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多祸害》第114章


只是这事为何北定王府会知道?
这是自己父亲写给东夷国主的密信。那就是说陛下并没有冤屈北定王,北定王他真的是和东夷国主有勾结,然后东夷国主出卖了曾经数次帮他的父亲。
果真是背信弃义之小人。
当年东夷国主是偶然救了自己父亲,可是父亲坚持要报救命之恩,这才助他夺位。
如果只是这封信,其实对南阳侯来说并无什么威吓力,因为这些事本就和大周并无多少关系,而且他父亲忠良一生,涉及异国,就算是有救命之恩,他又怎么可能私下助当年为东夷二王子的东夷国主?
这事他父亲是禀告过高祖皇帝,得到过高祖皇帝的应允的……
还有第二封信,是开国初,当初的闵家家主写给第一任北定王的,上面提到请北定王前去藩地之后勿必保重,他日时机成熟定会迎请北定王回京。
第二封信说的内容虽然令南阳侯震惊,可那到底是闵家和北地王府百多年前的旧事,当年开国将领大多跟随第一代北定王的父亲打过天下,就算有这事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出奇。
虽然闵家是他的母族,这事对南阳侯府其实影响不大。
所以他根本不会为这样两封旧信的临摹本而惊惧到失态。
令南阳侯惊恐又不敢置信的是附着这封信另一张信笺上的内容。
上书“永元十二年,高宗皇帝贵妃宋氏以此两封书信为胁迫,逼南阳侯夫人闵氏以安魂香毒杀皇后闵氏”。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抽出这张纸时全身的血都涌上脑门,让他差点晕厥。
他母亲怎么能不与父亲商议行此荒谬至极又疯狂的事?
还是以这样两封信……一个说的是根本不具任何威胁性,根本就已经得到过高祖皇帝允许的事,一个是她娘家百多年前的旧事,谁知道真伪?难道北定王府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但凡母亲和父亲商议一下,就绝对不可能行下此等大罪。
南阳侯想不去信这种可怕至极的事实,但他想到他此次前来辽东母亲百般的欲言又止,担心忧虑,还有古里古怪的一些言辞。
当时他完全不懂,只当他是担心自己罢了。
现在却是全部懂了。
所以虽然他绝对不愿意相信此事,但心底深处他却是知道,此事哪怕不完全真,他母亲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了。
南阳侯干坐了一宿,直到天明之时,才僵硬的拖着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坐到了桌前,亲自磨墨写了一封手书。
成昭三年,十月中旬。
十月初,依玥在南阳侯府产下一女。
依玥生产是比推算的日子要早上些时日的,生产时也有些艰难,夏后娘娘还特意派了两个擅长妇科的太医过来轮流给依玥调理身体,魏国公夫人曾氏也送了好几个嬷嬷过来照顾女儿。
而以宓和依玥原本是差不多时日有孕的,前些日子勋贵世家私下一直有传夏皇后身体不适,似有早产之兆,后面两个月基本上也再没露过面,或者除了几家亲眷,再未召过其他人家夫人入宫说话。
可这话传了一两个月,依玥倒是先生了,但夏皇后还是没有早产,到现在十月中的时候,已经是正常的生产时间了。
赵老夫人阴沉着脸,这些时日坤宁宫的消息宫中瞒得密不透风,就是她特意召了淮宁公主让她去宫中看望皇后,淮宁去了两次也没见到人。
而上一次淮宁入宫时坤宁宫的嬷嬷就直接暗示淮宁道,皇后胎相不好,公主还是少些进宫为妙……淮宁是个最怕惹事的,因此待赵老夫人再让她进宫时“关心关心”皇后娘娘时,淮宁直接就给拒绝了。
因此当时赵老夫人是认定那催胎药必是奏效了,反是安下心来。
可时间拖得越久她就越是不安,那药是北地秘药,对孕妇和胎儿最是刺激,只要身处药围之内短则十数日,长则个来月,胎儿必会受不住,要早产而出,而那时母亲身体却完全未准备,届时只会难产,一尸两命。
但现在已经两个月,夏后却还未有半点动静。
然后直到今天她听说宫中的梁太医过来给二孙媳妇诊脉,就特意赶了过来,先感谢了太医,和他细细讨论了一下二孙媳妇的身体状况,调养之道之后,最后才以关切的口吻道:“梁太医,皇后娘娘也差不多是这些时日生产了,您是妇科圣手,就是宫中也再没有其他太医在这方面有比您更加有经验的太医了,这个时候您正该守在宫中才是,如何还能让您再出宫只为着给我孙媳调理身体呢。”
