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娘》第189章


蓁蓁闻言诧异; 纳闷道,“嬷嬷怎么会提起这事儿?勋哥儿还小,成亲的事情委实还过早呢。男儿家又不似女儿家,怕错过花期的。”
杨嬷嬷似乎很赞同她的说法,急不可耐点头道,“夫人说的极是。只是我瞧着,咱们勋哥儿出落得这般出色,许多人家都盯着呢。前些日子,厨房嘴碎的武丁寿,不是被老奴寻了个借口好出去了么?”
“当时我怕事情闹出来,对咱家公子的声誉不好,才隐下不提的。其实那小子是收了哪户人家的银钱,私底下偷偷给外头递消息呢!真真是个白眼狼,咱们府上待下人还不宽和么?”
蓁蓁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追问,道,“嬷嬷是如何得知那武丁寿,是人家看上勋哥儿才花钱让他反水的?”
这事,有些匪夷所思。只听说过偷摸着相看媳妇的,哪有这般大胆,连影子都没有的事,就让人偷摸着传男方的消息了。
都是正经人家,谁家会做这事?难不成江南的风俗格外开放些?
杨嬷嬷一口咬定,“如何不是为了勋哥儿?咱府里又没有什么小姐,要说同婚事搭边的,也就只有勋哥儿了!难不成是看上咱们家的奴才了?”
杨嬷嬷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面上挂出了“我不信我们家这般优秀的勋哥儿在,还能这般眼瞎看上那些个奴才”的神色。
杨嬷嬷在某些事情上很固执,极容易钻牛角尖,蓁蓁也不同她多辩什么是非对错,她意不在此,便转而问道,“那武丁寿是谁处理的?”
杨嬷嬷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自然是交给大人了。”
话说出口,杨嬷嬷才觉得不对,忙拍拍嘴道,“老奴方才什么都没说。”
蓁蓁却是不知不觉便敛了笑意,嘴角一向都有的淡淡笑意也没有了。
杨嬷嬷心知自己说错话了,忙来描补,“姑娘,后宅这些事情,大人一向是不让夫人知道的,不是防备夫人,当时夫人才怀了大公子,大人不舍得夫人劳神挂心,所以让老奴瞒着夫人。等到勋哥儿出生了,老奴也都习惯了,一时半会儿还回转不过来,所以才犯下这错。”
“还望姑娘别因为这事同姑爷生分了。”
杨嬷嬷是干娘送来的人,当初她还未嫁到覃家的时候,便是喊的她“姑娘”,这就如同玉泉、玉腰她们喊她姑娘一般,是亲昵又是求情。
蓁蓁又如何同上了年纪的嬷嬷算账,更何况,她在意的根本不是什么相公不信任她,插手后院的事情。
只是老嬷嬷方才那一句“大人是怕姑娘劳神挂心”,误打误撞把她心里那点气给扑了个彻底。
蓁蓁有些无可奈何摆摆手,道,“嬷嬷,你出去吧。”
杨嬷嬷迟疑着要不要出去,片刻,还是无声无息退了出去。
……
覃九寒回来的时候,便发觉不对劲了,覃家家规很严,但并不对奴仆们过分干涉,或许是蓁蓁这个主母做得好,很得人心,所以府内总能听到欢声笑语。
比起公侯王爵家,或是门第森严的人家,这自然是没规矩。但覃九寒倒是不觉得厌烦。
他喜静没错,但也不是喜欢日日对着死气沉沉的下人,把自己当阎王不成?
往日里院内会有丫鬟们逗杨家小孙子玩,但今日,却是难得的安静,一路走来,人影都没见到一个。
他心下微讶,等见到满脸急切等人的杨嬷嬷,便知道不对了。
他蹙眉上去,老嬷嬷便噗通结结实实给跪下了。
杨辉被吓了一跳,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是二话不说就跪下了。
在他看来,娘在大人这儿还是有几分薄面的,这并非是因为娘是柳夫人所赠,而是但凡在夫人那儿得用的,得夫人信重的,大人多多少少会容忍度高些。
然而娘都跪下了,可见是关于夫人的事情,在夫人的事情上,杨辉是半点儿都不敢抱有侥幸的心理的。
杨家母子二人算是覃家的忠仆,覃九寒也不愿太不近人情,吩咐二人起身,冷声道,“起来说话。”
杨辉闻声一个激灵,却见娘还跪在那儿,似乎大有要跪着把事情说完的意思,忙连拉带拽将老太太扶了起来。
“娘,大人喊你起来回话。您别跪了,快说吧。”
杨辉急得不行就差给老太太跪下了,要知道,大人的脾气,那是吃软不吃硬的,能拗着他性子来,还能够让他忍下这口气的,除了个夫人,第二人恐怕还未出生。
杨嬷嬷瞧着儿子暗暗给自己使眼色,便如实把事情都给说了,末尾也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蓁蓁,描补了几句。
“也都怪老奴,一时嘴快把话说了。夫人到底年纪小,家中也没有婆母,偶尔闹闹小性子……”
说着说着,就在覃九寒冷冽的目光中闭了嘴,说不下去了。
覃九寒甩袖而走,留下满脸惊吓的杨辉和还没反应过来的杨嬷嬷母子,杨辉后怕道,“娘啊,孩儿真是怕了你。您下回说话真的要注意些!”
