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多祸害》第89章


“不,不,不!”
薛芯柔手按着头,尖叫出声,她不能接受,她完全不能接受。
“陛下,我要见陛下,我要去见陛下。”
她念叨着,她要见陛下,对,她是被太后逼的,她是被太后逼的,陛下定会原谅自己,她不想要儿子了,她陪他去闽中,陪他去岭南,以后好好的生活。
明绮看她奔溃的尖叫,泪流满面,眼神愈发的怜悯,道:“婉嫔娘娘,陛下已经不会再见你了,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了。”
薛芯柔发泄过后,也不知是力气耗尽,还是已经绝望到麻木,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靠在床上如同被抽走了神魂一般,再无生气。
明绮看她安静下来,终于继续道:“不过,你还有一个机会。”
薛芯柔抬头,目光呆滞的看着她。
明绮脸上的表情却是慢慢变冷,声音也不再似先前的温煦轻柔,而是寒冷如冰道:“太后有孕,乃是闻所未闻的皇家丑闻,大周的丑闻。此事,绝不可能对外宣布。但太后之罪,千刀万剐亦不足惜,皇家绝不可能放过太后,甚至整个薛氏一族都必须满门抄斩。”
“只要你配合,说出实情,说你有孕一事乃太后和闽王府合谋,欲以闽王世子一姬妾之子充当陛下之子,以谋取陛下帝位,我们就可以替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远离宫廷,再不是什么薛氏女,什么婉嫔娘娘。”
“你,你们?”薛芯柔重复道。
“对,是我们,但你不用理会我们是谁,只要照着我说的话去做即可。你记住,我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更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史书记载,延意帝自幼体弱,难有子,其母太后薛氏不甘江山与权势拱手予人,遂与闽王府合谋,于延意四年命侄女婉嫔薛氏假孕,欲以闽王世子姬妾之子充作皇子,谋取帝位。
七月,延意帝陪同婉嫔薛氏于皇庄避暑,期间意外发现薛氏假孕,与其母薛太后争执,执意要求处死薛氏。
薛太后毒辣,与闽王府商议,于皇庄刺杀延意帝,欲令延意帝中毒永卧床榻,待薛氏产子,帝位传于薛氏子。
事情败露,婉嫔薛氏认罪,延意帝下旨,夺闽王亲王爵位,闽王府以谋反罪满门捉拿归大理寺审讯,同时剥母薛氏太后位,囚于冷宫,并下罪己诏,拖病体跪太庙,道不堪为帝,于列祖列宗前请禅位于皇叔燕王穆元祯。
燕王辞,众臣跪请延意帝保重龙体,延意帝晕厥于太庙,此事乃罢。奈何延意帝身体已败,犹如枯木,终崩逝于延意四年十月,下遗诏由皇叔燕王穆元祯继承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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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不可一日无君,燕王于穆熙“崩逝”后便在众臣奏请中继任了皇位。只是彼时以宓已经怀孕九个月,因此不管众大臣如何上折,穆元祯都仍是暂时继续住在了燕王府。
延意四年,十二月,燕王府。
以宓逗弄着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儿子,孩子太小,还并不太会互动,只偶尔自己无意识的咧开嘴笑一下,甜得人心都化了,以宓便一直坚持不懈的想逗他笑起来。
门帘响起,以宓回头,便看到穆元祯走了进来,顺便还带了满身的寒气。
以宓嗔道:“怎么不换了衣裳过来,跟你说了会冻着阿意怎么办。”
穆元祯没理会她,自顾的走到婴儿的床前,不管以宓指责的眼神,就伸了手指戳了戳小婴儿嫩嫩的脸蛋,道:“冻着了就冻着了吧,他又不是女孩儿,养得那么娇气做什么。”
想到那个自幼就格外娇弱的侄子,他心里就闹心。
以宓看他那样子,也知道说他无用,转而拉了他到一旁,离儿子远些了才问道:“你今日去看他,身体可好些了吗?”
