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太后这些年》第124章


李因道:“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了?”
李益道:“的确是陷害。”
李因道:“谁陷害你?”
李益道:“谁陷害我,这我怎么知道呢?我只是区区一个四品尚书郎,手中又无实权,我弑什么君图什么篡。就是我想这样做,谁又会听我的,李大人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既无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本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落到你手里。”
李因干笑,道:“你自然不能篡位,不过据我所知,你们是想谋害皇上,利用太子,扶持太子登基。你虽然是区区一个四品尚书郎,那只是眼下,你可曾是皇太后的亲信呢,当年担任中书令,朝廷的什么诏令、政务,不经过你的手?你在朝中的人脉关系可不浅,策划这样一件事,对你并无难度。”
李益道:“李大人说笑了,绝无此事!”
李因冷笑一声:“李大人,何必如此倔强呢。只要你说出幕后的主使者是谁,兴许能从轻发落。”
李益道:“李大人,我既然没有参与此事,哪来的幕后主使者。如果你有证据,尽管拿证据,你问我,我只能照实回答你没有。”
李因切了耳,低声道:“你们怎么会想立太子呢?太子可一直是太后在抚养,这事当不会和太后有关吧?”
李益冷声道:“李大人,你这是在诱供了。太后一直处在深宫,对朝事不问不闻,连我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和我合谋呢。”
李因猛然变了脸,道:“你既然抵死不认,那我只能得罪了。”
他吩咐狱卒:“给他用刑。”
第112章 番外
十几种大刑酷刑一一熬过来, 他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皮肤肌肉仿佛从骨头上剥离下来,他没吃过这种苦, 他不知道疼痛原来可以到达这种程度,他不知道人的身体原来可以承受这样的煎熬。这么痛, 痛撑这样, 竟然也不死。
他不承认谋反。
李因的意图, 并不是要他承认自己参与了谋反,而是要让他供出太后。
李因要让他说出太后才是此次事件的主谋。
他抵死不认。
李因大概是拿他没办法了。
他伤痕累累, 被重新关押回狱中。
他没想到还能在见到他。
入狱的第三天, 她似乎是得到了消息, 前来探望他。
她的模样, 还是没有怎么变,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她面露焦急和关切的神色,双眼含泪, 好像要哭出来。见到她的那一刻, 他突然发现,他那样恨她!就是这幅楚楚可怜,看起来无限深情的表情,看起来那样可恨。
无情的人偏偏多情。
然而他又是那样爱她,那样想她,以至于当她哭着蹲下来抚摸他脸的时候,他毫无抗拒的力量, 只因那手掌的柔软,只因那气息的芬芳, 他的心便由草木铁石,瞬间软化成了流动的岩浆。
他真想她。
三年不见了。
他真想抱一抱她。
可她已经不是他的了,他也不是她的了。
他身上太脏了,怕弄脏了他的衣服,他甚至怕自己主动抱她会太唐突,太龌龊。然而他还是想抱一抱她,太想了。
她搂着他肩膀,告诉他:“我怀了他的孩子了。”
原来她怀了他的孩子了。
她已经要做母亲了。
这三年,他们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各自有了枕边人,各自成了父亲、母亲。他们早已经各不相干了。
那一刻,他感到心已经死了。
她抱着他身体,抚摸着他的脸,泪如雨下,哭的十分悲痛伤心。他想了许久,鼓起勇气问她:“你爱他吗?”
他心想,如果她说她爱他,那他就是罪人,他就是罪该万死,那他今日入狱,只能说是罪有应当,怪不得任何人。那就认了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一切都是该得的,怪不了任何人。
她抱着他脖子,眼泪长流,哭泣不语。
他忽然抬起头,握住她的手,目光直视着她,逼问道:“你爱他吗,告诉我?”
