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鳏夫》第63章


众人不置可否,都看向辰轩和辰轶。
范辰轶道:“若是再找不到窃贼,自然要报官,只是遴选之日近在眼前,只怕官府也没有这等能耐能赶在遴选之前找到窃贼和瓷器。”窃贼选择这个时候来偷,而且只偷这件,明显有备而来,是同行所为,并非普通盗卖瓷器的窃贼,自不会轻易让他们找到。况且……那件瓷器还未来得及在底部印上范家的徽记,并施封釉。
“大哥急着找我过来,是想找应对的办法?如果瓷器当真找不回来,我们也还要选出足以参与遴选的瓷器?”辰轩想明白了兄长的意思,确实这才是当务之急。能不能在遴选中胜出是一回事,而能否在遴选中拿出上好的瓷器是另一回事,范家不能因为这个刻意的扰乱行为,就手忙脚乱让业界人看笑话。
范辰轶点点头,众人期盼的目光俱都投向辰轩,连云娘也想着,如果二弟能帮助范家度过这个难关,她就再不介意他留下,毕竟丈夫一个人支撑这个家也很是辛苦,需要一个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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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翰确定父亲已经安睡,才进了书房,还未换下夜行衣的邢林正站在桌前等他,而桌上正放着一件镂空粉彩瓷。
夏云翰将屋里的灯又燃了一盏,好让光线更亮些,好看清这件瓷器的奇异之处。
“确实是件不可多得的瓷器……不过,我的秘色瓷若是能烧制成功,定然能赢过它!”他眼里闪烁着不甘。
邢林冷笑一声,“可惜你没有烧制出来。”
夏云翰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他知道邢林迫于利益才听命于自己,实际对自己很瞧不上,他立时转了话题道:“你被人发现身份没有?”
“没有。”邢林十分肯定,他全程蒙面,而范家那些家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此刻他们必定严防死守,我要再把瓷器还回去,有些难。”若不是夏云翰这般急切,他本可以晚一些再行动,或许就不会被范家的家丁发现,那再将瓷器无声无息放回去,也就容易得多。
“谁说要把瓷器还回去?”夏云翰坐到桌前,轻轻抚摸着瓷面,感受那绵延不断的纹饰中浸润的美感。
邢林大惊,“是你说的,想看看范家能拿出什么宝物与秘色瓷相抗,好出应对之策,我才替你盗来的。”
“不错,我刚开始是这么想的。”夏云翰目色一凛,“既然现在还回去已是自投罗网,不如就留下来吧。”
“不行!”邢林铁拳紧握,“我不能帮你打垮对手,这叫郎大人知道了——”
夏云翰打断了他,“你怕郎大人知道,就不怕我父亲和妹妹知道?如果你敢说出去,我就把事情说出来,反正偷东西的是你,你嫉恨范辰轩在父亲和妹妹心中的地位更胜于你,所以做出了偷窃之举,想陷范家于艰难之境,这不奇怪。你大可说是我指使你这么做的,但你觉得父亲和妹妹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哼,你应该清楚你在这个家的地位。”
“你——!”邢林知道自己中了圈套,恼恨不已,却实在如对方所说,他没有办法。
夏云翰唤了守在门外的小厮一声,让他将窑厂的李师傅叫来。
过了约莫一刻钟,李师傅就从窑厂赶了过来,东家这么晚急找,他不敢怠慢。
待李师傅进了书房,夏云翰便叫他看桌上的粉彩瓷器,而后问道:“李师傅觉得这件瓷器如何?”
李师傅阅宝无数,此刻赞叹的目光流连在瓷器上,由衷道:“颜色丰富,层次清晰,皴染效果极好,堪称佳品。”
“那若是选这件瓷器参与遴选,可有胜出希望?”夏云翰挑眉问道。
李师傅这才明白了东家找他来的意思,细想一阵后,道:“不敢说有完全胜出的把握,但值得一试。”
“我们夏家的窑厂,可能烧制出这等水准的粉彩?”夏云翰接着问。
李师傅十分自信,“这件粉彩胜在图案新颖,配色巧妙,但烧制上并不是太难,只是在色彩调配上需要花时间试验,若有十多天的时间,夏家窑厂一定能烧制出同样的作品。”
夏云翰哈哈一笑,“那就这么决定,就用这件粉彩参与遴选吧,这是父亲从前掌管窑厂时,烧制的器物,今日机缘被我找了出来,构图已不在了,也来不及在瓷器底部打上夏家的徽记,李师傅下去后着手准备一番。记住,这是我们夏家最后的希望,一定要收好了,在参与遴选前,不可被任何其他人看到器物真容。”
李师傅应声退下,夏云翰派了四个身手不错的家丁护送他。
邢林算是全明白了,让他盗瓷器就是个圈套,目的是占为己用。
“你如此明目张胆,就不怕范家检举?”
