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娇妻》第766章


范夫人说:“你兄长说,以圣上对他的宠信,说不定还真会坐上那位置。”
张大夫人脸色一变:“他那么年轻,应该不至于吧?”
“圣上向来不拘一格降人才,凌峰当年十七岁就统领禁卫军,就是进内阁也是有可能的?沈任行三十二岁就进了内阁呢。”范夫人不以为然,觉得这个小姑子长着副聪明面孔,却生着笨肚肠,与她说话还真有些累,加上周围又有人,也不想再与她多说,只是警告她收敛些,以后见了徐璐,也别再总是针对人家了。
张大夫人说:“我哪有针对她?嫂子你可别冤枉我。”但在心里却在说,我现在可没去惹她呀,是那徐氏被我收拾怕了,如今见了我就像见了猫的老鼠,这么个怂货,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能怪我么?
范夫人瞟她一眼,看她一脸的不以为然,心里又生起气来,真恨不得把外头对她的评价说给她听。但见她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面容,出于某些阴暗心理,范夫人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
徐璐在宫中对张大夫人的避让,也迅速度传进各家各户的耳里,对此,世人反应不一,有的说徐璐软弱,外强中干。也有的说张大夫威武,不愧为阁老夫人,不怒自威。徐氏一个小年轻,也要退避三舍。
当然,也有不少声音说徐璐是不想与张大夫人一般见识。
而一些敏感的人则在心里暗想:徐璐以往可也没有避让过谁,这回态度怎么就转变得那么快呢?
……
三月初,送走了徐成荣,花园里的梨花开始结起花骨朵,春天已至。
万物复苏的季节里,京城也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
列的变化。
京城治安陡然变坏,地痞流氓犯事者又有所增多,甚至连浙杭张家大夫人,已致仕大学士,前刑部尚书张洁之妻范氏,在丰台大街上也让地痞刁民冲撞,摔了个狗啃泥,半边脸硌在坚硬的马路上,痛得半死,半个月不敢见人,那副才戴在头上的从丽人坊新打的百宝头面也被抢走了。
张大夫人怒不可竭,上书朝廷,狠狠告了严少秋一状。
张大夫人身份不一般,严少秋也不敢怠慢,全城戒严搜捕,誓死要找出凶手,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倒是狠抓了批偷鸡摸狗的地痞流氓,一阵板子外加流刑,犯了抢劫罪的一律处死,就是些小偷小摸的也被流放去西北之地,雷霆镇压之下,京城的治安倒是上升了一大台阶。虽然仍未找到抢劫张大夫人的凶手,但在处置了数十位犯抢盗罪的犯人时,张大夫人也不好再抱怨什么。还反过来表章严少秋雷厉风行,是个好官。
耐何今年严少秋霉星高照,长兴县令在处置一起乡绅强占民田一案中,对官绅颇有偏颇,引发苦主不满,一怒之下,又把状子告到了顺天府。辖制长兴等十三县的顺天府却未曾秉办断案,惹来御史弹劾。紧接着,又曝出严家有人在外放印子钱,逼出了人命。圣上震怒,撸去严少秋府伊之位,贬出京城,任广西柳州府通判。堂堂正三品的京官,被连降三级,这也算是极其严重的贬嫡了。
紧接着,空缺了三个多月的太仆寺卿总算被潜补上来,由一位姓张的地方官员接任。而原太仆寺卿文成章因身体缘故,经圣上恩准,致仕还乡。
耐何在准备起程之际,文家又犯了事。
“少夫人,太仆寺卿文太太求见。”这日下午,徐璐才午睡起来,大丫鬟豆绿就进来凛报。
“哪个文太太。”徐璐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豆绿一脸古怪地望着她,“就是那个……原先与您有过婚约的文继轩的母亲,前任泉州知府文成章的太太。”
徐璐想了起来,“是她呀。”自从与文家退婚后,双方已是结下死仇。后来徐璐进京后,在某些场合,还是与文太太见过几回。但都是招呼都没打过的。那文太太倒是有种“既然已经结下死仇了,就一路仇到底”的心态,一逮到机会就使使绊子,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所以凌峰索性把文成章父子全给废了,逼出京城,永绝后患。
按理,文家过完年就会起程离京的,却还要来见徐璐,实在是奇怪。
“你让人对文太太讲,就说我们凌家与文家可是半分交情都没。还有,世家与朝中大臣过多往来不大好,怕影响文大人的前程,还请文太太三思而后行。”
