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官婢》第176章


那群人本来蓄势待发,但是好像没想到九王如此识相,居然还没怎么地主动就交待了。那些人脸上距离火把近的都划过惊喜,相信其他人黑暗中的心情也很跌宕。
“在哪儿?”距离九王最近的一个人低声问。
九王说道:“就在大晋人的手里。”
也就是马上要打到这里的晋军,就是天然送解药的一群人。
那些人没有想到,甚至攻击到魏子婴面前的人也停下来朝这里看着,有人不相信:“胡说,怎么可能在大晋人手里?”
马上有人高声愤怒:“他是在诓骗我们去为他们打仗送命,大家不要上当了!”
所有人又激愤起来,还有个疯的直接挥舞着长刀砍了过来,这些人逃命都还带着兵器,明显也不是傻的,知道现在乱世时,空手就算跑出去也活不长。
白面车夫眼里精光一闪:“找死!”
他立刻出手,两把刀撞在一起,但结果毫无悬念,另一个人长刀脱手,甚至虎口被震麻了,瞬间跪在地上。看起来就好在还在对魏子婴行跪礼一般。
那厢九王说道,“晋军明日一早就会到关外,你们迎不迎敌结果都是一样的,魏王宫的那些人,不出意外现在已经弃城逃跑了,现在还在这个军营里的,都只能靠自己挣命。”
士兵们大惊失色:“果然都是你们王族的阴谋!”
这智商难怪只是个士兵,红腰清亮的声音再响起来:“王族的人都跑了没影,九王和所谓的三皇子却还在这儿,莫非还想不明白吗?”
王族跑掉的人谁还管魏子婴和九王的死活,不过都是一条绳子的蚂蚱,还互咬什么。
一身红衣的红腰也很扎眼,有人提刀指着说:“小心这妖女妖言惑众!”
“她没有妖言惑众,”九王面色带着薄凉的笑,“毒素是散在空气中的,没有人有解药,你们现在可以造反,但是就算杀了主帅,杀了本王,你们的命多活一个时辰。不杀或许还有余地,你们可要想好了再动手。”
那些士兵有的觉得眼睛一热,用手一摸,发现留下来的是两行血泪。顿时眼前的视物都模糊起来。
九王没什么温度说道:“本来胜算就不大的对战,现在个个残兵败体,我看仗也不必打了。”
之前的战术还是在他们的基础上做的调整,现在一个个则是成了老弱残兵,想来大晋打进来的时候,直接弃械投降比较合适。
人就是这样,牵着走的时候不愿意,反而是激两句,倒好像个个都还像了个人样。
那士兵有人红着眼睛:“你看不起我们?”
九王看着那人,一句话就结束了一切:“自古以来的战场逃兵,什么时候被人看起过?”
忽然间听到一声呕吐,是魏子婴扶着轮椅干呕了起来,白面车夫面无表情看他一眼,魏子婴好像要从轮椅上掉下来,这副窝囊的惨样,被他不远处的士兵看了个清清楚楚。
有人眼里露出不忿,有人是嫌弃。
所有人才中癫狂中回过了神,这就是个被魏王老匹夫发配的皇子,完全没有价值,魏王宫的其他子嗣都跑了,只有他还留在这,肯定是被魏王遗弃了。
他们刚才居然会觉得,这种人身上会有解药。
他的命和他们比起来,在魏王眼里有什么区别,说到底都是一样不被放在眼里。
这反而削减了他们对魏子婴的敌意,但不远处,还有一个衣裳整洁,临风玉树的九王殿下。
这位殿下,所有人都知道他被嫌弃,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被待见,但也所有人都不敢对他怎么样。
有人颤声问:“为什么我们军营里有毒?解药真的在大晋人手里?”
