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甚想我》第38章


“明白的,我就是夫君的骨头,只能让你一人啃,绝不能让二人分食。”
“夫人胆子颇大,这一番话含沙射影,是说为夫是狗?”
我缩了缩肩膀,没敢多言语。
他倒不像狗,像小狼狗,能将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晚上,江寻为了惩罚我,决定带我忆苦思甜,吃野菜饼。
哪知江寻用猪油煎野菜饼,滋味鲜香,我不知不觉吃了三张饼,肚子吃了个滚圆。
江寻默不作声,我喝甜汤润口,道:“夫君的忆苦思甜,不太苦,很甜。”
“嗯。”
“可能是和夫君一同吃吧?再苦,也觉得甜了。”我美滋滋夸赞他。
江寻沉吟一瞬,拒绝我的好意:“不,只是我的厨艺好罢了。”
“哦。”
第66章 
刚吃完饼; 积食。
我便牵着江寻的手; 到府外逛,像一对寻常小夫妻那般; 妻为夫披衣; 夫为妻画眉; 如胶似漆; 举案齐眉。
我说:“夫君若是没回来; 我都想好了,年底我要到大漠去。”
江寻漫不经心地问:“哦?为何选大漠?”
“他们说; 夜里躺在沙里看星星; 漫天孤星与沙相连; 好看。”
“不过是你想出来的东西,去大漠先吃一嘴黄沙,夜里阴冷,穿四层棉袄都不够暖和,别提躺在沙地里。何况; 一入大漠便会迷失方向,未必能活着出来。”
我发现江寻这个人是真的不懂文客浪漫; 满嘴就是实践理论; 和这厮没的谈; 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那夫君有什么愿望吗?”
江寻睥我一眼:“我的愿望便是和你快点回府,生个大胖小子。”
我目瞪口呆,江寻是真的俗,俗不可耐!
“把你要出眶的招子塞回去; 经此一难,我算是明白了。儿女情长全是假,唯有生对儿女,方可栓住夫人的心。”
我无话可说。
江寻居然是实事派的,看来不好忽悠。
我前脚刚踏回府中,江寻后脚便跟上了。他骤然发难,将我拥入怀中,薄凉的唇轻触上我耳廓,轻声细语:“今夜让为夫测一测,夫人究竟有没有背着我勾三搭四。”
我结结巴巴:“这等事怎么测得出来?”
他轻轻一笑,闷沉的喘息声,在我耳畔如炸惊雷。江寻低语:“我说能便能,夫人需信我。”
我很想吼,信你个鸡腿子。但江寻气势汹汹,我怂了。
这晚怎么测的,便揭过不提。我只知道江寻这人不老实,从不谨遵医嘱。
过了几日,是皇后生日,也就是千秋节。母后那里没太多规矩,允许带家眷。所以,我带了最宠爱的面首,也就是江寻。
江寻很可怜,之前想见母后一面,还是偷偷摸摸擅闯后宫,如今我光明正大领他见母亲,他该对我感恩戴德。
马车在宫门前便停下了,迎面遇见叶逐风。
他瞧见我,倏忽一笑,如沐春风,道:“臣见过公主。”
“叶大人无需多礼。”自上次一回,我很尴尬,不欲与他多言,关系撇得很干净。
哪知,叶逐风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此番瞧见江寻,出言讥讽:“这位是?模样却与故去的江大人有几分相似,不过也不大可能,江大人乃铮铮铁骨的良臣,如何肯栖身于公主府中,做那等女儿裙下钻的无用勾当。”
他的声音压得低,怕是真不要命了,三番两次挑衅江寻。
我为他捏了一把冷汗,频频给江寻递眼色。这是宫门前,可不敢动手。千秋节见血,再怎么偏爱江寻,也没办法洗干净罪名。
所幸江寻也不是个傻的,置之一笑,便牵我走了。
叶逐风回头,眸光凛冽,他启唇还想说些什么。
却听得江寻抢先一步,风轻云淡道:“做人要惜命,不过是王氏的一条狗,还想起什么风波?再纠缠不清,小心我取你狗命。”
他放下狠话后,便带我入宫了。
我很无语,这厮胆子一贯大,就身份而言,叶逐风是朝臣,江寻只是一介草民。也不怕小人伺机报复。只要惹江寻不爽,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做人如此浮躁,实不可取。
第67章 
江寻私下小宴见母后; 第一句话便是:“我与阿朝厌倦皇城中日子; 如今打算隐退山林,不再问朝堂事。”
闻言; 我的筷子砸了一地; 江寻享受够了; 想告老还乡; 我还没享受够呢!这厮鸡贼啊!自己爽够了就打算跑; 也不让我爽爽!今后难道要过吃野菜饼,啊不; 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
免了; 我庸俗; 只想在皇城中荣华富贵到老。
于是,我毅然道:“且慢,夫君身子骨还未大愈,此时离开,不妥!我心甚忧愁!”