杨嬷嬷亦是后怕道,“我下回可不敢在夫人面前说大人的事了,真吓得我去了半条老命。这……大人这般模样,夫人又还生着气,不会闹起来吧?”
杨辉颇为无奈看了一眼老娘,“您放心吧!大人又能如何夫人?倒是您,刚刚在大人面前那是说的什么话,怎么好说夫人性子不好的?您没见大人脸色都变了么?”
他还有句后话都没好意思说出来,您这点事,指不定人大人压根没当一回事,谁家婆娘不使使小性子的,哪怕是端庄秀丽的夫人,那也是一样。哄哄不就好了,多大点事!
倒是您那句不清不楚的“没有婆母,闹闹小性子”的话,恐怕才是踩了大人的底线。
杨嬷嬷方才也是口快,又不是真的觉得蓁蓁脾气不好,闻言也哑口无言,“我……我这不是怕大人生夫人的气,想让他让让夫人么!”
“您还是操心咱这小家的事吧!”
覃九寒推门而入,便见蓁蓁仍旧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绣着,穿针引线,似乎没发觉他这么个大活人一般。
他心里有些好笑,蓁蓁多久没同他这般使过小性子了,蓁蓁脾气好,平日里被人惹气了,还没等他来哄,自个儿就把自个儿哄好了。
至于他这个相公,也就只能当回“马后炮”,把惹事的人教训一顿,但比起亲自哄得媳妇喜笑颜开,自然是比不得这般有成就感的。
覃九寒也不急,先把烛台放到蓁蓁身边,让她刺绣时眼睛舒服些,才径自回了里屋换衣裳。
等他出来的时候,果真见到,方才还旁若无人刺绣的蓁蓁,居然捻着根针,面上露出了十分纠结的表情。
有点气,又有点愧疚,好几种想法,都一览无余显露在脸上,看得覃九寒差点笑出声来。
自然,他是不敢的,真要笑出声来了,那他今日便老老实实去睡书房吧。
覃九寒敛了笑意,一本正经走到蓁蓁跟前,坐下,话家常似的问道,“在绣什么啊?又给勋哥儿做鞋面呢?”
蓁蓁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生气,下意识便道,“勋哥儿长身子的时候,费鞋得很。”
这就是老夫老妻不好的地方了,太过熟悉对方,太过熟悉双方的日常,只要一句话,便能滔滔不绝聊上许久。
蓁蓁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原本还在生气,这会儿竟然一下子气不起来了,本来么,她是打算不同相公说话的。现在话也说了,总不好忽然又成了被锯了嘴的葫芦,闷不吭声了。
蓁蓁暗骂自己不争气,忍了片刻,还是忍不下去了,丢脸便丢脸吧。
她一把丢下绣到一半的鞋面,两手握拳,挺起胸脯,自认为十分“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你处理了武丁寿的事情,为何让杨嬷嬷瞒着我!”
覃九寒一愣,立刻露出讨饶的神色,也不辩驳,一口认罪,“我错了。”
蓁蓁一口气还没上来,便又被覃九寒一句话堵的严严实实,非但没有半分解气,反而更加气不顺了。
“我都还没说完,你做什么急着认错!分明就是敷衍了事!”
覃九寒忙不迭道,“我什么时候敷衍过你了。武丁寿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过是后来忘了同你说了,并非有意瞒你的。”
蓁蓁自然没有那么好被忽悠,转而道,“真是看上我们勋哥儿的人家?那你把那人家同我说说,我去看看。若是个好的,……”
“不准。”覃九寒说的好像确有其事一样,严肃得很,道,“这般没皮没脸的人家,怎么会是个好的。勋哥儿日后的媳妇儿,咱们要好好相看,可不能这般行事。”
被相公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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