至害了他性命。只是旁的……”
茱萸忙道:“只要您能放过皇上,我便是在南疆做一辈子的人质都心甘情愿。”
热朵笑着摇了摇头:“傻孩子,你可是南疆的公主呀,又是哪门子的人质。时机成熟,你便以公主的身份,堂堂正正的进宫去,可好?”
“可是……”茱萸心下仍旧不放心,满腹心事。
“你前头说的那番话,在我听来可谓是振聋发聩,除了你,又有谁敢与我说这些呢?如今在南疆境内,说钺国的是非,可是要掉脑袋的……我也不是真的老糊涂了,仇恨再深,也不至于蒙蔽了双眼,瞧不见这百姓的疾苦。我也需得回去好好想想,权衡利弊才是。你尽管放心,我既是答应了要保他性命,就肯定伤害他分毫。”热朵郑重道。
这厢,阿苏城的城门口和城内四处纵横的大路口,早已布棚林立,摊贩如云了。今儿个是夏至,按着习俗,这南疆各城都有赶集的传统。
火势旺盛的小炉子边,热气腾腾,铜勺敲着锅边当当响,卖的是油炸果子、馕、豆腐干。提篮提筐的小贩声声吆喝,叫卖着乡下带来的酱鸡、卤蛋、干馒头等。茶棚、酒棚随处可见,今年因着还有勿洛商人的加入,因而也多了落花生、炒栗子等小食,摊儿一个接一个摆着,小食一堆一堆的。
因着南疆这几年也是鼓励小商贩,因而这小地摊最多。有在兜售用麦草、箔纸编制的各种玩具。腹部写着年年有余字样的大鲤鱼,手捧大元宝笑嘻嘻的大红肚兜的小童子,更是还有盛满金银璀璨,闪闪发亮的各色宝贝的聚宝盆。还有南疆本地象征福气的黑绒蝙蝠等等。
摊贩的主顾主要是这阿苏城里的人,还有来自方圆百里内的游人看客。这里既有身着直领小衫,毡帽布鞋的钺国人,也有长袍短褂的勿洛人、鲜卑人。既有身上缠着腰带,满面风尘仆仆的庄稼人,也有长袍翩翩、满面书卷气的读书人。
不论是哪里来的人,都在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集市上吃饱喝足,看杂耍也是看够,然后买点小玩艺随身带着。若是买个聚宝盆,叫作求财得财。南疆人如今也是随了钺地的一应风俗,但凡是含着好兆头的,就个个心满意足了。
这一日,日头才从东边出来,阿苏城早已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了。
2 第二百四十五章 人来鸟惊(一)
“来了!来了!“阿苏城城门口,呼声四起,人们纷纷涌向大路的路口,一眼望去,这人流足足有一里路之多。只见着这拥挤的人群,主动让出一条中间的主道来,大家都在两边看着,翘首以盼。
原来是吹锣打鼓的队伍已经在阿苏城外的分岔路口会合了,一时间,这阿苏城周遭有如从天而降大喜的事儿,锣鼓喧天动地。听着声响,越敲越近,一瞬间就把一切的噪杂声都给淹没了,把阿苏城内的集市气氛撩拨得更加火热起来。
一张约莫二丈宽的红色长幡,由一群吹鼓手簇拥着,率先进了城门。只见着长幡乃是镶着白边白字,写着“喜迎弥勒佛祖“的字样。紧随其后的十面神幡同样高大威武,色分红、橙、黄、绿、青、蓝、紫、粉、翠、橙等,一面面的神幡绣的都相当的精致大气。
有的顶着生动的莲朵,有的悬着鲜艳的流苏,有的垂着长长的飘带,彩线满绣的流云海水、花草鸟兽,围绕着一行行或白或黑的斗大汉字“弥勒菩萨摩诃萨“等字样。下头皆以南疆文字作备注。
每面神幡前都有数人抬着一尊佛像。神幡佛像之后,便是杂耍的人,各色艳妆的队伍载歌载舞,变换行列,煞是好看。路两旁人群涌动,喝采叫好不绝。
最热烈的一声满采,抛给了手持头幡的那位壮汉。二丈长的幡旗,碗口粗的撑竿,加起来重量不下百斤,他竟把竿底顶上肩头、前额和肚皮,高高的幡旗摇摆着看看要倒,惊得人们尖声怪叫,他却快移脚步,轻扭身躯,刹那间恢复了平衡。
“南疆民俗果然粗犷,也就难免粗俗!“周筠生身着茄色披风对阿平附耳说着,力图压过震耳欲聋的锣鼓响。阿平连连点头,一时因着杂声太响,也不敢对着周筠生说大声了。