江寻回头; 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道:“我竟不知; 夫人如此关心我。深思一番; 倒难辨是真心实意; 还是贪恋宫中的富贵荣华。”
母后皱眉:“阿寻怎么能这般说话呢?若是女子不爱慕虚荣,你们男子何来野心打天下博美人一笑?”
母后这番祸国妖姬的言论,有几分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江寻:“我心意已决; 母后无需多言。”
这是个不听劝的主儿,母后为难地拍了拍我手背,道:“阿朝莫怕,母后早料到有这一天,已在山间备了一座庄子,地窖里藏了数年腌肉美酒,饿不死!若是没银两,只管让人寻我。我的阿朝绝不能受苦受累,我可怜的儿,还没享多少天的福就……”
江寻咬牙切齿道:“不过是去山中过些日子,不是让她殉葬!母后慎言!”
这一出苦情剧演得不是十分到位,江寻没被感动,隔天就带我上了马车,往皇城外赶。
我想,可能是我当公主时太作威作福,江寻又有大男子主义,所以不太想以面首身份委身于我。
男人的自尊心,可怕!
马车一路颠簸,不知转辗多久,在某个小镇停下,此路和我母后备的庄子是反方向。
我很忧愁,没料到江寻是个不肯吃软饭的男人。
第68章 
到了小镇还不止; 江寻打算带我渡河; 到对面的山上去。我原以为再不济也是住在市井人家,哪知江寻归隐得很坚决; 是真的住到了深山老林里; 半点不沾红尘世俗事。
我站在码头不肯走; 做最后的挣扎:“夫君; 要不我们回去吧?”
“哦?夫人不是说好了; 今后同甘苦共患难吗?这才几日,便熬不住了?”
我眉心拧成的麻花:“我没想到会这么苦……”
江寻呼吸一窒; 似乎男性自尊心被我伤到了。他道:“骗你的。”
“什么?”
“林中有我买的庄子; 虽没母后那般出手阔绰; 但养养夫人,让你享福,还是绰绰有余的。”
现在轮到我尴尬了,我没想到江寻还有底牌在手,于是狡辩:“我方才不过说笑; 和夫君在一起,无论多贫寒; 我心里都是甜的。”
江寻冷笑:“哦; 那为夫再多说一句; 有庄子也是骗人的,你夫君一贫如洗,哪来的闲钱买房子。”
“……”我面无表情,此刻连垂死挣扎都不想了。爱咋咋地吧; 我反正视死如归了。
江寻把我打横抱上船,船夫问起:“官家夫人可是伤到了脚?小的这里有些膏药,若是官家不嫌弃,且拿去用用。”
江寻对待老者谦逊有礼,他道:“无事,劳船家费心。她是伤到了头,无药可救。”
我:“……”你才伤到了脑子呢!
这湖大,约莫渡河需要一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下来,漫天星斗,落到湖中,一片星河。
江寻带我出船舱,坐到船头。
他突然喊我躺下,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夜星光。
我照做,却见江寻翻身,单臂撑在我肩侧,整个人欺身压过来。
我震惊,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一阵慌乱,道:“夫君,你做什么?快起开!”
江寻只是笑,勉力撑着,不压疼我。他笑说:“哪有到嘴的肉还大发慈悲松开的道理。”
“那,那你想怎样?”我欲挣扎,双腿却被江寻压制得死死的,看样子不太妙。
他就是想乘人之危,就是想欺负我!
我还未来得及说话,唇就被江寻堵上了。
我瞪大双眼,僵硬地看着他。他的唇有些干,也很凉,许是河风太猛烈的缘故。没过多久,江寻探出舌尖,在我唇边轻舔,如待珍宝,带着十二分的小心。
我喘不过气儿来,心跳骤然加快。别人家是小鹿乱撞,我这沉寂了好些年的老鹿,也忍不住从漫长萧瑟的冬日中复苏,朝着江寻的方向,如痴如狂奔来。
这一夜,夜色尚好。江寻的眉眼动人,气息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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