夏云翰搔了搔眉毛,漫不经心,“七年前,范家在夏家的退让和助力下才有了今天的富甲一方,现在该当是他们报恩的时候了。若是他们不肯报恩,那也不用怕,这些年范家有多风光,背后就有多少人惦记,我不信七年前的事情捅出来会有许许多多的人仍然愿意帮范家。再说,除了你,谁能证明我手上的瓷器是来源于范家?谁又能证明我们夏家烧不出这样的瓷器?”
“疯子!”邢林气急,摔门而出,却见到自己的妻子正附耳在旁边的窗上。
第51章 
邢林虽不赞同夏云翰的做法; 但既然同上了贼船,也不愿意被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因而看到妻子在一旁偷听,忙冲过去掩住她的嘴巴; 迅速将她带离。
待回了两人自己的房里; 邢林方松开了手; 见夏云菲一脸不屑的模样,忙劝道:“云菲; 我也是迫不得已,事已至此; 你还是莫要声张得好; 若是岳父知道; 恐怕气坏了身子。”
“我哥给了你什么好处; 竟叫你这般听话?”夏云菲在窗外听到了不少; 知道邢林是受了哥哥的威胁; 但刚开始两人有了协同; 必然是利益相关。
邢林也不愿再隐瞒; 将夏云翰承诺的在岳父面前替他说好话的事情讲了。此时他已后悔了; 夏云翰不过利用自己而已,又怎会真的替自己修复和岳父妻子的关系,事情若败露,只怕他自己当先自顾不暇。
“你怎么这般糊涂?”夏云菲叹了口气,“父亲埋怨你当年带我私奔,一时半会儿没能谅解你; 实属正常,只要你安分守己,父亲总有对你另眼相看的时候。前几日,父亲还对我说,郎大人对你那般器重,你定有过人之处。”
“岳父真这么说?”邢林有些惊异。
夏云菲点了点头。
邢林看向她,又沉声问,“那你呢?可是后悔了,觉得当初许配的那个范二少爷,比我好?”
夏云菲躲着他的目光不说话,邢林顿时大失所望。
她发现男人身子变得僵硬,仿佛一座沉默的大山立在自己面前,忙道:“我和你的问题莫要扯到别人身上。”
邢林立即想到几个月前她和自己大吵一架,导致她留书出走的事。
“郎大人公务繁忙,我跟着他自然也难得空闲,这些年对你疏于陪伴,确实是我不对。但我跟着郎大人,也是为了将来能做大事。郎大人说过,若是有合适的武官职位,会举荐我过去。等我有了官身——”
他的话被夏云菲打断了,她的表情变得失落而埋怨,“当年我跟你一起奔赴南方,投奔朗廷的剿匪队,你说你是一介草莽,只有在乱世中建立军功,才有机会扬名立万,当时我信了你,跟着你再苦再累也没有埋怨过。可你呢?那天晚上朗廷中了水匪的毒箭,重伤难愈,正是你取而代之的大好时候,你却宁愿跑十多里路去找一个名医,也不愿做出背弃他的事情。你太重忠义,这辈子注定没有出头之日!而朗廷,这七年他不过把你当做马前卒而已,你还真觉得他会帮你?他一个朝廷三品大员,若真有心提携你,不用等到现在。”
“你一直是这么想的?”邢林大为讶异,摇着头道,“你可知郎大人为何受伤?当时我们直冲湖心岛水匪老巢,哪知水匪分拨兵力掉转头攻击我们在岸边的临时营寨。营寨中除了伤兵和伙头兵,几乎没有主力军,就算被水匪攻破,损失也不会太大。但我顾念你留在营寨,誓要返回营救,郎大人阻止我不及,在攻下水匪老巢后,即刻亲自派人来支援我,却不幸在途中中了水匪余孽的毒箭……若非郎大人派人相助,凭我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救得了你?”
“你是说……郎大人是为了支援你,才受了伤……我的命也间接是他救的?”夏云菲明明记得事情不是这样的,“他不是在湖心岛剿匪时受的伤吗?”
“当时只能这么说,难道说,郎大人为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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