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美人醮》第110章


赵元益下令封锁升平楼,要彻查是谁要暗害惠妃,瞬时来了许多禁卫军,顾言倾和众人都留在了原地,赵元益抱着惠妃去了寝宫。
顾言倾默默地看了眼皇后、扈婕妤和陈贤妃,后宫因为只有一个大皇子和灵犀公主,这些年十分平静,眼下不仅杨惠妃和扈婕妤怀了龙裔,贵妃甚至悄悄地连皇子都生了出来,宫里自然是有人急了。
投胎在皇家,便连正常生下来都要躲过好些劫难。
皇后望着底下众人,面上也现了两分忧色,眸里深处却像隐隐酝酿着风暴。
惠妃的碗碟杯箸和接触过惠妃的,今个都做了仔细的查验,一场好好的宫宴,终究是寡淡散场。
许多大臣都对沈溪石道了一句祝贺的话才散去,当今陛下原并无兄弟,除了楚王爷和刚出生的二皇子以外,沈溪石无疑是赵国最贵重的亲王了。
惠妃肚子里的是男是女不说,就是能不能生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再者,生了下来,能不能成年也是一个谜,所以与惠妃肚里的那个相比,新鲜出炉的周王,在众大臣的眼中明显比一个胎儿要更贵重些。
谁能想到明远伯府庶子的外室子,会是先帝的皇子。
也有有心之人微微算了一下沈溪石的出生与先帝驾崩的时间,许是沈溪石出生之时,先帝身体已有恙,怕不能护住沈溪石平安长大,才退后一步将孩子送到了明远伯府,也唯有放在明远伯府,沈家和太后才会担有直接干系,便是为了伯府的名声,也不敢对沈溪石下死手。
先帝为了保住这一滴骨血,算是煞费苦心。
出升平楼的时候,桂圆公公等在了外头,对沈溪石作揖后,道:“陛下让殿下明日辰时末来御书房。”
沈溪石并不意外,桂圆公公正准备走的时候,顾言倾想到关家哥哥说宫里仪柔托桂圆公公照看着,此时见左右无人,不由小声问桂圆公公,“公公,我可否见一见御书房里伺候的朱阑?”
桂圆公公思量了下,摇头道:“夫人若是真心为朱阑姑娘着想,暂时且莫打扰她!”虽然陛下承认了沈溪石的身份,但是若是知道朱阑的真实身份,怕是会不虞,一个欺君之罪是实打实的,到时候只怕自个这身老骨头也要折在里头。
顾言倾听桂圆公公如此说,也知道自己莽撞了,道了谢。
沈溪石过了一刻钟便回了升平楼,牵着言倾的手往宫门去。却不防,彤玉长公主就候在了东华门外,看到沈溪石和顾言倾出来,将人请到了她的马车上。
彤玉长公主长沈溪石十四岁,保养得很好,一张如玉的脸还像未出阁的小娘子一样滑嫩,她望着沈溪石微微笑道:“当年你母妃生你的时候,我偷溜过去看了你一眼,想着宫里头终于有人陪我玩了,后来他们都说你夭折了,我还哭了两天,没想到,赵国的沈枢相,竟然是我的弟弟。”
彤玉长公主说到“弟弟”的时候,面上有些伤感,她将手腕上一对血玉镯子褪下来给了顾言倾,“皇姐的见面礼,收下吧!”
顾言倾对上她温婉的眸子,道了谢,接了过来。
彤玉长公主望着夫妻二人又道:“我了解母后的性子,京城你们是不能待了,找皇兄要了封地,先出去避一避风头吧!”
彤玉长公主虽然是先帝唯一的公主,听说先帝在时,也是个骄纵的公主,但是自先帝去后,就低调了很多,一心一意在府中相夫教子,或许也是忌惮太后。 
她说这话的时候,自上了马车一直沉默的沈溪石,开口说了一句:“多谢皇姐!”
