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_生南星》第12章


唐笙没听清,就问了句:“什么?”
郁免之只是摆了摆手,转身去了厨房。
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一只风干的腊鸭和一些凉拌时蔬。
唐笙立刻朝他扑过去,郁免之却一抬手故意把腊鸭举的很高,唐笙踮着脚够了几下都抢不到,又看见郁免之取笑他的样子,便气急的攀着郁免之的肩膀一跳,双腿紧紧盘在郁免之的腰上,这才抓住了郁免之提着腊鸭的手。
郁免之这下突然一动不动,由他抢走了吃的。
唐笙开心的嗅着鸭子散发的香气,却没注意到郁免之的耳朵有些发红。
郁免之觉得有点不自在,就又转回厨房背对着唐笙说:“再给你找个好东西。”
唐笙开心的应了,随即把吃的摆好,满意的乖乖坐好等郁免之出来。
但比起看到郁免之,却先闻到了一种酒香。
他这辈子喝过太多种酒,但唯独这种香气他永远不会忘。浓郁,热烈,让人很快就被冲撞的失了魂魄,然后很久都无法清醒……
郁免之没有注意到唐笙不自然的神情,只是自顾解释着:“这是我家乡那里有名的好酒,味道最是醇厚。”把两个酒杯斟满又忍不住补充道:“不过这酒极烈,可千万不能多饮。”
唐笙只是回了句:“我知道。”
见郁免之奇怪的看他,唐笙又补充道:“我喝过。”
郁免之也没有多问,只是看唐笙自己先喝起了酒。
郁免之也觉出奇怪,平日里要是有好酒好菜唐笙肯定吵闹个不停跟他抢来抢去,可这次却出奇的安静,默不作声的低着头,慢慢抿酒。
半杯过后,唐笙就低着头不再动了。
郁免之以为他醉了,就轻轻推了下他。却见他头一晃,有几滴水滴在了桌上。
郁免之觉得不对劲,就要他抬起头来,他却索性趴在桌上把脸埋了起来。郁免之不解,开口问道:“唐笙你……是在哭吗?”
这下唐笙憋不住了,从胳膊里传出清晰的抽噎声。
郁免之想问些什么,却听唐笙带着哭腔开始说:“我的竖笛没了……那日被强盗一同抢走了……那是我对他最后的记忆……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郁免之也不知怎么的,竟解开自己脖子上的东西握在手里,然后在唐笙面前摊开问:“是……这样的竖笛吗?”
唐笙忍不住抬起头来,这才能看到他的双眼红的不行,皱着眉挂满泪痕的脸特别招人疼,郁免之忍不住想抬手给他擦泪,唐笙却先一把抓住了那个竖笛开口说:“就是这个,就是这个竖笛!你怎么找到的!”
郁免之又想笑又无奈,便说:“你喜欢就送你好了。”
唐笙这才想起郁免之也是边疆之人,自然也有这种笛子,便低下头还给了郁免之,嘴里轻轻的说:“这是你的吧,我不能拿走。”说完又开始慢慢的喝酒,后来发生了什么,就记不清了。
郁免之却一点也没喝,只是静静的看着唐笙。
这竖笛在他家乡是男子赠予心爱女子的,唐笙的意思好像是有人给过他这种笛子,难道说他……曾与男人交好?
郁免之倒不觉意外,他做大夫期间也偶有男子来检查一些羞于启齿的身体状况,所以他对这种事还多少有些了解。况且唐笙长的这般好看,不论男人女人都可能会喜欢他吧。
郁免之不愿再细想下去,便扶醉倒的唐笙上床去休息。
刚把他放到床上,唐笙却忽然搂住了他的脖子,嘴里含糊的说着:“别走……别走……”
郁免之心里一热,刚要开口安慰却听到唐笙继续说:“沈亭……沈亭你不要走……”
郁免之扶着唐笙的手一顿,没来由的生气起来。这个沈亭是谁,只听名字竟就觉得厌烦。
第21章 歌尽桃花
(五)
第二天天大亮唐笙才睁眼,一喝酒就醒不来的毛病还是没改。
抬头却发现郁免之端坐在床边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唐笙对昨天的事多少还有点印象,就尴尬的笑了笑说:“那个……腊鸭还在吗?”