九王慢慢说道:“如果有人知道军营里有毒,又怎么会来这里,你的问题恰恰问错了。”
在这里的人都不知道,除了来魏国的路上那个意外的村子,红腰若有所思。
至于解药在不在大晋人手里,九王看向魏子婴:“三弟想必知道,晋国强盛可不是靠的侥幸,他们的大军想要经过雁北关,必须有能克制毒素的解药,就算眼下没有,他们军营的医馆和军师,也会办法跟对策。”
一个强有力的军营部署,一定严密而严谨,不会像雁北关这些残兵败将一样,纯属跟闹着玩一样。所以九王把解药寄希望于大晋,是很有道理的。
但魏子婴现在什么决定都下不了,他脸色惨白,躺在轮椅上像个抽风随时过去的病人。
真的是,越看越让人没眼看。
红腰心里疑了疑,她好像在魏子婴身上看到了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魏子婴现在颤抖的脸简直如同鬼。
她一向觉得自己的直觉很诡异,当下也没有去深究。
“你们,真是耻辱。”有人颤抖着说道。
红腰讶异地发现是白天那几个将领之一,他从帐篷中刚走出,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看着那些士兵的方向。
那些士兵里有人跪下,充满懊悔和痛哭流涕道:“将军!我们不逃、就没有活路了!!”
那将领脸色又白了白:“你们逃了,又有什么活路?”
这下没有人说话了,他们个个都没有人样,而逃兵无疑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就算活了下来,也没有脸,但现在这世道,谁还管有没有脸呢?
“我们都被不知道的人耍了。”
正文 165章 发现密道
沙漠玫瑰是他们接触过的嘴烈性毒药,最主要死状还不好看,而单是这空气中的毒素,就要比他们能想象的最烈毒药还要可怕。
那群士兵都已经面无人色,九王此刻坐在帐子里,看起来却好像没有一个身中剧毒人的样子,他用扇子抵在布防图的那个要塞点,慢慢问:“谁去?”
之前只是一百死士,根本无人愿意送死,现在送不送都是死,倒要看看这群人还有没有人往后退。
有人抬起刚才就没恢复的血疮脸,说道:“……我去。”
九王含笑:“还有谁?”
有一道声音颤抖:“我们去了要塞通道,要是离开毒素范围,我们、被化了呢?”
说到自己被化了,帐篷里都是一阵哭丧般死寂。
九王慢慢看向他们道:“那里并没有在十里界限外,就算有,你们也得去。因为这个任务,就是死士执行的。”
说实话跟敌军拼杀而死,也好过被化骨水融成一滩烂肉,痛快的死难道还不是仁慈。
那些人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们知道了,死也要死的像个人。”
九王含着笑,看着他们:“将军百战死,这本来就该是你们最好的归宿。”
不如当初从什么军呢,想要混口饭吃,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这世上没有能让你混吃等死的地方。
红腰跟白面车夫走在外头,她道:“昨夜那个中年儒士,居然没有出现。”
平心而论她觉得有点意外,甚至她以为那个军师应该出现在昨晚逃跑的人里面,这才符合他贪生怕死的样子。
白面车夫声线冷硬:“看人不能看表面,容易伪装。”
红腰看了看他,她不知道那人是否伪装,但是,“等我看到他信上内容,就知道了。”
白面车夫跟红腰商量了,让白面车夫这次为红腰“放风”,有了这个助力,干起事来方便多了。至少红腰再怎么“耳聪目明”,也比不过白面车夫的耳听八方。
所以两人商定好,就开始向着中年儒士所在的帐篷过去。
帐篷是苍蓝色的,这么一看之下更觉得奇怪,似乎从昨天半夜他们被逃兵惊动开始,这个帐篷就始终没有动静。只是那个时候,过度的喧嚣把它掩盖了,谁也没有分散多余的精力注视这里。
红腰想了想,说道:“这个人好像昨天开始就没露面。”
那他是不是一直还在帐篷里,两人互看一眼,白面车夫冷冷说道:“帐篷里不像有人。”
因为特别安静,就算那个“军师”在里面,也让人想不透原因。据红腰的描述,这人身上太多异常。而昨天最该出现的时候,这人偏偏没有出来。
红腰道:“你去引诱一下。”
白面车夫神色不善,还是伸手扣上了腰间,片刻看到他指甲里多了一样东西。
红腰还没细看,白面车夫就内力把那东西丢出去,击打在了帐篷外围。
这方法到跟红腰之前如出一辙。
可是片刻后,帐篷内还是安静如初。白面车夫仔细听了听,正常人听到门外有动静,肯定会有反应,可帐篷里太安静了,正如他说的不像是有人躲在里面。
白面车夫只能看了眼红腰:“只有你去亲眼看看。”
红腰就知道这种事跑不了她,越危险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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