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按套路出牌》第126章


没人拦了,宁西舟抱起酒坛:“爹,这些年,多谢您的悉心教诲,儿子幼时不知事,让爹操心了。”
这话说得言辞恳切,饶是在朝堂上力战群儒的宁鹄知,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端起酒碗碰了下宁西舟手里的酒坛,仰头一饮而尽。
身为文人,又是书香世家,宁家的人严于律己到了一种近乎发指的地步,所以宁鹄知的酒力也不怎么好,一碗下肚,宁鹄知的脸红了起来。
宁西舟却是抱着酒坛不管不顾的喝了好几口,清冽的酒顺着嘴角话落,打湿了衣襟,看上去有些狼狈。
“爹,儿子活了这么大,没有做一件忤逆您的事,因为儿子知道,您是对的。”宁西舟说着话里带了哽咽,眼眶红得厉害,眼睛像充血了一般,深吸一口气,他继续道:“这些日子,儿子做了一些犯浑的事,请您不要生气,以后……儿子再也不会这样了。”
最后一句,宁西舟说得很艰难,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人生生的从他身体里剥离,只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伤洞。
宁鹄知的眼睛红得比宁西舟更厉害,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拿碗,却发现碗里空了,根本没有酒,眼睛扫了一圈,他的目光落在温初九身上,眼神恍惚了一下,他拦下上前添酒的家丁,冲温初九招了招手:“姑娘,能麻烦你帮老夫倒一下酒吗?”
他的语气太过悲怆,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以至于连温初九都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温初九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拿起刚开封的酒坛帮宁鹄知倒了一碗酒。
“多谢。”
宁鹄知道谢,伸手端了酒碗,只是手不受控制的发着抖,酒洒出来了一些,温初九有模有样的福了个身:“宁大人客气了。”
宁鹄知强忍着情绪又和宁西舟碰了下碗,仰头喝完第二碗。
这一次,宁西舟抱着酒坛喝了个精光。
喝完之后,宁西舟摇摇晃晃的给宁鹄知磕了个头,磕完之后,他趴在地上没急着起来,酒气十足的呢喃:“爹,儿子成亲了,今天……你高兴吗?”
宁鹄知忍了半晌的泪终是没有忍住,他浑身发抖的站起来,亲自弯腰把宁西舟扶了起来,连连点头:“爹高兴!爹高兴!”
“爹高兴就好,爹高兴了,可儿子……唔!”
宁西舟话没说完,坐在一边的封洛天突然站起来捂住了他的嘴,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宁西舟昏了过去。
“他醉了,我先扶他进屋。”
封洛天说完就要扶宁西舟回去,凤凌霄突然开口:“坐下!”
平素都是凤景佑先说话,凤凌霄再在后面跟风的,这会儿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开口。
封洛天顿了一下,看了眼凤凌霄,果断把宁西舟丢给宁家其他小辈,重新坐下。
“送舟儿回去休息,织染你也去照顾他吧。”
宁鹄知叹着气说,好像一瞬间老了很多岁。
新郎新娘离开后,宴席继续,温初九看着桌上的大鱼大肉,有些意兴阑珊,咬着筷子头没动菜,期间凤凌肃一直在不停地咳嗽,好像随时都可能把肺咳出来一样。
温初九听得莫名的有些心烦气躁,正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凤凌霄再次开口:“太子哥哥是不是有话要说?今日是个好日子,大哥不妨把该说的都一并说清楚!”
凤凌霄意有所指的说,只差明着让凤凌肃把太子之位让给他了。
凤凌肃捂着唇,脸色越发的苍白,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一阵丝竹之声。
宁鹄知拧眉看向候在一旁的管家:“是谁在奏乐?”
管家也是一脸茫然:“今日并未请乐师,老爷别着急,我这就让人去察看。”
管家应着退下,温初九却觉得那丝竹声听起来诡异得紧,她下意识的捂住胸口,之前还隐隐作痛的胸口现在突然平息了下来,她的神智也前所未有的清醒。
正觉得奇怪,余光瞥见南溪的脸色突变,刚想说话,胸口陡然传来尖锐的疼,好像有人拿着一把钝刀狠狠地插在她的胸口,然后无情的搅动。
好痛!