猛然间,一派箫笙管笛,歌声袅袅,又一队人马进城来了,长长的黑色头幡上,一行白色大字格外醒目,上头的文字既不是汉字,也不是南疆文字,乃是勿洛的文字。周筠生粗粗认得几个,约莫是敬神之意。
犹如海面刮过一阵烈风,人群中顿时卷起一重蜂拥的大潮。围观的百姓们,一时间你推我拥,拚命朝前挤。后边有人双手合十,口中念着佛经。前排又跪倒几位老妇人频频叩头。
原来,头幡之后,那绣满绿竹、白底红字、大书着“南无南海观音菩萨“的神幡,飘然而至。
只见着幡下的菩萨却是由真人所扮——云髻高耸,头上系着一条雪白的丝巾,两绺青丝轻飘飘地垂向胸前,细眉入鬓,杏眼半垂,朱唇微努,虽是粉腮娇艳,眉间一点佛痣红却衬得一点也不流俗。
那扮者,一手托净瓶,一手持柳枝,一动不动,活脱脱是个观世音神像再现。也难怪喝彩声如雷鸣,甚至压过了锣鼓吹打。
“好一个南海水月观音!“阿平瞧得心下一时感慨,禁不住也跟着拍掌喝彩。
周筠生亦道:“宝相庄严,真如青莲化出,狮驯象伏,令人澄心净虑。”
阿平道:“想来是勿洛歌女扮的观音,这般模样,瞧着也不是一般歌女。”
周筠生摇头,附耳朝阿平说了一句,阿平登时大惊,只睁圆了眼望着这队人马渐渐远去。
是了,阿平倒是没有说错,这自然不是一般的人。可是又岂止是什么歌女,来人正是勿洛的皇后艺筝的部族堂妹,如今耶律齐的新宠艺璇了。周筠生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倒不是因着何等猜测,全是凭着她发上的那支木头簪子,乃是当年艺式部族的族长信物。如今来者既然不是艺筝皇后,那自然便是她的堂妹了。
既然如今宠妃都已经到了阿苏城,那耶律齐也定然是紧随其后了。果不其然,不一会就瞧见耶律齐的人马在后头跟着进了城内。周筠生拉着阿平垂下了头,暗暗退后了几步。今儿个原是想趁着这集市人多,想先趁机潜入思馆看个究竟。
今儿个既然是耶律齐也到了,那这思馆因着靠近王宫,怕是守卫自然也落不下了。周筠生边想着,边又吩咐了阿平什么,请他回去通知鬼伯等人,计划生变,只得再待时机。
这时,只见着一个穿绿衫的小姑娘冲进了城内,象条一片飘叶似的从人群的夹缝中钻过,极力向前追赶。因着赶得急了,她早已是汗水涔涔,面色发白,瘦弱的小脸仿佛被惊恐的双目占去了一半,小嘴艰难地翕动着,像是惊吓的不轻。
她终于追上了前头抬佛像的队伍,一把拉住那高大魁梧的为首者,放声大哭。看样子她呜呜咽咽地说了几句重要的话,这队伍里的人登时大眼瞪小眼,全都是惊呆了的模样。
为首者摘下头顶的破草帽,慢慢地在胸前揉成一团,大声嚷嚷道:“不干了!回村!”这声呼喊声,一时山呼百应。显然勿洛人也未明白是发生了何事,只见着,幡旗、神像、杂耍的人,拥着这绿衫女孩,掉转了方向便要出城。
“怎么回事?他们不在王宫前表演了?”
“八成家里有人得了急病……可也用不着众人都回去呀?”
“我看是整个村子被烧了还差不多。“
一时间,百姓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嘈杂的喧闹中,蓦地挤出一声惊慌的锐叫:“杀人了!女王杀了半村的人了……”
“杀人”这两个字有如晴天霹雳,在这平头老百姓的耳中,人群先是一阵静谧,紧跟着就爆发了山呼海啸般的喧嚣,密集的人堆里的骚动,很快就扩展成了混乱与踩踏。
周筠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里头必有异样,因而也快速回了身,朝栖息的府邸方向走去,却不想被人群冲乱了方向。
前些年,这连年征战,又恰逢女王杀伐决断,杀了不少不服管之人,这南疆百姓早成了惊弓之鸟。如今周遭的村庄被杀了一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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