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师》第11章


张煜老实说,他大腿内侧早就磨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现在骑马有多稳?他感觉自己屁股能长马身上去。
“准备长途奔袭。咱们去偷袭他的大本营!”李昊迅速吃完,上马,下达命令。
张煜传递,紧接着就看到这一长列队伍悄无声息地结束了吃饭时间上了马,整个过程静寂无声到让人害怕。
李昊突然笑了,大战马上就要开始,守关的是十分值得信任的老将,老谋深算,百步穿杨,武力值和脑子不知比他要好多少,李昊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需要做得,是趁现在大批异族兵马往边关调集,去偷了他的大本营!
烧了他妈的粮仓!
让他狂!
……
史记:草野之战,血流浮杵,赤地千里。时世子昊,一战成名。
☆、第二十二章 山寺
“笃。笃。笃。”
文煦正迷糊着睡觉呢,门忽然响了,他披了衣服前去开门:“来了来了。”
月光如水,打在庭院里,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山寺着实甚雅也。
“怎么半夜寻我?”
文煦还有点困意,揉着眼,随意穿了衣服,披散着头发就出了门。
两人脚踩青砖,身披月光,闲聊而去。
夏夜,并不冷,难得温暖。
谢长安苦着眉:“要先对文小弟道歉了,我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便想着索性找你散散步好了。”
文煦打着呵欠冲他翻了个白眼:“无碍。反正我已经醒了,夜里寺中也挺安静地,你是在担心先生他们?”
谢长安:“主要还是担心自己。”
文煦:……哦。
文煦:“这么多年了,你说正经话之前非得皮一句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谢长安摸了摸他的头,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微微弯起,带着明显的笑意和宠溺:“不能哦。”
文煦本来想怼他的,每次他一笑,就没法子了:“你别冲我这么笑!”
文煦红着脸拿开对方的手,扭过头去不看他,嘀嘀咕咕地:“早知道就不跟你出来了。”
谢长安握住了他的手,素来无赖的面孔正经起来:“我是家中嫡子,须有官名傍身,你明白吗?小煦。”
文煦试着抽开手,没成功,便由他握着了:“没成功就再试呗。”
谢长安苦笑:“小煦,不是谁都有你和先生那样的天赋的,我今年已经十七了。”
“才十七啊,人家不是有七十还在考得嘛?”
“傻瓜!”谢长安轻轻敲了他额头一下:“你还不懂呢。”
文煦呲牙咧嘴说疼。
谢长安无奈,蹲下身认认真真给他揉眉头,笑问:“好了吗?”
“先生旷世奇才,况又有魏兄留下帮他,没事的。你我二人都清楚。”
就是有点累而已。
文煦有点沮丧:“我知道。等我考完就回去帮他们。”
谢长安的手紧了紧:“小煦不准备接受功名吗?”
文煦:“嗯。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
“唔,好香!”文煦往前疾走了几步,招呼谢长安:“快来快来!”
原来是掩映在青翠湘妃竹里的茶树丛散发出的芳香,鲜嫩翠绿的茶叶上还点缀着滴滴清露。
细嫩的茶芽微张着,水露滋润,它舒展的弧度极为漂亮。
文煦在旁边稀奇地看了半天:“明日我们摘些茶叶吃吧,它看起来好香。”
小吃货爱吃嘴,还是幼童一般的年纪。
谢长安温柔笑着,眼中水光一片:“好。”
文煦有些害羞地转过头不看他,一会儿又忍不住瞧他一眼,谢大哥着实长得太漂亮祸人了些。
谢长安熟知他的小动作,一路闲谈,又把他送回了宿处。
次日清晨,谢长安屋中。
谢长安正在烹茶。
茶具丽奇色,茶叶无纤暇。
不一会儿,一双白玉似的手,行云流水地捧茶递给了文煦。
那仪容甚美。
文煦一时看痴了。
凝脂肌肤,潋滟双眼,无上仪容。
谢长安略微有些不自然,唤了他两句,文煦才反应过来接了茶杯,只是有些羞。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愿江离芷草与你披肩,秋兰纫结与你为佩。
确实有这样的璧人,让人想用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配他。
文煦暗想。
☆、第二十三章 沙海
沙隔水阔,阻须臾音信。
方讷已经一年多没有李昊的具体消息了,只知道他还活着。
算了,这个消息也很不错了,他看着魏尚卿递上来的要件做出批复。
……
夏日长,云收雨过波添,楼高水冷瓜甜。
参天绿阴一直遮到画檐,纱帐中的藤席上,有一个芳龄女孩,身着轻绢夏衣,手执罗扇,静静地享受着宜人的夏日时光。
女孩说话轻声细语地:“二哥哥,瞧着您最近筹备军饷有点发愁?”