豆绿果然出去传话了,只是过了一会儿,又折回来,“少夫人,文太太不肯走,说您不见她,她就不走。”
徐璐沉下脸来:“她不肯走门房上的就没法子不成?什么时候咱们凌家的奴才这般不中用了。”
豆绿见徐璐生了气,也不敢再多言,又出去了。只是过了会,豆绿又回来了,手上多了个金手镯,她小小声地道:“少夫人,文夫人真的不肯走,都还跪在大门外了。说少夫人若是不见她,她就长跪不起。还,还给了我这么个镯子。”
徐璐看了她手上的指头宽的金镯子一眼,横她一眼:“罢了,你让她进来吧。”印像中文太太一直是矜持冷淡的。京中高官云集,文成章那从三品的太仆寺卿,并未给文太太带来多少荣华显赫,反而还处处陪小心。
徐璐在她身上,已很难看到昔日在泉州时的矜贵高傲,反而是低眉小意居多。
果然,男人的身份,决定了女人在外头的地位。
徐璐无比感激凌峰的强大,让她可以不必像那些小官小吏家眷那样,到处陪小心。
------题外话------
都没人理我…。
☆、第33章 求助
“让她进来吧。”连最后的颜面都不顾了,想来文夫人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徐璐若再拿架子,有理都会变成无理。要是让外人瞧了去,还以为文家遭了难,是徐璐暗中搞得鬼呢。
文太太穿着秋香色绣粉荷对襟褙子,里头是连青色小竖领中衣,下身是深青色马面裙。头梳圆髻,一朵蜜蜡珠花,一枚梅花金簪,外加一枚镶银的蝴蝶压发,手碗上光秃秃的。只戴了枚细细的银手镯,如此打扮,给人一种枯蒿了无生气的感觉。
文夫人进入东厢房来,就向徐璐跪了下来,泣不成声,“少夫人,求您救救犬子。我知道昔日我们家做得不地道,可您也是苦尽甘来,而咱们家却是遭受了报应,求少夫人看在令祖母的份上,拉扯我们家敬轩一把吧。”
文夫人一来就向徐璐磕头,怎么也扶不起来,徐璐尽管厌烦这人,但见昔日如此骄傲的人却被抽去所有尊严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递,无助而惶恐不安。徐璐心头说不出的滋味,也没法子再摆少夫人的架子,说:“你先起来说话吧。不然,我会认为你是在要挟我。”
尽管徐璐还很年轻,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以前在徐家村,也没少见识过使泼的妇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也见得多了。求人的时候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让人想拒绝都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但遇上祖母可就不成了,祖母会来这么一句:“你这是在要挟我么?”
文太太见徐璐这么一说,也知道这个法子行不通,只好讪讪地起身,抹了眼泪,坐在杌子上,一五一十地把原由说了出来。
这事儿,还得从文成章带着全家人进京述职说起。
在泉州,文成章走了凌峰的路子,进京述职,原以为会是个实缺,却没料到,只是太仆寺这个毫无油水又无实权的冷门衙门。太寺仆,顾名思议,就是专门管马的地儿。一个管马的官员,尽管有从三品的官阶,可到底只是个管马的官员。也无人来巴结他,反而还得去巴结别人。而养马若是养不好,还得受责难。文成章并未有管马经验,早就被折腾得够呛。如此巨大反差,这令在泉州一呼百诺的文成章很不适应。因为不适应,所以在太仆寺越发艰难,同僚瞧不起他,下属也不给他面子。对仕途无望的人,就把所有期望都给了儿子。
文继轩是新科探花郎,长得又风流倜傥,很是得世家女青眯,原本文太太想给儿子找个真正的名门闺秀,一来可以助儿子仕途平坦,二来也可以给文家些许助益。文太太想法倒是完美,只可惜眼光不行,挑来挑去,偏偏就挑中了令国公府三房千金,还是个庶出的。
当时的徐家三房多么风光呀,徐三夫人的兄长是顺天府伊,女儿是侯府世子夫人,儿子也有出息,养子还是护国侯,娶了徐家女,不就半步踏入了世家贵族圈子里么?
文夫人想得倒是美好,但媳妇娶进门后,才知道这里头的名堂。只是娶都娶了,也不可能退货了,也只能打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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