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甚想我》第34章


不若明天问问他?毕竟他是第一次成亲,我是经验丰富者,总不能亏待他的。他要什么,我便给他什么吧。
隔天,我真的去问了安辰的想法。
他很尴尬,回答我:“夫人,在下这一年来思虑良多。人妻固然好,可黄花闺女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所以……”
“那行吧。”我懂了,这是发我好人卡呢!我被拒绝了。
于是,没等我伤情几天,府外有人来禀,是母后要接我回宫了,给我安插个干女儿的身份,赐个公主的品阶。
总而言之,这段时日,我名声大噪。全皇城都知道有个不知哪来的野姑娘,因为在皇后落魄时,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对了她的眼,一下子麻雀变凤凰,大富大贵。
回宫后,我再次跟母后确认江寻的死讯。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很是伤情,好在还有个小儿子聊以慰藉,不像我,连个孩子都没有。
“若是阿朝有看上的郎君,便来跟母后说。不论对方是何身份,母后都为你促成婚事。”
我纠结:“这样不大好吧?”
“如何不好?若是处在这位置还不能肆意潇洒,那人生有什么趣味?”
“前朝便是因你恣意潇洒,亡了国。”江寻他爹不咸不淡补了一刀,母后如鲠在喉。
我干笑:“若是寻到了再说吧,近期我还不太想找。”
闲扯两句,我便出了宫。
我不愿住在宫里,皇城内分了我一座府邸,我便住在那儿。我认床,夜里让白柯将我的玉榻搬过来。
我躺在上头,突然毫无睡意。
江寻明明说过,他想和我一起睡这张榻,可是到了最后,他依旧骗人。丢我一个人睡冷冰冰的玉床,一点都不舒服。
我翻身起来,鬼使神差的,我让白柯将江府的榻也搬过来了,时不时宠幸一下。半夜醒来时,身后没人可供我依偎,脊背寒冷。
又过了一年,我终于不甘寂寞,打算找几个面首,快意人生。
我不喜欢太干净纯情的男子,于是在别人怂恿之下,去了黑市。这是贩卖面首与美人之地,各类姿色应有尽有,是达官贵人最爱来的好地儿。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刚在席间坐下,便有清脆的银铃声响起。有一名男子赤足,脚上绑着镣铐,缓步而来。
人海茫茫中,有人喊:“为何不摘下面具示人?!没看到脸,如何敢买?!”
主持贩卖者很尴尬,道:“这是良家客的要求,光看身段出价,随缘定人。”
良家客的意思是,这人是自愿被卖,价格条件皆有他出。
大家斟酌许久,没人敢贸贸然竞价,若是高价买回来一个夜叉,岂不贻笑大方?
我总觉得这人对我眼缘,于是出价:“五百两。”
主持大喜过望,问:“还有人出更高的吗?没人的话,便是这位贵客的货了。”
这些人窃窃私语,无不在议论我出手阔绰,可没人敢驳回价格。
这个男子是我的了。我心里也很紧张,万一长得丑,我岂不是很亏?
我想了想,上去,探指揭开他的面具。没等我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脸,就被一只指骨白皙细长的手扣住了腕骨,对方声音清冷,低低威胁我道:“别动。”
这声音……是江寻?
我咽了咽口水,小声唤他:“夫……夫君?”
完了,出轨被抓个正着,哪有这么背的事情?
没等我沮丧完,就听他轻轻哼了一声:“嗯?你是?”
日他娘,爽!
江寻居然……失忆了!
我嘿嘿一声笑,笑得他浑身不自在。不知江寻想了什么,终于摘下面具。
冬风凛冽,他的一头黑发如世间最柔顺的缎面,油滑泛光。江寻面如冠玉,眉如翠羽,清朗雅致。纵使他抿唇不语,面容冷肃,也可逼得俗世万物褪色,无一能媲美他绝代风华的容貌。
一见江郎误终身,这话断不是说说而已。
众人哗然,屏息以待。
这么多人肖想我夫君,我很不爽。
于是,我牵起江寻的手,颇为吃醋地将他带出黑市。
第58章 
我也就是那一瞬间吃了熊心豹子胆; 才敢牵江寻的手; 将他生拉硬拽出人群。若是放在往常,莫说拉他了; 就是对视都不敢。
走了许久; 我才反应过来——江寻脚上镣铐未除; 一路咣当作响。
我问:“你有钥匙吗?”