郁免之一脸黑线:“就知道吃!你先说说沈亭是谁。”
唐笙一愣,郁免之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一定是自己昨夜又做了什么失态的事。
但又不知道如何向郁免之解释,就只是敷衍了句:“你这种小孩子不会懂的。”
本来郁免之还没觉得如何,听到这句却突然气了起来,他在唐笙心里,只是个孩子吗?
这么想着就走到床边一下骑在唐笙身上,把他的双手按在两旁,然后在唐笙惊讶的注视下吻了下去。没有什么深入,只是青涩的触碰唐笙的唇。然后抬起头开口说:“不要将我当作小孩子。我怎么不懂了?你与沈亭……不就是这样的关系吗?”
唐笙先是呆愣的看着郁免之,然后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郁免之慌了,连忙松开唐笙的手。却听到唐笙挡住脸带着哭腔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戏弄我……”
郁免之着急的说:“我没有在戏弄你!”唐笙却不理他。郁免之便接着说:“你可以喜欢沈亭,为什么不可以喜欢我?你对我……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唐笙一顿,他对郁免之……只是意气相投的朋友吧……最多……最多也只算是种习惯或者依恋。
见唐笙根本不回答他,郁免之便静静的去了厨房。
唐笙觉得,这下自己肯定会被厌烦甚至被赶走吧,这样其实也好……
然后却想去看看郁免之在干什么。
走到厨房见他是在忙着做早饭,上午温柔的阳光铺满整个房间,郁免之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看到他,然后笑着说:“再等一会儿好吗,马上就可以吃了。”
唐笙心里抽动了下,郁免之明明眼眶微红,看见他却还是温柔笑着哄他吃饭。
饭桌上两人都沉默。唐笙却突然放下碗说:“你……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可以讲给听。”
郁免之愣了下抬头看他,却听他继续说道:“不过也没什么,你不要笑我就好。”
然后就将与沈亭相遇相识的事原原本本讲了出来。讲完才发现,原来根本没什么啊。从头到尾也不过一些琐事,果真也没什么好讲的。
然后抬头看郁免之的反应,却听到他说:“真想看你穿一身红衣的样子啊。”
唐笙不解的看着他,又听他接着说:“一定比那新娘子好看十几倍。”
唐笙低下头笑笑不理会他。
郁免之却又开口:“我与沈亭绝不是一样的人。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遇,我都不会放弃你。”
唐笙笑容凝住,只是平淡的说:“沈亭那样沉稳成熟的人都可以说放便放,而你……你不过是少年心性,再长大些懂得多了,就知道如何是正确的选择了……”
郁免之听到这些却不泄气,他只觉得唐笙话里话外并没有距他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只是在意他的年纪而犹豫吧。
唐笙见郁免之没有回答,心里竟产生了些许失落。却也不流露出来,只是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然后却听见郁免之一字一顿的说:“那你等等我好吗?”
唐笙抬头正对上他闪亮的眼睛,又听他接着说:“等你认为我长大了,等我不再让你觉得少年心性,等我让你愿意信任,愿意依靠,好吗?”
唐笙听到这番话眼泪差点又涌出来,但不愿让郁免之看出来,便只是笑了笑就低下头去。
他最讨厌自己这副样子,轻易就被感动,然后全身心的相信别人。不要,不能再这样了。
之后的日子仍是像往常一样平淡安静,只是郁免之变得更加投入于工作,常常入夜了也在研究医书,虽然偶尔还是调笑一下唐笙,但并不做任何过分的举动。
这一日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路上行人甚少,也没几个人来瞧病。
空气有点微寒,唐笙突然意识到是要入秋了,然后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自己还整日与萧景书纵酒欢乐,不知道他现在与子城过的怎么样……
郁免之见唐笙突然安静下来望着窗外出神,还以为他是又想起沈亭。就默默走了过去跟他并排站着,看唐笙都没有察觉,便直接开口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唐笙这才发现他站在自己身边,摇了摇头说:“就是今天难得清闲,却有点无聊。”
郁免之想了想,摘下脖子上的竖笛打算给他吹首曲子。
特意避开《离人曲》这样悲伤的歌,反而吹的是温柔和缓的曲调,时而悠长婉转,时而欢快激荡,唐笙听的入神,趴在柜台上笑着看郁免之。
郁免之突然停下来说:“好听吗,这是我们家乡婚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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