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甚想我》第30章


没过一刻钟,江寻叹气,将我揽入怀中:“我怎么娶了个傻妻。”
我没好气道:“就是因为傻,才嫁给你啊!”
他不悦,掐住我脸,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次!”
“夫君温柔,实属我爱,此番嫁你,不亏不亏。”
“呵。”他松手,复而抚了抚我侧脸,道:“你别总跟我对着干,你年纪比我小,我忍让你,可你若恃宠而骄……”
“骄怎样?夫君待我不如从前那般好了。”
“你若骄,我也惯着你。夫人此番可满意了?早些休息,我明日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
“带夫人回家。”
我不解:“家?”
“府里可有你寝宫好睡?”
我实话实说:“那倒没有,寝宫的玉榻是母后为我找来的暖玉,冬暖夏凉,可舒服了。”
“所以让你回寝宫睡。”
“夫,夫君。”
江寻轻笑:“如何?是感动了?”
“你想赶我回老家,想和离?!”
“……”
江寻一怒之下又掐住了我,冷冷道:“你就这般不相信我吗?我和你一样,成天想着抛妻弃子的招数?!”
“那你赶我回寝宫睡……”
“不过是想告诉你,你的家,我会为你讨回。嗯……当然,倒是想尝试一下,在夫人闺房行那等事的滋味。”
“你无赖!”
“呵,随你怎么说。”
第48章 
时光荏苒; 一下子到了第二个冬天。
皇城战火纷飞; 除却江寻这一方,其他人早已捏着兴复前朝的借口揭竿而起; 天下又开始乱了。
当然; 这些事情; 我妇道人家不关心。
快要过年了; 我只顾着纠缠江寻置办年货。
他无奈; 披上熊皮大氅,牵着我上马车; 一面扶我腰; 一面叮嘱:“到了镇上别乱跑; 切记跟紧我,不然的话……”
我很兴奋:“不然怎样呢?”
我对江寻来说,想必很重要。如果我不见了,他必定心急如焚,无心恋战; 郁郁寡欢一生。我已经准备好听他的甜言蜜语了,来吧; 朝我发射糖衣炮弹吧!
他皱眉; 道:“不然我就把你卖给村口的赵屠夫; 换几两猪口条下酒吃。”
我一时无语,好半晌,才伤心欲绝道:“我就只值几两猪口条吗?”
“哦,再加点五花肉和猪腰。”
“……”罢了; 当我没问吧,简直自取其辱。
马车一路晃荡,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镇子。
我仇视村口的赵屠夫,害得他一个手抖,多送了我一两猪口条。
江寻不悦道:“少和其他人眉来眼去,看为夫不好吗?”
我反驳:“这是我将来要仰仗的男子,万一我走丢了,就是他的人了,自然要多看两眼。”
“……”江寻突然无话可说,然而拽我腕骨的手加重力气不少,生疼生疼的,怕我离开他。
“还想买些什么?”江寻在干果铺前驻足,问我。
我道:“要吃核桃,夫君帮我剥。”
江寻咬牙切齿:“夫人不知,有句话叫自食其力吗?”
“我在宫中都不用剥核桃的……”
“哦,就是因为你这般懒怠,所以你母后将你卖给了我。”
“母后才不是这种人。”
“你怎么知道她的为人,你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
“罢了,夫君不疼我便不疼吧,不过是剥个核桃,还将我教训一顿。你不过是看我不顺眼,想滋事生气罢了。”
江寻无奈地道:“我至于为个核桃与你闹么?你夫君是这般小家子气的人?”
“正如夫君所说,不过是一个核桃。你爱我,我即便不说也会为我剥,你若不爱我,我还未说,你便拂袖离开,不看我与核桃一眼。”
江寻深吸一口气,求饶:“我夫人想吃,别说一颗核桃,我剥十六两,行吗?”
“好,好,夫君甚爱我。”
第49章 
于是; 我在马车上一边吃江寻剥的核桃; 一边看风景。
一时兴起,我问他:“夫君; 你从前是如何过元日(过年)的?”
“元日吗?”江寻想了想; 道; “皇城中; 我无甚亲人; 邀户部同僚,一起到酒楼小酌几杯; 待夜深了; 就此别过; 回府,入睡,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我惊讶,咽下嘴里的核桃,道:“那夫君; 你不会寂寞吗?”
江寻瞥我一眼,语气不善:“你说呢?”
