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192章


香黎王妃知晓,热朵这是在说她的不是,可也不好反驳什么,只怕是多说多错,只得立马噤了声。
耶律齐饶有兴致地看着宋玉,他倒是要好好瞧瞧,这宋玉能掀起什么浪来。
宋玉转身,朝前走着,直到了七步,方才吟道:“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沉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离别歌,垂泪对宫娥。
茱萸听了心下暗暗诧异,这宋玉所指,可不就是她的母亲么。这一招移花接木,也就真只有宋玉才能想得到了。热朵听了,心下自然很不是滋味,每一字都如被针毡,往昔南疆城被破之恨,丹冉枉死之憾,一件件往事又浮上心头。
热朵顿了顿,方才缓缓开口道;“家国之恨未敢相忘,这诗依我看来,确是作的极好,倒也是六弟所长了。不禁想起先王仍在时,常说,这帝王家,比不得那些寒门子弟,都是靠着映雪读书,亦或者萤囊借光方才好一朝殿前折桂,好扬眉吐气。咱们宫里头的子弟,原也就读这些个书,不过是比外头的平头百姓多识得一些典故。可是也决不好是一个书呆子。因而照我看,老六,你这是不但没忘本,还是精进了许多呀。”
热朵故左言他,也不提周筠生当年带人大破南疆城的光景,耶律齐与宋玉心下各自思忖着,起了不同的念头。
因着一时半会,诸人也有些玩的累了,便索性散去不提游戏了。热朵又命人撤了屏障,外头的一应大臣早已退下。婢女另行擦拭桌子、摆上果子,更换杯碗箸。
又有婢女拿来衣裳给热朵与茱萸等皆添了衣,洗漱了一番,吃了口茶,方才入了座。彼时,诸臣皆已不在,一时又觉着冷清了许多。
热朵因而说道:“往年先王还在的时候,大家一道来这里赏月,也是十分的热闹。忽而想到如今身旁也没剩几个人了,想着就少了一些兴致。往年丹冉还在的时候,偏就她一人说说笑笑,一人可抵得十人。可见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天下事总是难十全的。”
说罢,热朵不禁长叹了一声,自拿了大杯来斟酒。
耶律齐边边摇着纸扇笑道;“待到钺国京师城破之日,自还有女王高兴的时候。”
听罢,茱萸睨眼瞧着耶律齐,冷声道;“你就这么有信心,能打到京师去?只怕是又得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艺璇睁圆了双目,直道:“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耶律齐暗暗捏了捏艺璇手心,笑道:“哦,看来公主是早有了主意,本王倒是想听一听,公主有何高见。莫不是,您要背弃整个南疆,叛逃钺国不成?”
话音一落地,诸人面面相觑,皆不敢多言,只顾着低头,也不敢抬眼看热朵是何反应。
热朵只吃了一碗羊奶酒,婢女又倒了一碗,热朵又一饮而尽,方才笑道:“勿洛王,你这顶帽子可大了,我今儿个才认得外孙女,可不是就被你说的不成样了,倒是不知你是来结盟的……”
热朵边说边斜眼看了宋玉一眼:“可不知道你是来结盟的,还是来帮着南疆帮着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来制造混乱的。”
耶律齐登时变了脸色,此时亲卫营皆还在玉壶楼处等候,此时若是动手,只怕是没有胜算,因而又笑道:“我方才不过是开了个玩笑罢了,哪里是这样的意思。误会一场,误会一场,我自罚一杯!还望女王与公主皆莫要挂怀。”
耶律齐边说,边猛地连喝了三碗酒下肚。宋玉知晓热朵方才所指,心下暗暗想着,该是找个由头,退出宴席了,怕是再呆着也是继续讨个不痛快了。
香黎见状,忙道:“臣妾方才瞧着,心下也是感慨。如今女王与公主祖孙团聚,自是比往年还要好的。这些年,这人不管多少,总归不如女王祖孙团聚在一处来的好不是?”
女王点头道:“也正是为此,因而我才觉着心下高兴,自拿了大碗来喝酒。你们也该换大碗不是?”
听罢,婢女只管换了大碗上来,除了茱萸跟前,余的尽数都换了样。
宋玉道;“微臣夜深体乏,且不胜酒力,难免有些倦意,就先携贱内暂时告退,还望女王见谅。”
热朵抬了手,只见着半月庄周遭,登时被御林军团团围住了。宋玉忙将香黎护到身后,“女王,您这是何意?”
