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195章


热朵莞尔笑道:“使臣们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也是辛苦了。不如先行回驿馆歇息如何?待得过些时日,再细禀也不迟。”
龟兹使臣自知不便作久留了,单手抚胸,弯腰行了礼便跟着侍女下了船。
热朵转而对茱萸道:“今儿个,趁着天色好,咱们再往这岛上行宫去瞧瞧,里头已是搭戏台子,专等着今儿个唱戏听呢。想着也难得带你出来一趟,自也该尽兴不是。”
一时间,这舟临岛上,热朵携茱萸等弃船上轿,隐约可见前头琳宫卓越,前头石牌坊上刻着“临江仙”三个字,底下是一块红印子。茱萸瞧仔细了,竟是母亲的字迹与印章,一时看的有些痴了。
热朵见茱萸不断回头相看,便道:“这行宫竣工之时,先王说这丹冉最熟知汉地文化,字也写的最好,因而便叫了她来帮衬,留了这么一副字。这里是丹冉最喜的地方之一,三伏天,来避暑也是极好的。”
茱萸颔首点了点头,待得下了轿,已是到行宫跟前。只见这行宫前头用松、竹、苇捆扎成束,再灌以油脂,树之于庭,燎烧甚是明朗。又有火树银花,金窗玉栏。
再往里去,是细细竹丝编织成的帘子,地上铺着的乃是水獭皮的毯子。各小案上搁着一架小鼎,里头焚烧的乃是雪樱香。这香料乃是南疆内宫专供的,外头也不轻易得见。
这戏班的掌班眼尖,一见着热朵来了,忙带着戏班的人一道行了大礼。只见这掌班手上拿了一本戏单,又拿了一个小签儿,只笑嘻嘻地跪请道:“请女王、公主们点戏。”
自然,这戏是从热朵点起,热朵虽平日里也会听戏,今儿个却全是为着茱萸备的,因而便着茱萸来点。茱萸此时方才细细打量这戏班的掌班,不禁吓了一跳。来者一身褐色夹袍,瞳仁灵动,飘扬似临风玉树。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张沐尧。
那一日关海营帐,诸人皆是一筹莫展,恰逢李玖詹来了关海,说是办公差,实则是献计来了。这李玖詹得到鬼伯密报,自也是心下挂念着。不动声色出了京师,往南边去,到眉州、乐州,调齐了地方军马,说是到关海剿灭叶家余孽,实则是勤王来了。
有了这地方军马的加入,这调动起来,自然也便不会有太大动静。因着武至还需盯着鲜卑一举一动,因而钱芎竺便派了张沐尧前来救驾。说是勿洛近日有异动,张沐尧尧往北境探勿洛虚实,实则是带着地方军马往南边赶来了。
热朵见这张沐尧相貌堂堂,也难免多问了一句:“小哥看着,可比这一般的唱戏人要精神些。”
张沐尧笑道:“小的先前是唱小旦的,只是如今身子骨不见好,年纪也显得长了一些,便只在戏班里头撑着,做个掌班的,可不是什么粗活、累活,都得自个干,这念头组个戏班也不容易。”
热朵道:“难怪瞧你手心都是老茧,原是如此,你若不说,还以为你先前是从军的呢。”
茱萸听了,心下“咯噔”一声,只平色道:“方才进来的时候,瞧你这戏班,唱腔也是小杂。秦腔、昆腔、越腔,这什么样的好似都有,倒也是奇了。”
张沐尧拱手道:“贵人耳尖,咱们这戏班里头,都是逃难出来,临时组建的。里头都还是黄毛小子、丫头,自然比不得那些训练有素的。承蒙女王不弃,我们这草台班子,才可在这地儿露脸,三生有幸啊。”
过了一会,待得诸人都坐定了,铜锣敲响,算是开了戏。茱萸今儿个点的是一处《望江亭》,这如公主打小就怕念书,因而这戏文唱的是什么,更是不得其意,只听得昏昏欲睡。
热朵时不时斜眼望着台上的花魁,这口齿分明,字字句句都是情,再看那身段、神情,也算是做的极致了。
“往年,这丹冉在的时候常说,这情动于中,形于声,声成文,那便是音律。我故知晓,这声、音、乐有许多的讲究,可是到今儿才知,这传情、入骨,还需得配上相对的人才好。”热朵似无意说道。
2 第二百五十五章 戏中戏(二)
茱萸点头道:“是了,这《望江亭》就是得唱得传情入骨了才好。方才见这些孩子年岁尚小,还以为不会唱戏,没想着,这一板一眼,也很是像样。”