江寻睥我一眼; 皱眉; 反问:“什么?”
“解脚上的锁。”
他好像认为我是那起子色令智昏的小人,冷笑道:“姑娘若是想做那档子事; 解不解锁都不打紧; 反正张开腿的也不是男子。”
“……”我目瞪口呆; 怎么江寻即使失忆了还是这么黄?
我结结巴巴,道:“我对你没那个意思……”
“那你买下我是为何?”
“我看你长得像我故人……”
“哦,借物寄情,古来寻常。可惜,我不做替身。”
“没做替身; 我与你有缘,所以想领你回家。”
“呵。”他嗤笑一声; 不知在笑些什么。
我苦着一张脸; 不敢多言。说句实话; 夫君就是夫君,即使失忆了,还是能压制住我的夫君。母后说得没错,江寻这厮有手段; 就是有法子将我吃得死死的。
当务之急,还是要让江寻恢复记忆。
于是一到公主府,我就领他去看我那张冬暖夏凉的玉榻。
我郑重其事问他:“看到这张榻,你想到什么了吗?”
这是他心之所往之处,定能让他想起什么。
江寻打量的一番,伸手一触,道:“冬日里,榻面太凉,不合适困觉。”
“……”我扶额,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我转念一想,发现他并没有说错。这一语,已然道出了精髓——的确,江寻可不就是想和我在这张榻上困觉吗?
我继续惊喜地问:“还有呢?”
“什么?”
“你还想和我在榻上做什么?”
“嗯?”江寻似乎没料到我脸皮如此厚,他突然低头,凑近我,纤长的眼睫近在咫尺……然后,伸手掐住我的脸,道:“姑娘家家,如何动不动就说困觉,你爹娘没教过你何为礼义廉耻吗?”
我不太开心,赌气道:“这些都是夫君教我的。”
他讪讪松开手,道:“啧,你夫君真不是个好东西。”
我嘴角一翘:“对啊,他最坏了。原本说想和我在这张榻上睡觉,结果丢下我一人跑了。”
“跑到何处去了?”
我抬头,笑得惨兮兮的,说:“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可不是嘛,若是江寻想不起来,不就不算是我夫君了吗?
“小傻子。”
“你唤我什么?”
“我说,你是小傻子,怎的这么傻。很明显,你夫君一点都不喜欢你,若是喜欢,如何会跑。”
“你胡说!”我气急了,扯他衣襟,道,“你胡说!”
他揪住我的手腕,一双眸子阴冷,说:“我从不骗人,只你当局者迷。”
“你骗人,分明就是在骗人。”不知为何,我眼眶有些湿,倔强地一遍遍重复,眼泪也一滴滴掉下来。
江寻见状,软了嗓子,轻声道:“我若是你夫君,我定然舍不得离你而去。”
我一下子熄灭了声音,喉头发痒,低低唤他:“夫君?”
“你喊谁?”
“你啊。”
“我不是那个负你的男子,莫要认错了,也别将我当作他的替身。”
“哦。”
“若是真的想唤,那把我当成新的夫君。我不做小,你既认我为夫君,今生便只能有我一个夫君,明白吗?”
我迟疑地点了点头,虽不太懂,但也接受。我夫君是我夫君,好比我母后还是我母后,都有异曲同工之处。
“还有,若是那个男子回来了,你需将他拒之门外。前夫是前夫,夫君是夫君,你可明白?”
“明白了……”
江寻这话,越听越像个坑,而我甘之如饴。
实际上,现在的我对于他来说,还算是个陌生人,床笫之事,夫妻之实,不宜操之过急。
我又想起了那只握着香囊的断臂,思索许久,想来是敌军拿来迷惑部下的鬼招数,江寻福大命大,死里逃生了。
不管他是怎么回来的,能回到我的身边便好。
一个人的音容很难改变,我熟知江寻的言行举止,等闲骗不了我。
他是真的江寻,也是真的失忆。该如何让他恢复记忆呢?这就难办了。
我唤来大夫,让他给江寻诊断病情。江寻身上有无数刀伤,均已结痂,问题倒不大。只是这脑壳的问题,恕太医才疏学浅,实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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