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之妾》第175章


“那是大哥。”傅瑶淡淡说道。
秋竹险些将食物摔下来,“大公子进宫来了?”
傅瑶接过那盏羹汤,从前觉得它气味普通,今日却觉得异常甘美,令人闻之欲醉。她浅浅笑道:“哥哥是来告诉我,殿下打了胜仗,就快回京了。”
此刻她满脑子之中,就独有一个元祯,旁的什么都装不下。至于傅湛快要做父亲这件事,当然也被她抛诸脑后了。
秋竹瞧着她一脸幸福,就知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旁人不便打扰,只能小声嘀咕道:“大公子什么时候净身做太监了呢?”
傅瑶正含着的一口汤险些喷出来,都说一孕傻三年,怎么这丫头好似比她还傻?
*
自从知道元祯快要回来的消息,傅瑶就日盼夜盼,恨不得时间加速流动,三天变作一天才好。她命人将院门打开,每日站在廊下翘首以盼,指望元祯回来第一眼瞧见的就是她。
她又想着,谁知道元祯白天回来还是晚上回来,怕他进门的时候自己已睡着了,因此每晚燃烛到深夜,强打起精神候着,秋竹等苦劝也不听,结果往往是傅瑶趴在桌上睡熟了,她们几个才合力将人抬上床去。
如此也过去了十来日,东宫的宫人起先还和她一样有劲,可惜久等不至,渐渐便松懈下来。独有傅瑶展现出了极强的耐心,每日坚守着那一方固有的阵地——烛台边上。仿佛那赤红的蜡烛里住着一个精灵,每日向她祷告便能心想事成。
这一晚到了宵禁时分,傅瑶还是耿耿不寐,秋竹等着都觉得困了,打了个呵欠道:“小姐,您还是上床睡觉吧,都这么晚了,殿下他不会回来了。”
傅瑶有些痴缠的道:“说不定他已经进了宫门,正在朝这边走呢?”
哪会有这样的巧合?秋竹觉得很无语,正欲深劝,忽见那蜡烛哔啵一声,竟然爆出了一朵极大的烛花来。
傅瑶喜道:“灯花爆,喜事到,看来殿下要回来了。”
那也不会是在今夜。秋竹瞟了她一眼,不便打消自家小姐的热情,只好陪她一起候着。
夜渐深,有孕在身的人毕竟容易发困,傅瑶虽有心守候,头还是一下一下的点着,显见得困意渐渐上来,眼睛也渐渐睁不开了。
看样子不出一刻钟就会睡着。秋竹想着,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还是出门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回头再将小姐安置到床上。
秋竹走到偏殿的大水缸前,直接舀了把凉水匀了匀面,觉得精神振奋了不少。
等她擦干了脸回来,就看到傅瑶果然已趴在桌上睡着,只是在她身前,却还立着一个高大的影子,幽幽的如鬼一般。
巨大的恐惧立刻攫取住她的心神,秋竹险些惊叫出声,那影子却悄悄的回头,摆了摆手,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噤声。
似曾相识的情景,果然是太子殿下。
秋竹认出来人,也不敢做声了,蹑手蹑脚的阖上门,匆匆往阶下跑去。
真好,这样以后不止小姐能睡安心觉,她们这些下人也能睡安心觉了,秋竹想着,又打了个呵欠。
*
傅瑶小睡了片刻起来,只觉光线比方才昏暗许多,眼前好似有一座山挡着烛光。
她以手挡眼,片刻后才放下,这才看出那并不是山,而是一个“人”。
她呆呆的看了半晌,才伸手去摸他的脸,“我是在做梦吗?怎么你竟没胡子的?”
她记得电视剧里,但凡久别重逢的爱人相逢,尤其像这种打仗归来,男的多半都是一脸络腮胡,再不济也得是山羊胡子,少有这样光溜溜毫无髭须的。
看来真是做梦。
她困倦的伏下身,居然还打算再睡。
元祯都快被她气笑了,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道:“你以为孤回来见你,事先会不刮胡子么?”
傅瑶木愣愣的看着他,“哦,原来殿下是这样臭美的人。”
第143章 结局
元祯好不容易回来一场; 就没听见几句好听的话; 心下难免不服,当下发狠抓着她的肩膀; 顾头不顾尾的往她嘴上亲去。
傅瑶感到唇畔有些刺痒痒的; 敢情元祯嘴边还有未剃净的胡茬; 那样一圈淡青色,不凑近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越是躲闪; 元祯就抱她愈紧,存心在拿胡子扎她,一心等她求饶。
傅瑶能不告饶吗?不能。
“我再也不说你臭美啦!”她说道,其实元祯臭美哪里能比得过她呢?
