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总想碰瓷我》第113章


巴克迅笑道; “我既然想报仇; 在京中安插些人是正常的吧?”
晋王并不相信; “本王的人并未传出这个消息。”
巴克迅冷哼一声; “你的人; 不就是月半弯背后的那些势力吗?大多都被剪除了吧?”
晋王惊愕,并不说话,巴克迅道,“晋王; 不用紧张,多一个有本事的同盟; 对你来说不是坏处。”
“本王岂知你是不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我们两败俱伤后,你再坐收渔利!”
“王爷的怀疑很有道理,只是日后别怪本王了换一个合作对象就好。”说着,巴克迅便提气欲飞走。
“慢着!”晋王喝出一声,“本王先予你一万石粮食; 剩下的; 等本王查清傅彦行的行踪; 你再来取。”
巴克迅挑眉轻笑; “王爷,您如此这般慷慨,会有回报的。”
他是带着人来的,只要那一万石粮食能运直边界,自有乌孙士兵来搬走。
巴克迅走后; 晋王命人开粮仓。傅敏有些不赞同,拦着不让他开,劝诫道,“父王,巴克迅狮子大开口,这粮食咱们不能给他。五万石粮食,可是我晋地小半年的粮赋守成。”
晋地地势靠北,一年的粮赋不过二十万石。
晋王沉着脸,十分不快。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目下宋家军还未集结齐,他们晋地又在边界上,更不能和乌孙交恶。
傅敏见此事无力回天,又说,“父王,魏尧求见多次,咱们让他去将燕王手中的兵权接过来吧。”
晋王道,“只怕他也不是真心会助我。”
“不必求他真心,”傅敏笑道,“只要这兵权在他手上,儿子便有信心弄到手。魏尧这个人,比燕王好控制多了。”
晋王沉吟片刻,准了他的提议,命人将魏尧请进来。
魏尧自带着族人出京以后,自己便半路去了蜀地寻傅彦彻,后傅彦彻将他安顿在晋王手下,权当做个耳目。这些日子傅彦彻和兄长额关系修复些以后,便甚少给魏尧传信了。
故而,魏尧在得知晋王愿意见自己以后,十分欣喜。他早已不是昔日意气风发的大将军,魏氏一族的没落,和辗转多地不得志的愤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少,只有眼中鹰隼一样的利光,还昭示着他曾是上过战场的将军。
晋王命人上了茶,又看了座,方歉意道,“魏将军久见了。”
魏尧客气得很,“王爷客气了,您是大忙人,没空见我实属正常。”
晋王全当没听到他这句话,说道,“不满将军,本王今日是有事相托。”
“何事?”魏尧这些日子长居军中,自然嗅出不同寻常的气氛。他早已明白晋王的包藏祸心,知晓他过去说要助傅彦彻御极的话都是虚言,他真正的目的,恐一直都是自己上位。
但于情于理,他都是站在燕王这边的,前几日还偷偷命人给傅彦彻去了信,想离开晋王。
晋王道,“本王想请将军去接手汝阳的两万大军。”
汝阳的两万大军便是他当初为了取信傅彦彻,送出去的兵力,兵权一直被傅彦彻握在手里,让他无机可趁。
魏尧拧眉,不懂他的意思,“王爷的意思,我听不懂。”
晋王便道,“到这一步,本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本王的探子来报,皇帝已对本王起了疑心,只是因晋地地处偏远,皇帝暂且鞭长莫及。但也只怕过了这个年,等春暖花开之际,他便要对我动手了。”
“本王虽说与燕王有同盟之谊,但他同样与皇帝是亲兄弟,届时东窗事发,他有本事将自己摘干净,可本王却没有。”晋王语气沉痛,“可本王到底不甘心。魏将军,皇帝早就存了削藩的心思,今日想灭我晋地,他日便会灭燕地。可燕王柔善,始终下不了手,所以,我想请将军,接过汝阳兵力,替他做这个决定。”
魏尧这才听懂了晋王的意思,他竟是想借自己之手,逼燕王谋反——他是燕王的亲舅,又向来青木,他若起事,便代表着燕王起事。
“我为什么要帮你?”
