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子追妻日常》第42章


陶令出来已有数日,委实想耽搁,他太久不曾见到夭夭,很是想念。
然他又是不知为何,愈发生了慈悲之心,这一战竟是费了些时间方才结束。虽是个个倒地,却也不曾要了他们的性命。只是为剑气所伤,需调养数月。
夏泽之被人抬回家醒来时,已是次日。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抓住近身伺候的小厮便道:“陶令呢?”
那小厮的脸色一阵青白,嘴角抽抽的恨不能直接告诉他,这房内还有旁人,然他摄于压力,终是不能开口。
夏泽之见他不言语,爬下床就要向外走去,结果一抬眼就整个僵住:“父亲!”
夏王爷眸色不悦的盯着他,睨一眼那小厮,小厮立马飞奔了出去,这般气氛委实吓人。
“算你还有些良心,若你昨日放了陶令,整个王府都要为你陪葬!”夏王爷冷冷的凝着他,心下却是一阵阵的后怕。孰是孰非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学会独善其身。
“陶令呢?”夏泽之猛地走上前,抓住父亲的手臂急切地追问。
“他自是逃了。”
夏泽之这才长舒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胸口:“这便好这便好。”
夏王爷不悦地甩脱他的手:“你只一心记挂着陶令,可知你母亲看见你被人抬回来受了怎样的惊吓?”
“母亲……”夏泽之说着,提步就要向外走去,忽的又是顿住。他猛地拍了拍脑袋,俊美的面容几乎拧成一团,方才想起陶令离去时附在他耳边说的那句令人心惊肉跳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方才回转身,确认了四下无人方才低声与父亲道:“父亲,那日陶令离去曾与我说了一句话。”
夏王爷难得见他如此凝重,侧过身看向他,只听他道:“他问我,可曾想过做王上?”
第39章 
夏王爷亦是惊住;良久方才反问道:“你确认;他是这般说的,原话是什么?”
“夏泽之,你可想过做王上?”夏泽之回忆起陶令的每一个字,愈发觉得不可置信。这话并不像凭空说来;倒似真有有一番准备。
夏王爷在房内不停地徘徊,好一会儿方才极是凝重道:“这几日你不要出门,且等等。”
“等?”夏泽之不解的看着父亲。陶令说话断不会作假;可当真等着陶令一番筹谋去做那个王位吗?这未免像是痴人说梦一般。
“江山易主;也未尝不可。”
“父亲?”夏泽之惊异道,这话陶令说来却还附和他的身份,然而出自父亲口中,便是愈发令人难以琢磨。
夏王爷思索片刻,方才沉声道:“当今王上的子嗣中;并未有哪个有帝王之才。若说哪个勉强附和,便是先王留下的唯一子嗣楚玉珩。他的心思和智谋倒是勉强做得来王上的位子。”
“楚玉珩不是失踪了吗?况且;王上怎会让先王的儿子来做继承人。”先前陶令被困;楚玉珩率人攻击苏夭夭;被苏夭夭一剑一剑刺在身上;险些致死;后来便是下落不明;多半也是死了。
“所以;”夏王爷长久地凝着自己儿子,“陶令这句话倒也不无道理。我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你与他又是深交,他的性子你应当了解,可是会胡说之人?”
“我就是因为了解,所以才不安。”夏泽之急急道,却不是他是否对王位有意,而是陶令何以说这番话,在他这样说之时,背后又做了什么,日后又要承担什么。陶令这大半生过得尤其疲惫,他实在是想让他安稳一些。
夏王爷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让你等等,如他真有所筹谋,到时自会知会你,不必着急。”
“父亲您……”夏泽之恍然回过神,方才惊觉父亲似乎并无过多惊异。
“为父无意于王位,但也不愿我们一家永是这么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说罢,便是负手离去。
夏泽之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默然呢喃着:“王位……”
那是他从不曾想过的事,他原本以为日日流连于夙夜楼,美人美酒,已是人生乐事。可是他开始渐渐向陶令靠拢,他开始渴望寻常的温暖,渴望有一个女子能够向苏夭夭对陶令那般对待他。
他想要一颗心,而不是贪慕他容颜的女子。
夙夜楼被封后,他每日待在王府,饮酒作乐,却还是不顾母亲的劝阻遣散了所有姬妾,只留了夫人的位子实不能将她遣送回府。幸而他娶的这位夫人也是个冷清的性子,除却新婚之夜两人洞房花烛,次日同桌用了饭,往后也不曾过多搅扰。端的是有自知之明,且懂得自得其乐,惯不会给他找事。
原本,王上将六公主赐婚与他,这夫人的位子是要降一降的,但六公主逃了婚,夫人便仍是他的夫人。
若非那日要遣散姬妾,母亲同他生了气,他还不曾想起府内还有一位正经的夫人。不过有便有罢,同没有也没甚区别。
及至晚间,夏泽之仍呆愣着,不大能够接受现实。
近身伺候的小厮进来,凝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世子,夫人在外面等着呢!”
