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娘》第207章


辜夫人倒是笑盈盈引她坐下,介绍这吃食的来处,道,“这是川渝那边的吃法,听说叫辣锅子。我娘家弟弟老是四处跑,有一回去了川渝,回来便昏了头了,非说川渝那边的姑娘家多么标志,惹得我弟媳吃了好久的醋。我那弟弟没法子,只能把这辣锅子倒腾出来,才算哄得我那弟媳妇不同他生气了。我回娘家时吃了一回,便立刻让厨子去娘家学了手艺回来,吃着倒还算有几分正宗。”
“竟还有这等渊源。”蓁蓁回道。
“可不是么,小夫妻闹别扭,可把我乐坏了,瞧着有趣极了!”
辜夫人又道,“不说他们了,咱们这便用起来吧。”
蓁蓁多少有些不知如何下手,这铜锅这么大,将菜放进去,岂不是立刻便寻不见了,拿着筷子捞,也实在不大好看。
旁边的辜沅却是主动站了起来,十分细心地替热了块肉片,薄如蝉翼的肉片,在滚烫的铜锅里轻轻一涮,来回扫上七八下,便熟的恰恰好了,微微沾着辣油,顷刻间便香气勾人了。
蓁蓁看得一愣一愣的,谢过小姑娘,夹了肉片一尝,的确别有风味。女子本来就嗜辣,再者这吃法十分过瘾,每吃一口都是滚烫的,在冬日里吃起来是再合适不过了。
吃到最后,蓁蓁额上皆是汗,拿帕子摸了摸,还是觉得很过瘾。
瞧着辜家母女的动作,十分熟练,颇有些行云流水的感觉,可见并非是特意为了她学来的,而是平时家中就习惯了的。
这般来看,这辜家母女,还真是极有生活情趣的人。蓁蓁是不大喜欢那种成日里伤春悲秋的人家的,尤其是小姑娘,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瞧着怪怪的。
倒是这样有生活情愫的人家,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都能将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的,这才叫人觉得羡慕。
而同一时刻的勋哥儿那头,却是在安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殷勤。
勋哥儿亲手将沾了墨水的毛笔洗了,又收拾了桌上的宣纸和书,和同窗从书院出来,回住宿的宿舍,刚走进院子,旁边的同窗便拍拍他的肩,朝他挤眉弄眼的。
勋哥儿蹙眉抬头,果真又见门口站了个小厮,瞧着并不是书院这边的下人,也不是哪位同窗的书童。
小厮十分殷勤迎了上来,“奴给您……”
话未说完,勋哥儿脸色淡淡的,冲他点点头,“东西带回去吧,我担不起。”
旁边看笑话的同窗也跟着一愣,随即赶忙跟了上来,两人甩开那小厮老远,同窗才凑上来道,“承勋,你真看不上啊?我瞧着二房四房的,都不错啊!”
“慎言!”勋哥儿摇头,“姑娘家的名声要紧,这话不能说。”
那同窗多少也有点心虚,毕竟好好的读书人,说姑娘家的闲话,好像是有点不好,便悻悻离开了。
勋哥儿回了屋,捧着书看了片刻,忍不住开始想,若是娘在就好了,娘一定能处理好这些事情。二房和四房的姑娘,他连面都未曾见过,又怎么会对她们有什么心思?
偏偏二房也好,四房也好,总是送东西过来,这让同窗看见了,流言蜚语也渐渐在书院传开了。
他本来就年纪不大,却成了师长的入室弟子,惹得好些师兄对他不满,如今又有了二房和四房的事情,闲言碎语便愈发多了。
他虽然意志坚定,旁人说什么都无法影响他,但被人当作谈资,他还是不愿的。
而且,他最怕的就是,若是这流言继续传播,二房和四房两位姑娘家的名声受损,又该如何自处?