只听着热朵对耶律齐道:“倒是叫勿洛王见笑了,本王今日清理门户,还请作壁上观就是了。还望莫要多言才好。”
耶律齐拱手道:“自是该的。”说罢便携了艺璇往角落退却。
宋玉才要拔剑,眼看着人如天罗地网般扑了上来,势单力薄,即便是负隅顽抗,也怕不是这些大内高手的对手。宋玉微微阖了眼,只将这剑往地上一扔,跪下低声道:“香黎无辜,还望您能放她一条生路,她毕竟也是……”
未等宋玉将话说完,热朵便开口道:“香黎自有香黎的归处,倒也不用你妄做好人。你若真是在乎她,又何必这么多年,都给她用这麝香锦囊呢?说什么王妃盛宠多年,无非也就是你给那帮老臣看的假意罢了。我瞧你压根就没想过要她生下你的孩子吧。”
热朵此话一出,香黎全身颤着,咬着牙,掰住宋玉手臂,久久不能言语。宋玉面色一转,只是低声道:“香黎,你要信我……”
2 第二百五十一章 半月庄(三)
只见着香黎凄然一笑:“王爷啊王爷,世人都以为,是我要了那些侧妃腹中孩子的命。可是但凡府中有侧妃怀了身孕,哪一个不是我亲自悉心调理照料的。可就是这样,还是一个孩子都没能保住,我自个也是常常在想,究竟是哪里不对,为何一个子嗣都保不住。原来……呵呵……王爷啊王爷,您这可不是害人害己么?还白叫臣妾担了这么多年的罪名。”
宋玉面色铁青:“香黎,这不是胡闹的时候。”
香黎边笑,边流着泪道:“王爷,自打臣妾嫁入王府,便时时心中有着您,凡事也总以您为先。即便我也知晓,您是因着我是宰相之女方才会迎娶我入王府。我依旧心中存着个念想,想着,您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但凡我尽心竭力待您,那便是一块石头也给他捂热了。只是没想着,这么多年了,原来你时时都在防着我。反倒是我,像个傻子一样,还浑然不知。倘若不是今日这样的局面,您又可会对我说句实话?”
香黎边说,边将宋玉扔到地上的佩剑举起,往自个脖颈一抹,笑道:“王爷,倘若有来世,我们便做一对寻常夫妻吧。我不要做什么宰相之女,您也甭做么王爷,我们只做这农庄里的村夫村妇,可好?”
宋玉一把将香黎抱入怀中,还未等着宋玉答应了,香黎便含着泪闭了眼,含恨离世了。宋玉压在心中许久的情绪,顷刻间都爆发了出来,只长吼了一声,便拿起佩剑,也自刎了下去。
片刻的功夫,王爷、王妃都自刎而亡,茱萸不忍见这惨状,只别过脸去,心下泛起一阵酸意,只得用帕子捂着嘴。热朵轻拍茱萸肩膀,附耳道:“茱萸,莫怕,阿婆在呢。”
一旁侍女见着热朵眼神,忙都麻利地收拾了起来。又有内侍将宋玉、香黎的尸体往外拖了出去。
耶律齐只微微笑道:“今儿个承蒙女王相邀,来这南疆宫里头赏美景,吃美酒,感激不尽。今儿个也打扰的够久得了。待得明儿个,女王方便了,我再来找您商议正事。”
热朵冷声道:“耶律齐,六弟找你之时,你为何未有答应他所请?”
耶律齐笑笑:“既然您都能知晓,这六王爷找过我了,我又怎么还有应下的理儿。我只跟强者对话,这败了,就是败了!”
耶律齐边笑着,边甩着纸扇,转身便带着艺璇离去了,热朵也并未阻拦,只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声道:“好一只老狐狸。”
………………。
再说关海,因着耶律齐人已不在勿洛,因而这几日算是风平浪静。倒是鲜卑,派了一匹人马来边关烧杀抢掠。
武至与张沐尧二人领兵赶到城外,亲自较量一番以后,方才返回关海城内,商计议作战计划。
因着周筠生早有密函至关海,几名大将心下都已明了,皇帝如今不在京师坐着。且因着周筠生早有吩咐,粮草备足,因而此小战尚无后顾之忧。在钱芎竺的启示下,武至、张沐尧经过侦察、探访,发现这鲜卑军中漏洞颇多,封州又是鲜卑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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