说起来梁太医和赵老夫人还有些渊源。
这位梁太医也是出身北地,其大伯父梁成正是高宗时闵后极其信任,并将两个儿子庆源帝和成昭帝托付其照顾的老太医。
所以梁太医也算是赵老夫人看着长大的了。
梁太医听赵老夫人如是说,就抚了胡子呵呵笑道:“老夫人说笑了,下臣是太医,又不是接生嬷嬷,再说了,皇后娘娘身体一向很好,胎相也很稳,并不需要特别照看,宫中接生嬷嬷什么的万事都已备好,几位擅长妇科的太医也都轮流在宫中候着,届时定会再顺利不过了。”
亏得赵老夫人已是人老成精,已做到不动声色,不然非得当场失态不可。
可就算如此,她也再无心和梁太医敷衍,只挂着勉强装出来的笑意吩咐人送了她出去,转身脸就垮了下来,满身阴沉之气的走进内室。
内室中乳嬷嬷正抱着依玥新生的姐儿坐在床上,而依玥则是半卧在床上逗着姐儿,虽然婴儿才刚出生十几日,逗她也是半点反应都没有,但依玥却是眉目含笑,乐此不疲的逗着她。
神情温柔安详,那样子哪里有半点赵老夫人每次见到她时的忧愁抑郁,她,竟是被她给骗了!
赵老夫人心中的怒火和忧惧在腹中翻腾,面上的煞气已经压抑不住,房中的丫鬟和嬷嬷们都察觉到了不对。
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赵老夫人这个样子。
赵老夫人冷声道:“你们先下去。”
青竹担心的看向依玥,姐儿的乳嬷嬷更是无所适从,以宓冲她们点头,乳嬷嬷这才抱着姐儿跟着青竹一起退出去了。
无需赵老夫人吩咐,她身后的关嬷嬷已经退到门口,守在了外面。
赵老夫人这才看着依玥语气阴沉道:“你不是说事情已经办妥了吗?现在怎么回事,夏氏还是好端端的在坤宁宫?”
依玥靠回到床上,闭上眼睛,恢复了虚弱状道:“祖母,您吩咐我的事情我已经做了,可是这事情成与不成,却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您逼我,也是没有用的啊。”
赵老夫人眼神如利剑般看着她,冷冷道:“不要再跟我做戏了,你根本就没有动手!”
依玥只闭着眼睛,靠在床上不出声。
赵老夫人见她如此这般,那怒气升到极点,反是冷静了下来。
她道:“真是愚蠢至极,你自以为和夏氏姐妹情深,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然已经嫁到南阳侯府,就该和南阳侯府同进退,难道你以为我们南阳侯府被满门抄斩,你,你夫君,你儿子女儿就能置身事外?”
依玥心中冷笑,你犯下滔天大罪,累得南阳侯府要被满门抄斩,怎么还能这般理直气壮非要逼着我毒杀夏皇后,以为这样就能救得了南阳侯府?
到底谁才是愚蠢至极?
只是她心中如是想,面上却是半点不想理会她。
她尚在月子中,生女儿的时候也确实又伤了元气,谁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忧思过重又接触了老夫人那秘药的元故?反正她可不想跟自己身体过不去,所以任凭赵老夫人说什么,只闭了眼睛不理不睬,她就不信老夫人还能真上来撕了自己不成?
赵老夫人看依玥只“装死”不出声,冷哼一声,道:“不管你之前到底有没有动手,现在事已至此,我都可以不再追究,但你好好想想葵哥儿,想想刚刚诞下的姐儿,夏氏尚未生产……”
“老夫人……”
赵老夫人尚未说完,关嬷嬷突然闯进来,这几十年来从未在赵老夫人面前失态过的她泪流满面的跪下,对着赵老夫人语不成声道:“老夫人,军中,军中传来消息……侯爷他……”
素来说话行事干脆利落的他竟是把话憋在喉间,哽了半天也没有吐出口。
赵老夫人瞪着关嬷嬷,只觉一阵阵恐慌袭来,厉声道:“侯爷他怎么了?”
关嬷嬷闭了眼睛,道:“侯爷他几日前在大军攻克辽东王城之时于阵前身中数箭,不治身亡了……”
赵老夫人看着她双唇一张一合,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这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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