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个王爷当靠山》第115章


月沧的心里难以平静,又道,“四岁那年,我被刺客劫持,他眼睁睁的看着刺客划破了手的手,只差一点刀就削掉了我的脑袋,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就是我的父皇?”
“我被带出皇宫,他直接下令我死于顽疾,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来救我,”月沧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笑出的声音一片沧桑,“他们将我关进狗窝,和一群狗抢一个馒头,我的手脚都咬破了,他们看着哈哈大笑,这样的戏码每天都会上演。”
月沧的眼里猛然升起一股嗜血,声音变了几分,“半年后,我直接将那群狗杀了,八岁,我直接将那些人通通毒死,变卖了所有的东西,我拿着银两行走江湖,涉世未深,银两被偷,我沦落在乞丐群,与一群大人抢地盘,被打得奄奄一息,直到遇见那人,起初她确实对我很好,吃好的穿好的,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关爱,可是好景不长,她发现我身上的玉佩,她恨他,知晓我与他的关系,她将所有的恨意都夹注在我身上,她每月病发都会用长着倒刺的皮鞭狠狠的抽打我,更是让我记住就是他害我,让我有生之年必不能忘记。”
“哈哈……”
月沧变得疯狂,高束的墨发飞舞,一阵狂风吹来,散落玉簪,一头如墨的长发落下漫天飞舞。
蔚容晟看着月沧,心里却是升起一抹同情。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皇,你们之间有不可断裂的血缘关系。”
月沧停止笑,冷冷的看着蔚容晟,看着那张与他有几分像似的脸,“血缘关系,我情愿放干我所有的血也不要与他有任何关系!”
他从腰间猛然扯下腰间的冰魄,剑出鞘,铮亮的剑身倒影着月沧疯狂的脸,蔚容晟握紧莫邪剑,月沧松开康庆帝,抬起左手直接划破一条口子,顿时血流出,一滴一滴却不似正常人那般的暗红,他的血有些呈黑色。
“看见了吧,是不是觉得我们的血不一样?”月沧看着蔚容晟,嘲讽的笑道。
“在她知晓后,便用各种有毒的东西逼着给我吃,一次又一次在鬼门关上行走。可能是老天垂怜我命贱,让我又活了下来,你说我与他还有血缘关系吗?”
蔚容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月沧,黑眸里一片幽深。
月沧抬手,冰魄一下压在康庆帝的颈脖上,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了皮,流出一丝丝殷红的血,“我不需要你们的可怜,这些年我都熬过来了,你们谁也打到不了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她的下落?我就是不想让你与她见面,她恨你,我也恨你,就算你要了我的命,我一样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我要你一生一世都遗憾!”
他的声音充满怨恨,长时间积压的怨气在体内不得纾解,扭曲了月沧原本的性格。
“你为什么要让他见她?”
月沧抬手指着蔚容晟。
“他身体已经很差,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些年他也在后悔,所以在你抓进天牢后,他便让人恢复了你的皇子身份,虽然赐予你的府邸很差,他只是想逼着那人出现……”
蔚容晟的饿声音很低,很沉,听上去显得格外的苍凉。
“你是不是看见她的模样了?好看吗?”月沧转向康庆帝笑得极为扭曲,那张白净的脸上早已没有清风爽朗之气。
“她活该,让她对我一次又一次的下毒,最后误食了我的饭菜,哈哈……”
月沧的笑声穿透大殿,不断向外飘散。
“放了他吧,也放过你自己。”
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素衣握紧利剑站在门口,抬眸看了一眼龙床上的康庆帝心里松了一口气,将手中带血的剑丢在一边,走进御书房。
白色的裙衫上染上点点绯红的血迹,不知晓是谁的血,那些鲜艳,就像盛开到极致的杜鹃花。
素衣看着月沧,心里一片悲凉,月沧经历的事情她知晓一些,心里有些沉重难过,行至月沧身前,抬手握住那双苍白的手指,“不要再逼自己,放过他,给自己留条生路。”
月沧压在康庆帝颈脖上的冰魄瞬间没有带上一点力气,素衣顺势拿开剑。
蔚容晟看着素衣,对着走近的亲信挥一挥手,让他们不要再靠近。
