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娘》第213章


见到来人,胡鹃娘眼睛一亮,几乎是欣喜若狂扑了过去,虽说扑了个空,但还是期期艾艾哭了起来。
“大人,救我!”
覃承勋转过身子,脸上神色也很淡然,温和笑着,“爹怎么来了?”
覃九寒倒是全然没看脚边哭的凄惨的女子一眼,而是十分认真打量着长子。
他家蓁蓁日日护着的勋哥儿,长大了,知道如同反哺一般护着蓁蓁,也知道忤逆他这个做爹的了。
第186章 。。。
覃九寒好整以暇看着长子; 见他那张同自己有七八分的相似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倒是有些想低头轻笑一声。
到底是他的血脉; 平日里再怎么温顺; 也还是一头狼。
他目光落到长子攥着玉瓶的手上; 微微挑眉,示意他解释,“怎么回事?你要她的命?”
覃承勋后知后觉看了一眼还未来的路发挥作用的玉瓶,还未开口,被吓破胆的胡鹃娘已然先告了他一状。
只听她一口咬定; “我从未得罪过大公子; 大公子何必要夺人性命!大人; 您若是晚来一步; 鹃娘……鹃娘就没命了。”
她一张嘴说了一通,但在场之人还真没人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覃承勋不曾,覃九寒更加没有。
覃九寒微微将视线落到长子的脸上; 再度以眼神示意他解释。
覃承勋歪歪头; 露出平日里那种在亲近之人面前的有些温顺的笑意,道; “爹别担心; 我不会蠢到在府里杀人的。不过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她日日在您面前晃悠,您就不觉得厌烦吗?”
胡鹃娘惊讶于覃九寒丝毫未曾动怒,想也没想便反驳道; “你方才分明是要毒杀我!”
“怎么会呢?”覃承勋微微露笑,然后十分大方替她解惑,“娘和温哥儿还在府里住着,若是出了人命,他们会怕的。我原本想让你走而已,你瞧,我爹他看不上你,你何不拿了钱走人呢?你不走,那我总不能白白将你弄过来一回,那岂不是白折腾了。”
胡鹃娘又怕又气,只觉得这素未谋面的大公子真是个疯子,不杀她的原因,居然是怕娘和弟弟害怕?
她一咬牙,转头又想冲覃九寒说些什么,却发现不知何时,覃九寒忽然便笑了,还不是那种嘲讽或是生气的笑。
方才那种略有些紧张的氛围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胡鹃娘正奇怪着,就见他抬抬手,拍拍长子的肩,道,“我教你的,你都学会了。权力是刃,伤人伤己,最要紧的不是伤了你的对手,而是用它护住你的软肋。你要权力的初衷是什么,那用它的时候,便要时时刻刻记住。”
覃承勋一愣,眼中故作的镇定略有些瓦解,流露出一丝丝的无措来,说实话,头一回干这种事情,便被逮个正着,他心里不是没有畏惧的,但他从小到大的教养让他第一时间便镇定了下来。
而现在,被自己最崇敬的父亲认可,他反而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不知所措来。
毕竟,放在旁人府上,他这种行为,可以算得上是忤逆了,对父疑似的姨娘下手,既僭越又不孝。而且,还有很大可能会连累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娘。
见他眼露迷茫,眉眼极似蓁蓁,覃九寒反而有些心软了,居然反省起自己教子是否太过严厉了。毕竟,胡鹃娘的事情,他其实也有顺水推舟的意思。
府里上上下下传闲话,连勋哥儿这种刚从书院回来的,都在当日就得知了,他怎么可能被蒙在鼓里?哪怕勋哥儿不动手,他也不会放任流言传到蓁蓁耳朵里。
覃九寒忽然想起,要是孩儿他娘知道自己是这么教孩子的,指不定得同他闹了,莫名心虚了一下,然后语重心长拍拍勋哥儿的肩,道,“回去吧,爹会处理的。至于你娘那儿,别让她操这么心。”
覃承勋理所当然点点头,他怎么可能让这些烦心事去打扰娘,为人子要做的,不就是代母忧吗?