元祯松开手; 傅瑶又慢理云鬓的笑道:“其实留点胡子也好,不然摸上去光溜溜的; 我还以为殿下成了太监。”
这人真是给点颜色就放光彩,轻狂得不像样; 元祯又去掐她的腰; 边还说道:“我倒要让你瞧瞧是不是太监!”
放在平日,傅瑶也许就放开身段由他嬉戏一般,但现在的时机可不允许这么做。她伸出食指抵住元祯的唇; 似嗔似怨的说道:“殿下忘了; 我肚子里的孩儿可经不起折腾。”
元祯便向她下腹望去,因这一向清减的缘故,那肚子只有一点小小的凸起,不仔细瞧还不易察觉。他随口问道:“几个月了?”
“已经四个多月了。”傅瑶很爽快的回答。
元祯狐疑的皱起眉头; “我走的时候你就说有了身孕,怎么到现在才四个月呢?”
傅瑶支支吾吾不能作声,她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该将秋竹留下,也好帮忙圆这个谎——然而秋竹此刻正在呼呼大睡呢!
元祯的心思比那在深宅里浸淫十几年的妇人还要敏感些,他立刻觉察出不对来,紧紧盯着傅瑶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当时根本就没有身孕?”
傅瑶干巴巴的笑了笑,“我这也是为了殿下着想,人只有依靠点什么才能活下去,这不是殿下你常说的吗?”
道理归道理,可撒谎终究是不对。傅瑶也知道理屈,所以心虚地低下头。
她就是恃宠生娇惯了,元祯看着颇觉恼火,但她现在有着身孕,元祯当然不便指责——傅瑶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
元祯在她耳垂上重重咬了一下,哑声道:“来日我再跟你算账。”
这一下其实咬得不太重,可是傅瑶肌肤柔嫩,已经觉得微微的疼,她估摸着上面应该有几个牙印了。
傅瑶苦着脸,也不敢强辩,急忙转移了话题,“殿下究竟是怎么打赢北蕃王的?快说给我听听。”
她做出很有兴趣的模样。
元祯一眼就瞧出她表里不一,但现在两人都需要一个台阶下,他也就顺水推舟,将自己如何假装伤重不治、引得那北蕃王自投罗网,再反而击杀之,如此种种,都一一道来。
过程应该是很惊险的,但因了他那淡然的口吻,听起来反倒平平无奇。傅瑶知道他是怕自己受到惊吓,心里既感动又愧怍。
“那如今北蕃是谁在掌权?”傅瑶问到这个问题。
“北蕃王一死,他的儿子们都乱作一团,其中又以二王子赫连海与三王子赫连治相争得尤为厉害。”元祯沉着的说道,“长幼有序,看去还是二王子更得人心。”
“可是殿下支持的还是三王子,对么?”傅瑶巧笑嫣然。
元祯瞟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么,二王子得势是情理之中,而非殿下你的功劳,若你扶持三王子登位,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势必会依附于你,依附于大历,如此一来,殿下想操纵北蕃也就方便多了。”傅瑶语中颇有得意。
元祯哼了一声,“难为你想得到。”
其实事情哪有这样简单,操纵北蕃谈何容易,但最要紧的是让赫连治常怀警惕之心,别学他父王那样妄动干戈,这天下也就能太平了。
傅瑶默默地想着:赫连治做了北蕃的大王,那么江诚如就是北蕃的王妃了,她也真算得求仁得仁,谁能想到当初执意和亲的壮举,能助她成就如今的地位?再对比一下昌宁大公主,虽然侥幸躲过和亲,如今却样样都觉得不如意,可见人的命途,还真不能由一时来决定。
元祯揉了揉她的头发,“夜深了,早些睡罢。”他自己却向门外走去。
傅瑶眼巴巴的看着他,“殿下……不想留下来?”
尽管什么也不能做,她下意识仍希望元祯能陪着她,声音里甚至还带上一点点委屈——明明元祯以前都是这样做的,怎么出去一趟就全忘了?
元祯晒黑的脸上有些羞恼的红,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
傅瑶神奇的理解了他的意思,看来他在外头清心寡欲,憋得太久,需要自行纾解一下——这种事当着人还真不好意思。
傅瑶生怕他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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