她啜泣着抱着他,哭道:“我爱你。”
她低哭道:“我爱你。”
她手抚摸着他的脸,伤心道:“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高兴,可是我要怎么办。”
她哽咽道:“不成的,我没法子,没法子。你好好去过你的吧,我也好好过我的,咱们都好好的……都平平安安……”
她哭道:“我让你不要回京,你怎么不听呢?”
他握着她的手,哽咽道:“对不起。”
她摇头:“我没怪你。”
他摸着她脸上的泪痕,观察她的脸颊和眉眼,故意说着轻松的话:“让我看看,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她哭道:“我也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他道:“那你也看看吧。”
她捧着他的脸看,看着看着,又哭了出来:“你已经是别人的人了。”
她伤心说:“你不是我的了。”
他心也要碎了,为了她这句话,心也碎了,魂也飞了。
他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也出来了。
他将她肩膀拥入怀里,紧紧搂着,压抑不住地去吻她脸蛋和嘴唇。他手按揉着她背,她摸索着的骨骼,那一刻,只想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里去。
他哑声道:“是真心的吗?”
她点头道:“是真心的。”
他道:“为什么分开这么久,还是跟昨天一样呢。还是跟昨天一样想你。”
她说:“为什么呢?”
他说:“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
她流着泪说:“我也不知道。”
他们的确已经不再属于彼此了。
一切只是过去。
李益拿手擦干她的眼泪:“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道:“我会救你的。”
他道:“不要救我,该自私的时候,要自私一点。”
她落泪不止。
李益思索这件事,心想,这件事,她大概是真不知情的。
杨信那天所持的信物,想必是杨信的意图,虽然他当时就猜出来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这件事。他感觉杨信这个人不可靠,这个人心机太深沉,当面是一片忠心的,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事瞒着她。这人胆子太大,也非常有主见,敢瞒着主子策划这种事,有朝一日,或许会成为祸患。但眼下杨信毕竟对她是忠诚的,即便是出于利益,也会站在太后这边。这人目前还用得着,她还需要这个人。他心中犹豫,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
她并不傻,杨信绝无能力事事瞒着她。如果真有一天,这人做过了,她想必自己能处理的。
只是一个宦官罢了,可以充当工具,对她而言,构不成太大威胁。
她已经不是单纯的小女孩了。
总要自己展翅高飞,他不可能事事都为她操心。
冯凭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事隔几天之后,他再次被提审,李因是决计要从他口中得到供词。
审讯的过程中,他和李羡被分开关押,防止串供。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提审,没有休息,食物是水和馒头,冬天天气寒冷,狱中也没有被褥,他的衣服被人剥去了,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单衣,随时随地都在瑟瑟发抖,肠子胃部饿的紧紧搅缠在一起,然而那痛楚已经不算什么了,身上的伤口在发炎,新伤叠着旧伤,在化脓。由于伤口和天寒,他右脚的一只脚趾腐烂掉了,他已经能闻到自己身上散发的寒湿臭气。最可怕的是提审,因为李因每天都能想出新的逼供法子,千方百计要撬开他的嘴,每天夜里,他噩梦连连,梦中也全是酷刑。
他不肯招供。
死也好,活也好,他不在意。
他知道,不管他招不招,结果八成都是一样的,李因不会因为他不招,就将他无罪释放。拓跋泓也不会因为他不招供而认定他无罪。但是他不能承认。
承认就死了。
他不想死。
然而最终,还是撑不下去。
他招供了,承认自己参与策划了此事。
李因仍不放过,问道:“谁是幕后主使?杨信曾经和你私下见面,是不是在商议谋反的事?”
他否认:“没有,没有幕后主使,跟后宫无关。”
李因道:“你连自己都招了,还留着这点秘密做什么。”
他低声道:“只要你招了这件事,这案子就了了,你的痛苦就结束了。”
他气息奄奄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犯下大罪,但也不能空口无凭诬陷他人,太后娘娘对皇上一片真心,她确实跟此事无关。”
他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招供,不知道李因手中到底有多少证据,他不知道案子的进展,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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