彤玉长公主笑笑,没再说什么,她知道皇家人血性的凉薄,她找沈溪石说这么一句,不过是想起当日她偷溜进沈婕妤的宫殿,看见父皇抱着那个襁褓中的小婴儿时,脸上流露的欢欣。
到底是骨肉血亲,她也不想父皇九泉之下还为皇弟担忧。
话说到这里,沈溪石和顾言倾便准备辞别,忽听长公主道:“你出生的那一天,父皇很高兴。”
沈溪石面上无波,微微点了点头。
先帝和沈婕妤是否期待他的出生,是否真心疼爱过他,对他已然不重要了,下了马车的沈溪石将言倾圈在他的氅衣里,替她挡住了所有的风寒。
他的生命,从十岁开始,只有顾言倾。
第91章 微甜
从上了马车以后; 顾言倾就觉得溪石看向她的眼神怪怪的,十分腻歪,而且抱着她腰的手; 似乎有些游离; 饶是隔着褙子和襦裙,顾言倾依旧被撩拨得像是有一团小火球在身上拱来拱去。
沈溪石暗暗观察怀中的人脸颊越来越红; 清亮的眸子也像带了水雾,不由唇角微翘; 在宫宴上的时候; 他怕带坏了阿倾的名声; 只得竭力隐忍着,现在眼看快到家了,倒可以做一点点前‘戏。
顾言倾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 当某人的手伸到她的里衣的时候,本能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困惑地看着沈溪石,她印象里; 溪石即便在这事上比较热情,但也是在厢房里,何曾在外头; 顾言倾感受到那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悄摸摸往柔软处爬的手,羞恼得脸都快滴血了。
她压根不知道,某人的热情,完全来源于在宫宴上; 她自己握着人手放在心脏处的举动。
马车外头,西北风凄冽地呼啸,还有八天就到了除夕,汴京城里头许多正店和脚店都挂上了各式的灯笼,地上的枯叶飘得很高,晚归的行人皆裹紧了身上的衣裳,行色匆匆。
拉开了车窗帘给某人醒醒脑子的顾言倾,忽地转头对溪石道:“我一会回去给你煮饺子吃好不好?”
沈溪石在宫宴上也没有吃几口,听言倾一说,原先被风吹得有些委屈的人,立即点头说:“好!”甚至还将自己冰冷的脸往言倾的脖颈里蹭了蹭,女子特有的温软触感,让沈溪石又是一阵心神荡漾。
顾言倾趴在他的肩上,柔软的唇亲了他一口,沈溪石的眸子瞬时一片幽暗,带着一点噬人的光,俯身亲上了垂涎已久没敢造次的红唇。
脑子有些缺氧的顾言倾,朦朦胧胧地想起上一世的时候,有一回她很晚坐公交回家,外头的寒风也像今日这般刺骨,冷意像是往人的心窝里钻,车窗上结了一层雾气,她失神地望着窗外糊糊的红黄绿蓝各式灯光,听到站在旁边的一对年轻小情侣在商量着晚上回家是吃饺子还是吃汤圆。
当时热气腾腾的饺子,好像瞬间显现在了她面前,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微烫的口感。
那天,她刚好和男友分手。分手的原因她忘了,大体是发现两人并不相爱,只是成年人顺势而为的利用。那一碗饺子,让她僵硬的心微微颤动,一个在冬日里会温暖滚烫的家。
所以十二年前,她大着胆子在假山的洞里,向沈溪石要红薯的时候,甜糯微烫的口感通过舌尖,到了胃里,也到了心里。
沈溪石被一阵阵颤栗的情潮冲击脑海的时候,忽地听到怀里的人轻轻软软地说了一句:“沈溪石,我爱你!”
原也渐渐变深了的琥珀色眸子,刹那染了猩红,接着顾言倾的脖子被人狠狠咬了一口,直到她喊疼,沈溪石才停了下来,却是依旧将头埋在了顾言倾的脖颈里。
这一晚吃了言倾亲自煮的饺子的沈溪石,在熄了灯以后,热情得像是要将言倾拆吞入腹,顾言倾迷濛着一双泪眼,沈溪石才舔了舔唇,安安静静地搂了人在怀里睡下。
第二天顾言倾迷迷蒙蒙醒来的时候,隐约听到外头的狂风吹得窗棱子在响,不觉往溪石怀里又拱了拱,沈溪石已经睁开了眼,在她的耳边轻轻呵气道:“阿倾,外面下雪了,等我回来,给你堆雪人好不好?”
那年他看着她落寞地踩着雪离开伯府,一边跟在后头踩着她的脚印,一边想喊住她,堆个雪人哄她开心,
顾言倾睡得迷糊,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听清了还是没听清,沈溪石看着她睡得粉扑扑的一张小脸,不觉又亲了过去,一声微弱的嘤咛声从顾言倾嘴里溢了出来,直到唇上覆过来熟悉的气息,顾言倾本能地反亲了回去。
清晨的女子,整个人都像是被暖气蒸的松软的糕点,热乎乎软糯糯的,沈溪石的手熟练地摸到了柔软的地方,只是想到怀里的人昨晚的求饶,沈溪石克制着没有再占有,只是一点点地挑逗,看着小人儿脸上渐渐泛起的红晕,沈溪石也觉得身心满满的愉悦感。
外头的雪花堆了一层又一层,连偶尔停留在树枝上的瓦儿雀也没了踪影,大地像是结了一层白茫茫的霜花。
屋内满室旖旎,伴着时不时轻微的嘤咛声和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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