好吧; 我说的是废话; 怎么可能不寂寞呀。
我想了想; 那时候的江寻必定可怜极了。同僚醉酒家去,府中定有娇妻美妾煮醒酒汤备着等他,有人期盼,有人关怀; 只江寻孤家寡人,府内清冷,连个能说贴己话的女子都没有。
我拍了拍江寻的肩,安慰他:“夫君莫要伤怀,现在你有我了,我陪你过元日。说起那天,我倒记得几年前,我偷偷溜出宫,去皇城街巷里看焰火,险些被人掳了去。”
江寻剥核桃的手一顿,突然问我:“哦?夫人可记得那人样貌?”
“没记清,是个醉鬼,在巷子里突然撞上我,险些被他夺去清白——”糟了,我一下子说漏嘴了。
江寻垂眸,不甚在意:“哦,说起这种事。我印象里倒也有一桩,某日为夫刚从酒楼里出来,巷外摆着府内官轿,还没来得及上去,就被迎面扑来的莽撞小儿黏了一身糖葫芦渣子。她的举止唐突不说,还硬塞我一枚宫玉赔礼,让我典当了买衣裳。嗤,那可是宫中的东西,私自典当是要被杀头的大罪,真不知是害我还是助我。”
我急得跺脚:“我哪知道还有这档子事,我是真好心给玉,没坏心!”
等等,按照江寻这话所说,难道许多年前我就见过他了?
我震惊,嘴里支支吾吾,话都说不清楚。临到最后,我大喊一声:“夫君不要脸,登徒子!”
我恍惚记得,当时江寻扣住我手腕,将我抵到墙上,我是怕他对我有不轨之心,才拿宫玉讨好他的。
江寻斜我一记眼风,嫌弃道:“你当我饥不择食到那个地步吗?你身子骨都没长齐,哪都不大,我对你能有什么想法?握住你手,不过是怕你再将糖渣糊我一身,脏死了。”
“哦……”不知为何,听到这种话,我还是有些小失望的。
“不过那日,你穿的粉色宫裙,倒是挺好看。”江寻不自然地夸赞一句,视线又移回了核桃上。
我欣喜若狂,趴到他的膝盖上,摇摇我根本不存在的狗尾巴,托腮道:“夫君喜欢我,对吗?”
“我对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没兴趣。”
“那为何记得我宫裙颜色?”
“偶尔记起罢了。”
“夫君说谎。”我翘起嘴角,不依不饶。
“没有说谎。”
“夫君不敢与我对视,便是说谎。”
他突然扣住我手腕,低低呵斥:“闹够没有?”
江寻的语气不是很凶,刻意压低了声音,瞧不出是不是恼羞成怒。
我不怕他,只是甜甜地噙笑,一言不发。
他败下阵来,叹气,道:“是,我记得你的音色。那日便认出来了,这才生了逗弄的心思。说心悦不心悦,我不能确定。不过那夜回府后,我确实欣喜,一夜未睡。”
我傻傻地笑,心里像喝了蜜汁一般甜腻,满足地点了点头。
第50章 
江寻根据我的意思; 置办了许多干果与腊肉腊肠; 还有风干的酱鸭。
我在门上将酱鸭串上,看着一排的肉; 颇有成就感。江寻以袖掩鼻; 问:“你在做什么?”
“晒酱鸭呀!”我嘿嘿一笑。
“今日是风雪天; 晒哪门子的酱鸭?”
“有风就行了; 晒给他们看看; 表示今年元日,我们江府人丁兴旺热热闹闹; 整个院子都是腊肉酱鸭; 吃的也屯了那么多。”
“只有田鼠; 才会在深眠之前屯好粮食备冬。”
“……”江寻是在夸我是“鼠辈”?
“让人收起来,别闹。”
“哦……”我心不甘情不愿喊人来收拾,将其一一挂到伙房去。
等我再进屋的时候,白雾缭绕,湿气迎面而来。江寻早就坐在木桶中; 沐浴更衣。
这里的宅子比不上皇城江府,就连寝房都小上好几圈; 没有专门的浴室; 只能委屈江寻拉了一架青松白鹤屏风; 挡住后头绮丽风光。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江寻洗澡,虽有屏风障目,可四周不断氤氲热气,让我有些胆怯羞涩; 也有点无所适从。
江寻听到了响动,低低唤我:“夫人,若是想看,就凑近了看,何必偷偷摸摸的?”
光明正大看江寻洗澡啊?我是那种女子吗?绝对不能让江寻误会我!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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