晋王眯了眯眼睛,陈述事实,“因为,你同本王一样,不甘心!魏氏垮了,你不甘心,魏太妃被皇帝逼死,你也不甘心。何不替燕王走出这一步呢?只要燕王称帝,那你便是皇帝的舅舅,要光复魏族易如反掌,更别说,你的女儿,将来还会入主中宫,到那时,你便是国丈了。”
尽管知道晋王包藏祸心另有图谋,可他描绘的前景太美好,魏尧思忖片刻,道,“好,我答应你,明日,我便启程回京。”
他有自信,只要自己开口,燕王便会将军权给他,因为傅彦彻对魏氏一族心有亏欠。
只是,他在接手兵力之前,需得换个能在明面上行走的身份才行。
第二日,魏尧便趁着大雪,直奔京城里去。
这时,晋王派出去的探子来报,道真的在路上发现了傅彦行的行踪,只是他身边高手林立,他们没能诛杀他。
晋王怒道,“好个傅彦行,竟敢如此大胆,到我晋地来,那本王便要你又去无回。”
就在这一刻间,他已经想出在晋阳诛杀皇帝,于京中设立傀儡皇帝的计谋了。
然还未等他实施,便听管家来报,有一位傅公子,在门口求见。
晋王当即便知是傅彦行,他未料皇帝能如此大胆,又恐又炸,忙亲自出府迎接。
果然见朱色大门下,傅彦行负手而立,在他身后,是严阵以待的数十名护卫。
关于皇帝亲自培养的云卫,他此前亦有所耳闻,个个皆有以一敌百之悍勇,非常兵力可比拟,当时只以为是虚言,如今才知,传言应是真。
怪不得傅彦行敢一个人来晋阳了,原来是有恃无恐。
虽这般想着,他却恭敬地行礼叩拜,然还未跪下去已地傅彦行拦住,听他但,“晋王叔不必多礼,朕此次是微服出巡,为乌孙之事而来。”
皇帝要出行自然需有理由,昆城之困才消弭不久,傅彦行这般说辞,便令晋王拿不准真假。但他面上已经做出又无奈又拜服的语气,以严厉长辈的姿态说道,“陛下真是胡闹,国不可一日无君,您身负一国之重,岂能以身涉险!倘若在我晋王出了事,不是累得王叔我要以死谢罪吗?”
说着,便将傅彦行和云卫们迎进府。
傅彦行道,“朕对外只说陪太后到汤山行宫过冬去了,朝廷之事亦都交托燕王和内阁打理,王叔不必担忧。”
晋王命人将府中最好的冬藏院收拾出来,迎圣驾居住,又让人备了酒宴,言要为陛下接风洗尘。
宴自然是真,鸿门宴耳。
世子已死,晋王便明目张胆将傅敏带出来见皇帝,又命探花郎萧洵作陪,席间几人推杯助盏,好不热闹。
晋地不若江南那般处处水乡,因而冬藏院的三面环水,一廊接岸之象便显得格外珍贵,这里原先是老晋王的居所,老晋王去后,便空置出来。直到今天才重新开门宴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傅彦行被劝着多喝了两杯,眼神已现迷离之象。晋王和傅敏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管家的神色,知道在外院被劝现身喝酒的云卫们都饮得差不多了,笑容渐渐消失。
管家得了令,悄声退出冬藏院,紧闭院门。这是一个讯号,事先在水榭内埋伏的杀手们瞬间破雪而出,刀剑煌煌,顷刻间将三人包围。
晋王似是完全没料到如此寒冬也会有人藏匿于冰雪中一般,喝道,“陛下在此,何人敢在我府中造次?”
然而他这句“陛下”一出,刺客们仿佛得了令一半,反朝皇帝攻去。
晋王和傅敏等,却悄声出了战圈。
他正得意之际,却听方才离去的管家又开了院门,颤抖着声音惊呼,“王爷,不好了,裴将军带并杀进来了。”
晋王面色一变,庆幸自己方才未露出破绽,大声吼道,“还不快来人,这里有刺客行刺陛下……”
然而下一瞬,他的声音便断了。
萧洵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他身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轻而易举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爷,最大的刺客便是您吧。”他悠悠地说。
“大胆萧洵,敢污蔑本王!”晋王挣扎,脖颈却被锋利的匕首割破,瞬间有血就出,颈间的刺痛让他不敢再动,只能扯着嗓子喊到,“陛下,快救我。”
傅敏脸色亦是变了,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不明白,他们的计谋已经被现实无情拆穿,恐怕这位“舍身饲虎”对父王忠心耿耿的探花郎,亦是卧底。
他无力地倒在地上。
刺客们已经被越墙而入的云卫们击杀,裴凌赶至,对傅彦行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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