温初九死死的咬着唇没有发出声音,身体屋里的趴在桌上,在别人看来好像是她不胜酒力,凤逆渊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异常,不过他没有大肆宣扬,只抓住了温初九冰凉的手。
正在此时,凤凌肃猛地站了起来,他站得笔直,目光如炬,好像之前的赢弱都只是他刻意伪装的假象。
“父皇离世后,本宫忧思成疾,日渐感觉体力不济,无法周全的处理国事,今日当着众大臣的面,本宫宣布将太子之位让给……”
凤凌肃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脸上的血色在这一刻退得干干净净,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口鼻都不停地涌出血来。
“太子殿下!”
“宣太医!”
“来人!把宁家围起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周围变得一片混乱,那诡异的乐声在这一片喧嚣中消失不见,随着乐声的消失,胸口的疼痛也渐渐平息,温初九反手抓住凤逆渊的手,凑到他耳边说了两个字:南溪。
从南溪刚刚的神色变化来看,她即便不是参与谋划的人,多少也是知情的。
凤逆渊绷着脸冷冷的看着南溪一眼,然后大掌不停的在温初九身上摸索。
“你做什么!?”
温初九抓住凤逆渊的手,咬着牙问,凤逆渊也不觉得尴尬,低声问:“药呢?”
“什么药?”
“当初不是给你留了三粒药吗?”
“吃完了!”
温初九一口咬定,凤逆渊深深的看着她,大有她不交出来他就搜身的架势。
两人正僵持着,突然听见凤凌霄下令:“来人!把镇西王和这个谋害太子的大夫押入天牢!”
第一百三十六章 非她不可
凤凌霄一声令下,立刻有人领着兵马冲进来。
为首的,是兵部侍郎高远,温初九记得,他当初是武状元出身。
原本以他的能力是可以做御前带刀统领的,但他在状元宴上酒后失仪,调戏了雅妃的表妹,最终只做了一个侍郎。
如今这样看来,恐怕当初的一切就是一个局。
毕竟御前带刀统领虽然有更多接触陛下的机会,但不如兵部侍郎涉及的方面多,尤其是兵器制造和军饷。
想到这里,温初九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当初在那个客栈后山山洞看见的银两。
那些有着偃月标记的官银,是从哪儿流出去的?如今国库究竟还有多少钱?那些流出去的钱都被用来做什么了?
高远把刀架在凤景佑脖子上,一脸正气的开口:“王爷,请!不要让下官为难!”
凤景佑保持着喝酒的姿势,即便刀都架到了脖子上,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慌乱,反而慢吞吞的喝完了手里的酒。
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咽了口中的酒,凤景佑赞了一声‘好酒’,然后才掀眸看向凤逆渊:“堂兄就这么由着他们胡闹不管?”
轻飘飘的一句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凤逆渊身上,不少人的眼底都露出惊恐之色。
毕竟凤景佑过去这些年扮演的都是二世子的纨绔形象,而凤逆渊则是实打实的战功赫赫!
所以如今他即便只身一人留在京都,也没人敢真的小看他,生怕他闷不吭声的憋了个狠招要把所有人干倒!
凤凌霄的目光也落在凤逆渊身上,凤凌霄虽然脸色未变,垂在身侧的手却紧握成了拳。
所有人都等着凤逆渊的回答,他却像是故意要吊人胃口一般,伸手摸了摸温初九的额头,不容拒绝的命令:“把药吃了!”
“……”
温初九很想翻白眼,她闭着眼都能感觉到这群大臣想把她撕了的目光好吗!
实在受不了这些目光,温初九从兜里摸了粒止痛药吃掉。
这药只是平时受了重伤麻痹痛觉神经用的,但并不能缓解她身上的疼痛。
好在那诡异的乐声停下后,她身体里的痛便像消失了一般,所以吞了药之后,温初九惨白的脸色缓和下来。
见药起了效,凤逆渊这才看向凤景佑,脸上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这本就是他们的家事,本王不就是个带兵砍人的莽夫,还能说什么?”
众大臣:“……”
你特么都是莽夫了,那还有什么人不是?
一群大臣神色各异,凤凌霄却是松了口气,他看向凤逆渊,脸上露出亲和的笑。
“堂哥这是哪里话,霄儿一直拿您当亲兄长。”
这话明显是在拉近乎,凤逆渊却是半点都不领情,他慵懒的轻笑起来:“三殿下当初把本王留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被当众拆了台,凤凌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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