“我就是这么挺过来的,我要报仇,好好的活着,”月沧后面的声音有些哽咽,项长的身躯忽然间看上去却显得有些佝偻。
冰魄垂落在地面。月沧的手松开,剑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都过去了,你应该为自己而活,”素衣的声音很低,充满着女子特有的温柔,蔚容晟看着素衣,忽然间,素衣的身上就像披着一层发光的薄衫,蔚容晟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月沧一下拉住素衣,猛然收紧手,将素衣压在怀里,这一刻,他心里沉积了二十几年的怨恨一下倒塌。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唯有紧紧抱住素衣,感受着身边的唯一的温暖,这样他的心里似乎才能好受一些。
蔚容晟垂放在身侧的手不断收紧,他努力克制,才不至于上前。
素衣的手慢慢环上月沧的背,两人在大殿里相拥。
康庆帝咳嗽好一会才止住,病入膏肓的身体,早已老态龙钟,上次他被上官锦柔下药,他本就逃不开死神的,可他心里一直不甘,他还有未了的心愿,可在见过她后。他完全放弃了活下去的勇气。其实,他早就该离去了,是她救了他,给了他二十几年的命,够了。
“沧儿,是我害了你,其实你……”康庆帝说了一半,喉间一阵剧痛,血止不住的从嘴里流出,一大团,一大团,很快就湿透了身下的锦被,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皱纹的手抬起向月沧伸出。月沧冷冷的看着康庆帝,康庆帝死不瞑目。
谁也不知道康庆帝下半句是说的什么,御书房里一片死气沉沉。
蔚容晟最先缓过神,丢下剑,魏忠渐渐苏醒,从地上爬起,快步跑向龙床,康庆帝已经离世,魏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哭喊道,“皇上驾崩。”
紧接着,大殿外发出好几声长鸣,丧钟敲响,康庆帝在位二十五载。薨逝。
月沧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冰魄,紧握着素衣的手向外走去,经过蔚容晟的时候,蔚容晟看向素衣,身后的侍卫将御书房包围得紧紧的,三人站在宫殿门口,谁也没有开口,素衣紧了紧手中的利剑,蔚容晟扫了一眼素衣握紧月沧的手,蔚容晟感觉手就像有千金重似的,好半响才举起,让素衣与月沧两人出了宫门。
那夜,皇宫里血流成河,月沧带进的侍卫都全被灭了口,蔚容晟的士兵也死伤不少,后宫的嫔妃都被喂了失忆药,最后进入皇帝专属的寺庙,哪怕只侍寝了一夜的宫妃,一袭藏青色衣衫,三千烦恼丝落地,一个个不管以前是多么的风光,在这里只有一个法号。
月沧离开了,素衣也跟着离去,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魏忠将康庆帝放在明镜高悬大殿上的圣旨拿出,对着满朝文武百官宣读圣旨,皇三子,蔚容晟年轻有为,朕传位于蔚容晟。
蔚容晟继位,改国号为晟,释放死囚三千,减赋税三年。
西南朝也知晓东南朝皇宫之事,上官锦柔看着侍者送上的信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似乎是解脱,又似乎是心死,她盼了许久,终于等到蔚容升去世,带着长长黄金护甲的手颤抖几分,那张白色宣纸飘落在地,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也一下苍老了好几岁,眼角的鱼尾纹更深了。
上官锦柔放开朝政,让蔚容康继位,改国号为升平,她还是不甘心蔚容升离开得那么干脆,她换下金凤展翅的女帝装,洗去脸上常年累月的坚强外表,露出她本来的面目,二十几年了,她差点认不出自己。
她穿上白色的素净长裙,头发是温柔的垂云髻,是当初她遇见蔚容升的发髻,那日她在大街上就是这一身打扮,蔚容升穿着一袭淡蓝色锦袍,权势侵染后特有的男人味让她一见钟情,心里更是默许他是她的夫君,上官锦柔凭借上官家的权势知晓蔚容升的身份。在百官的举荐中,她成了他的宫妃,一步一步爬上了皇后的位置,当她知晓他对她的宠幸来自于这张脸,这张酷似那人的脸,她便开始画浓浓的妆容,当她第一次画着浓妆时,她一点也看不出自己的原样。
蔚容升渐渐不来她的宫殿,蔚容升又选秀,一个个都酷似那人,她见蔚容升宠幸一个,只要对方的家世差她都毫不留情的杀了。
她的这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血,上官锦柔低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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