“嗯。”魏尚卿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妹妹已帮你一把了。”
魏尚卿笑了:“莞儿如何帮的?”
“昨日诗会,我撺掇大家设了筹子是捐银两。”
几个贵女捐了,为了声名,剩下的贵女也逃不了。
女孩都捐了,那些公子哥儿自然不能善了,等小子都捐完了,老子不捐,也说不过去了吧。贵族捐完,商人不捐也说不过去了吧。
这无赖思维!
“哈哈哈…”
魏尚卿被她逗笑了:“莞儿甚妙。”
少女似嗔似怒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好心当成驴肝肺。”
魏尚卿畅怀笑着,看得出来很开心,少女不禁也微微笑了。
哥哥开心就好,整日里愁容不展地,真是!
“阿菀乖。”
魏尚卿捋了捋阿菀的长发:“哥哥多谢阿菀了,让阿菀忧心了。”
“也没什么。”少女的脸染了淡淡的粉色,忍不住地在他掌心蹭了蹭,随即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耳尖也粉扑扑地。
她的目光不由投向远方,又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来。
绿树葱郁,浓阴覆盖,楼台的倒影映入了池塘,些或几只小小的锦鲤游过,水面便荡起微漾来。
“哥哥,照顾好自己。”少女樱唇轻启,双眸较真。
青年缓缓点头,带着难得的慎重和几分释然,出门了。
他瑰丽令姿,独旷秀群,可与明玉比洁,与幽兰争芬,那皓袖轻起,便如白云依山。
噫!二哥哥之姿容秀美,真是要让天下女子羞煞了!
少女萤扇遮面,美目流眄,轻轻蹙着眉,失神注视着门外的景色,不知在想什么。
天下女子,便只能蜗居这咫尺三寸之地,虚耗一生吗?
哎。
哥哥之品行如木兰遗露,青松余阴,课业又优,能力又强,他应该有一个舞台的。
有一个…不受家族限制的舞台。
少女轻轻眨了眨眼,乌黑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眼角突然跌落下滴泪来,滴落沾湿了那萤萤小扇。
似乎是为了不让人随意看见,她侧脸过去,执起了一卷书来。
是方讷给魏尚卿的书。
已经被翻烂了。
……
层峦叠嶂,暮霭沉沉,山衔落日,孤零零的城门紧闭着,一道道山一般身影矗立在城墙之上,坚定挺拔。
远处,一个个小黑点成队列状迅速移动了过来,惊起了一片尘埃。
是带胜而归的军队。
他们踏着尘埃和夕阳,回来了。
沙海已战合数重围,那是逝去消息已久的英雄们。
他们,回来了。
☆、第二十四章 相逢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正是此时,相思最浓时。
窗格中,昏黄的灯光掩映着方讷闲敲棋子的瞌睡相。
那影子时不时便晃荡一下,又勉力坐好,显然困极!
烛火不住燃尽,蜡油又缓缓流下,熔铸在蜡烛底部,形成了朵朵漂亮的灯花。
眼看着那蜡就要燃尽了,但他等的人还没有声信。
须臾,“咯吱”一声轻响,方讷从恍惚中惊醒,望向来声处。
男子星眸深沉,一头青丝高束,一身黑衣劲装,满是肃杀。
两人对视了半晌。
方讷竭尽所能才把目光移回棋盘,嘴角却不自知地早就微微弯起了。
他眉眼间满是暖春之意,一双黑眸微微弯着,笑得开心极了。
“不过来,等我请你嘛?”方讷的语气带着不自觉地随意放松。
男子的脚步声在听到话语后响了起来,旋即很快到了床旁,坐在了方讷对面,棋盘的另一边。
“先生。”
男子轻言,敛眉低语,像是在呐呐蜜饯儿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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