他还不知道,自己是结结实实被亲爹坑了一回,毕竟,比起纵横官场多年的覃九寒,他还不过是头手段稚嫩的小狼。
父子俩一副达成共识的模样,目睹了从父子“反目”到严父教子的反转,胡鹃娘彻彻底底凌乱了,半晌才颤声喊,“大人……”
父子俩这才有功夫理睬她,覃九寒方才反省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拔苗助长,毕竟,孩子的教育问题他一个人做不了主。
堂堂江南总督,在教孩子的问题上,就是这么有觉悟。
所以,很有觉悟的覃九寒把长子给赶走了,自己一人处理方才被他们父子俩遗忘的胡鹃娘。
屋内只剩下覃九寒和胡鹃娘,若是在先前,这孤男寡女的,胡鹃娘早就春心萌动,脑子里出现了几百条如何不经意展现自己魅力的弯弯道道了,但是现在,胡鹃娘只被吓得退了好几步。
覃九寒仍旧站在,手背在身后,看向地上跌坐着的女子,不由想到,得寸进尺乃是人之天性,就如胡鹃娘,原本不过以一丫鬟身份谋生,等发现自己身世与他有用之后,算计的,谋划的,就多了。
“我实话告诉你,我留下你也好,把你放到前院也好,都是因为你的身份。你猜的没错。”
胡鹃娘慌乱之中眼睛一亮,安慰自己,对,只要自己对他还有作用,就不会有生命之忧,至于之后的事情,她已经全然顾不上了,更别提先前想要算计覃九寒的念头了。
但旋即,覃九寒的一句话,又让她呆愣在原地了。
“但是,你猜有多少人知道你是胡家的庶小姐?”覃九寒指尖轻点,“换句话说,你猜我换个丫鬟来替你,有谁会发现你不是你?”
胡鹃娘是真的有点欲哭无泪了,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说,她不是无可替代的,用她,可以,不用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唯一的砝码,曾经视作免死金牌的筹码,就被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给抹灭了。
她再不敢轻举妄动了,甚至颇有点求饶的意味。
覃九寒也不想给自己找事,胡鹃娘若是能老老实实的,再好不过。毕竟,这人还在蓁蓁那挂着号,他利用她一次,还她胡家庶小姐的名分,谁都不亏欠谁,更多的,胡鹃娘最好也别想了。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也就这么明明白白说了出来,胡鹃娘老老实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敢再闹事了。
覃九寒自然知道,被他们父子俩这么一下,胡鹃娘早被吓破胆了便瞧了她一眼,径直出去了。
屋内一下子只留下了胡鹃娘一人,她顿时无力跌坐在地上。
等到第二日,府里的众人,尤其是前院伺候的几个婆子们,忽然便发现,原本成日不见影子的阿桂,居然老老实实做起了自己的活儿。
婆子们私底下念叨,“阿桂被鬼附身了?怎么一下子转性了?”
另一个婆子倒替她说了句话,“嗨,年纪不大,肯改好,那咱们就多担待些。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咱们都一把年纪了。”
另一个回道,“你当我跟她计较呢?要不是她成日往大人那跑,把自己当主子了,我才懒得搭理她呢!”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帮着夫人呢!你也是的,咱们既然在前院伺候,那就不能和后院太亲近了。你瞧瞧别人府上,前院伺候的那可都是心腹!”
“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还心腹?”
婆子们的这一番唇枪舌剑暂且不提,后院那股流言蜚语一夜之间便消淹下去了。
那些七嘴八舌的丫鬟们,一夜之间就通通闭了嘴,还个个马后炮一般道,“我就知道大人瞧不上阿桂的!”
就好像先前讨论这些的不是她们一样。不过,八卦乃是天性,连玉腰都没想过要把所有丫鬟的嘴都给堵了,只是对屋内伺候的几个丫鬟管的更严了。
一时之间,后院贴身伺候的丫鬟嘴都更紧了,那些打杂的粗使丫头,轻易都混不进院子里来,更别提同贴身丫鬟们说主家的闲话了。
勋哥儿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又要回书院去,蓁蓁不舍送走长子,紧接着转眼就临近中秋了。
辜沅又来府里拜见她,两家人如今的关系是愈发亲近了,倒不完全因为她喜爱辜沅的原因,而是覃家和辜家在政事上有了愈发多的牵扯。
这些事情,蓁蓁是不大懂的,只是某一日夜里的时候,相公同她说了一句,辜家不错,可以来往,她便同辜家愈发亲近了。
大概是女儿家于情爱之事早熟些,辜沅同覃承勋见过几面之后,覃承勋倒没什么念头,辜沅却是实打实的小姑娘春心萌动了。
就连来覃府,也是默默惦记着带她玩过的承勋哥哥,还不忘讨好未来的小叔子,特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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