夏泽之晃了晃脑袋方才回过神:“她来做什么?”他乍然回过神,冷不丁声音极大,站在门外面目清秀的女子轻易便听见那人的不耐烦,但她好似习惯了一番,冷清的表情并未有一丝变化。
小厮恨不得捂住自家主子的嘴,这番说话未免太不给人面子了,但他端是拎得清自己的身份,立时小声与世子道:“您今天一日未曾进食,夫人来给您送了饭食来。”
夏泽之这才幽幽叹了口气:“那便让她进来吧!”
洛依依微微提了提裙摆进门,而后自有身后的婢女将饭食摆在桌上,她福了福身:“母亲关心世子的身体,特命我前来送些饭食,还望世子莫辜负了母亲的心意。”
夏泽之凝着桌上的饭食,几乎是不过脑子便应了声:“是以,若非母亲的意思,你便不会过来看一看?”
有关他娶来的这位夫人,他倒是听到过一些风声,只是那时他的心思从不在家中,也就不曾挂怀,这时想来,竟是有些道理。
家中的下人私下议论,曾说起这位性子异常冷淡的夫人。说遣散姬妾那回,夫人很是遗憾,没能离了王府。
夏泽之凝着她那张脸,端是数年都没有一丝变化。初时母亲同他说起这桩亲事,他只以为自己倾世之姿,夫人不是极为貌美之人也是无碍,况且,他又不常在家。到今日看着,虽是仍那般寡淡,但也比着浓妆艳抹清冽的多。
洛依依听他所言,并不应声。
夏泽之没心情与她应付,只伸手拿了筷子,转而同她道:“夫人也一起吧!”
洛依依微垂着头,仍无多少表情道:“妾身已用过,世子请吧!”
夏泽之本就情绪不大好,且他向来不是温和之人,这时便有些要爆发的意思,索性丢了筷子一眨不眨的凝着她低垂的眼眸:“洛依依,你是不是很遗憾那次本世子遣散姬妾,你没有在其中?”说着,已是眼神示意屋内的小厮和侍女退下。
洛依依着实愣了愣,他们两人素日没甚交集,嫁入王府数年,两人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这时夏泽之突然发了火,她本想委婉措辞一番,但转念一想,夏泽之不过是碍于她的身份不能将她休了,若她表明立场,兴许更好处理一些。
如此,便直接道:“是。”
虽是预料中的答案,夏泽之仍是险些一口血吐了出来。他堂堂世子,端的又是举世无双的容颜,多得是女子趋之若鹜,她倒好,竟巴巴的想走。
夏泽之隐忍着一身的怒气:“既是不愿,当初为何又要嫁进来?”
洛依依一时噎住,顿了顿才坦言:“父母之命难违。”
“你想要自由?”夏泽之拧着眉,忽的想起苏夭夭巴巴的想要逃离望岐山,似乎为的也是自由。但苏夭夭身后自有陶令眼巴巴的被人勾着往前走,但洛依依,他可不会巴巴的去追。
“正是。”洛依依难得抬头看向他,那双眸清冽异常,倒和她的人一般做不得假。“世子可愿成全妾身?”
夏泽之忽的扬唇笑起,趁着一身鲜艳的衣裳正是妖娆似火灼烫了人心。
他步步靠近,一手勾了她的下颌,嗓音沙哑道:“若我成全你,你预备拿什么来回报我?”
洛依依惊了惊,姿态却是未变:“世子想要什么?”
夏泽之微微垂首,性感的唇紧紧地贴在她的唇上,舌尖扫过她的唇瓣,并无几丝味道,甚是乏味。
他将她丢开,漠然道:“你的命,如何?”
洛依依的面色终于有片刻的失态,怔了怔方才回道:“世子要我的性命,又如何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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