见惯了爹和娘的恩爱有加,他对未来的妻子未尝没有期待过,更是不愿随随便便把婚事定下。
第二日,勋哥儿便去同安老爷子自请闭关念书,自称近来心气浮躁,实在愧于师长和父母教诲,痛定思痛,故而闭门思过。
安老爷子品性高洁,虽然耄耋之年,但耳清目明,尤其是二房和四房将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如何能不知道。
先前未加阻拦,未尝没有替老朋友看看其孙能否沉得住气,如今见勋哥儿非但没有被美色迷花了眼,甚至没有因为二房和四房的青睐有加,而流露出沾沾自喜的神色,倒是愈发看重自己这个小弟子了。
当即将自己院子里的一处小屋辟了出来,让勋哥儿暂住。
勋哥儿搬进老爷子的院子,二房和四房当日便得了消息,再不敢有什么小动作了。
倒是勋哥儿因祸得福,比起书院,待在老爷子的院子里,显然更加清静,无人敢来打扰,而且受到点拨的机会也多了不少。
安老太太也十分照顾他这后辈,偶尔会唤人来给他送吃食,不打扰他,却也让他感觉到老人家对他的一份心意。
第181章 。。。
半年的时间倏忽而过。
开春之后; 日子便过得飞快,勋哥儿去了安家,温哥儿也到了启蒙的年纪; 不好再似从前那样懒懒散散了; 过上了天刚亮就要起床念书的日子。
至于相公; 则又开始忙碌了起来,蓁蓁是素来不过问他的公事的,所以也不大清楚他在忙些什么,只是相公儿子都有自己的事干,倒是显得她有些孤家寡人了。
入了夏之后; 三殿下那个不靠谱的爹; 似乎是终于想起了流落在外的儿子; 一封圣旨将他唤去避暑山庄伴驾去。
好歹在覃家住了这么久; 三殿下也是个颇为沉稳的孩子,从来不给他找事,还对温哥儿照顾有加,蓁蓁自然也很喜欢他。
只是再喜欢; 那也是别人家的孩子; 这个别人家还是天家皇家,她也只能帮着收拾了行李。
送走三皇子; 蓁蓁便愈发无聊了; 好在辜家小姑娘时不时会来府上拜见她,有个小丫头陪着,倒是好了许多。
这几日天热的厉害; 院子里的兰草都枯了一大半,蓁蓁瞧着心疼坏了,干脆当自己没看见,也不乐意往院子里走了。
玉腰进来换给添冰,开春那会儿,有官夫人来给自家庶弟说亲,说的就是玉腰,只是玉腰最后还是给回了,如今还是女儿家的打扮,发披散在脑后,抬起头来道,“夫人,今个儿厨房做了冰糖梅子汤,拿冰镇着。”
蓁蓁听了也不大提的起胃口,倚在榻上懒洋洋道,“给前院和温哥儿那送些吧。温哥儿年纪小,不许他吃多了,要坏肚子的,端一蛊过去就成。别忘了夫子。”
玉腰应道,“哎,知道了。夫人今夏是不是苦夏苦的厉害,总不见您有胃口。要不唤州医来给您瞧瞧?”
“可别,我就是天热了吃不下饭。”蓁蓁忙摆手回绝,打消玉腰的念头,“别为了我这点小事折腾大家了。”
玉腰心里颇为不赞同,但嘴上倒没说什么,她知道,夫人就是见大人忙,不想折腾他吗?可是,就凭大人对后院的关注,夫人自己看来是小事的没胃口,到了大人那里,可就成了大事了,比前院公事还要重要许多的大事。
果真,后院是没什么事瞒的过覃九寒的。
下晌的时候,蓁蓁正卧在凉榻上歇着,迷迷糊糊便听到帐子外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正朦朦胧胧的,便听那声音渐渐止住了了,然后便是一阵脚步声的渐渐远去。
“玉腰?”蓁蓁以为是玉腰,便起身掀开帐子,却见屋内站着的,正是此时应该在前院处理公务的覃九寒,“相公?”
“嗯。”覃九寒面色温和,声音也很平和,在凉榻上坐下,抬手摸摸她的额头,抚开她被汗打湿的碎发,道,“下回不舒服,自己早些同我说,别让我猜。我有的时候实在忙,不能面面俱到,不是每回都能猜到的。”
蓁蓁莫名有些委屈,抿抿唇,道,“我知道了,你事情那么多,我这点小事还要麻烦你,真是……”
覃九寒被她自责的话弄得有些无奈,冲她摇摇头,“不是怪你。怪我没照顾好你,你再等我段时日,等忙完了这一阵,我陪你好好歇歇。”
蓁蓁本来就性子软,被这么一哄,便乖乖道,“也不是陪我,你最近这么忙,也该好好歇一歇了。”
覃九寒抛开这个话题没继续说下去,握着蓁蓁的手,陪着她坐了一会儿,等她睡了,才轻松起身,悄无声息出了房门。
门口玉腰正候着,一见他便有些发怵道,“大人……”
“嗯。”覃九寒冲她点点头,吩咐道,“夫人身子不舒坦,别拿俗事扰她。温哥儿要来,也让他安静些,别闹太久了。”
玉腰略心虚地福福身子,说到底,还是她一时疏忽,她这些日子也忙得很,伺候的小丫鬟接连走了两三个,偏偏又不敢随随便便把人往夫人身边放,不光她,连玉满都是忙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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