热朵道:“是了,我瞧着,也是演的极好的,只是这到底说的什么故事,还是有些云里雾里,一时分不清楚。”
茱萸掩面笑道:“这《望江亭》说的是才貌双全的谭记儿新寡,暂居于女道观中。观主的侄儿白士中往潭州上任途中探访观主,观主于是从中作合,使得两人结成夫妻。可是这恶人杨衙内早已看中谭记儿,本想娶她为妾,于是暗奏圣上请得势剑金牌,前往潭州取白士中首级。谭记儿不愿让他受自己连累,想出妙计,偷梁换柱”
“哦,这谭记儿倒是个伶俐的,只是可惜碰着恶人作恶了。那这之后又如何呢?”热朵又问了句。
“时逢中秋,其扮作渔妇卖鱼,在望江亭上灌醉杨衙内及其随从,将势剑金牌窃走。杨衙内欲绑缚白士中却没有凭据,白士中出示势剑金牌,说有渔妇告杨衙内中秋欲对她无礼。恰好都御史李秉忠暗中访得此事,奏于朝廷,杨衙内受到惩办。事后,这白士中依旧治理潭州,夫妻和美圆满。”茱萸边说边给热朵斟了碗羊奶。
热朵吃了口羊奶,润了润嗓,“这些小孩,瞧着也是可怜,既是听你多了大概,不如先着其吃一些热菜饭,吃完了再唱罢。”
说罢,这各色果子、糕饼,一应都赏了下去,张沐尧领着一应戏班的孩子谢了恩赏。
这歇了戏,自又有内侍领了两个女王平时常召进内宫的乐女进来,放了两张椅子,着她们坐了。又有婢女将琵琶、古琴一应给递了上来。
热朵转身朝如公主问道:“近日你可新读了什么书?”
如公主昏昏欲睡,听是女王在唤她,忙打了个机灵,只道:“什么书都看,倒是不拘泥于形式。”
热朵“噗嗤”一声笑道:“倒当真是个不学无术的,不嫁人留着倒是无用了。”
如公主听罢,一时红了脸,只道:“若是要嫁人,那自然得嫁给勿洛王这样俊美的男子才好,这也不枉我青春年华一遭。”
“倒是个不知羞的。”热朵边说,边又望向这乐女道:“这些日子,可添了什么新书可弹唱的?”
只听着两名乐女道;“新书倒是有的,只是女王不知要不要听,可是这汉地的故事新编。”
热朵笑问是什么名,只听着乐女道:“唤名《凤求凰》,这故事稍有改动。”
热朵琢磨了一阵,便道:“这名儿倒是好,只是不知起的是什么缘故,你倒是说来听听。”
于是这乐女道:“传说中令如江,乃是被太师奉为上宾的才子,而杜茱萸则是一个是待嫁闺中的佳人。”
一听茱萸的名讳,方才还无精打采的如公主倒是笑了:“这倒是重了我们大公主的名儿了。”
只听着后头侍婢怪道:“这是我们长公主的名讳,还请姑娘休要胡说。”
热朵笑笑:“而后呢?”
乐女听这如公主与婢女你一言,我一语,早就吓得魂飞了去,只躬身道:“倒是我们该死了,不知晓这是犯了公主名的忌讳呢。”
茱萸道:“不打紧的,这世间重名的多了去了。我不过是生于重阳,因而才得了茱萸之名。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莫慌,该说的,接着说便是了。”
这乐女齐齐望向热朵,待得热朵颔首,方才略略放了心,继续说道;“这令如江有次外出,遇到大雨,适逢杜府的员外外出,因着慕名令如江的文采,这杜老爷,便邀其作客杜府。这杜小姐,可是位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可谓样样拿手,皆是信手拈来。”
热朵不禁莞尔:“难怪叫《凤求凰》新编了,接着的,你倒是不说,我也猜着几分了。自然是这令如江要求取杜茱萸为妻了。可对?”
一语方罢,这乐女笑道:“女王原来都听过这评书了呢。”
如公主笑道:“咱们女王听的评书,看的戏文那也是海了去了。即便是没听过的,这猜一猜也不难。你们今儿个,可是遇着行家了。”
热朵道:“这些个说书的、唱戏文的,可都是一个套路。不过就是才子佳人,左右也逃不出这个圈了。而且这文书里,一边把这小姐说的冰清玉洁,一边又出去私会说的那样不好,只怕是编的你们自个唱的都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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