他便是传说中已崩逝的先帝延意帝。
延意帝不欲以前任皇帝的身份留在皇宫,或者去任何其他地方,他知道,只要他那一身份在,总会有人为了自己的目的想从他身上动心思,干扰他的生活,所以求了燕王诈死了。
而自所谓的崩逝之后,他便一直都住在了以宓的温梅庄上养着身子,这几个月总算是勉强调理得好些了。
穆元祯“嗯”了声,道:“待过完年天气暖和些就送他去岭南。”
第81章 
“岭南?那边安全吗?听说闽王府还有些余孽逃去了岭南,若是他们知晓穆熙去了岭南,定会兴风作浪。”以宓问道。
早在北沅和东夷侵犯边境,辽东上书请拨军饷粮草之时,穆元祯便已调令闽中都司派兵暗中围困闽王府。
辽东策划刺杀自己不在穆元祯预料之内,但开始清算闽王府却在计划之中,只不过是因着刺杀事件将清算时间稍微提前了些。
这几年,闽王府一直暗中和辽东以及云南王府联络,试图劝服他们联手对付自己,同时又各种渗透前军都督府,拉拢前军都督府,闽中都司,岭南都司将领,跟他们不停洗脑,道自己不忠不义,“挟天子以令诸侯”,背弃兄长的养育教导之恩,托付之义云云。
只是闽王低估了穆元祯在军中的势力罢了。
他上蹦下跳的,只让穆元祯对他的动静和闽中的动静抓得更紧。
而远在辽东的北定王府有他们自己的谋算,所以在北部生变之后,穆元祯当机立决先除掉闽王府,将自己布置最深的闽中拿到手中。
他不会等到各处同时发难,让自己和朝廷都陷于被动之中。
只是自延意元年码头一事,闽王府有心对付穆元祯,便早已作了事败的后路,闽王早已暗中送走了两个孙子去了他处。
其他人可能不认识穆熙,但闽王府同是穆家子孙,幼时又是都见过的,很难保证若是见到会认不出来。
“无事,我会安排妥当的。”
穆元祯道,“其实阿熙本来也没有那么弱,只是皇兄顾忌着他的身子,生活上娇养他太过,却又不肯放松他的学业,每日里吃药看书习字,一日几个时辰对着那些刻板的太傅读那些枯燥的东西,没病也能整出病来。”
这种生活,要穆元祯说,也觉得生不如死。他自己自幼就是喜武厌文,很小的时候就常溜出宫去各种折腾,也没见有什么不好。
反正,当年各种暗害他的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的好好的。
“元祯……”以宓唤道。
以宓以往都是唤穆元祯“王爷”,自穆元祯登基为帝,本该改口为“陛下”,不过穆元祯却很不喜欢这称呼,私下只让她叫自己名字。
穆元祯看她,以宓有些不自然的龇了龇嘴。
她是觉得穆熙的事简直已经成了穆元祯心中的一个结,她希望穆熙以后能活得很好,不然这结大约就会变成穆元祯心中的一根刺了。
她还怕自己儿子刚能站稳之时就会被他拖出去习武练剑。
以宓想到自己儿子小小的身子拖着把比他还长比他还重的剑歪歪扭扭吃力前行的情景就觉得简直是不敢想象,她摇了摇头,转了话题问道:“元祯,我们要在年底搬去宫中吗?”
迁宫一事,众大臣已经在朝堂上催了又催,只穆元祯因着以宓先待产,后生产,再然后坐月而一拖再拖,这眼看着就要过年,连御史都加入了声讨催促大军,道“陛下已登基数月,不该一直不住宫中,实与礼不合”云云,烦不胜烦。
其实做个手握大权的辅政王比做皇帝还要自在多了。
以宓问完见穆元祯皱眉,就笑道:“其实宫里那边也都已经准备妥当,做皇帝的第一年就不在宫中过年好像的确有点说不过去,不若我们就搬过去吧。”
穆元祯却有些不乐意,他伸手摸了摸以宓的头发,道:“宫中年节繁琐,你生产才没多久,如何能那般操劳?”
而且历来皇帝都是住乾心宫,皇后住坤宁宫,好端端的两个人就要住到两座不同的宫殿中,虽说他照样可以日日歇在坤宁宫,但这仍是让穆元祯很不舒服。
以宓笑道:“那些事又不用我动手去做,自有专人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我只需届时出现一下就可以了,有什么操劳的?”
下面的人都能干得很,跟着她时间又久,她只需要说个方向就行,她们很多时候做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她真不觉得有多辛苦。
穆元祯瞅着以宓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着实憋屈得很。
他此时正抓着她的手,听言就忍不住惩罚性的用力捏了捏,奈何她的手柔弱无骨,娇馨温软,原本惩罚性的捏下去却不慎揉进了自己的心里,不由得将她的手攥在手心,握得越发的紧了些。
以宓吃痛,还有,他的手心也太过烫热,她有些难受,忙抽了抽手,嗔道:“好端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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