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趣》第263章


“丈夫的事问外人,是你做妻子的失败。”陆思琼实在懒得理会,不顾对方举步。
秦沐诗望着她的背影,突然说了一句:“我会留住他的,用王爷的皇姐。”
陆思琼步伐微顿。
“你的亲娘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当年艳惊京华成为一时传奇,连我哥哥这么多年都一直念念不忘。没想到,我想要把自己的丈夫留下,还得借着她的名头。”
陆思琼徒然转身,极快得走回去,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力道极狠:“你不要把她牵扯到这件事里来!”
“为什么不要?”牵扯到了自己私人的感情,对陆思琼就没了过去的疼爱和宽容。
嫁为人妻之后,秦沐诗承认自己是贪心的。以前,总觉得只要能嫁给九王,便是他对自己没有情爱亦是心甘情愿,但是真的完婚后,想要索取的就更多。
她恨隆昌公主在丈夫心中占了那样重要的分量,又讨厌侄女的存在,夺去了那么多的感情。
若不是因着陆思琼乃自己兄长的女儿,秦沐诗简直恨不得让眼前人消失在这世上。
“我只是劝你。”陆思琼突然勾唇,冷笑道:“或者,你想拿你自己去赌,赌秦相对妹妹的容忍度?”
见其目瞪口呆不再言语,这回她离去的很顺利。
径自去了蕙宁公主的主院。
如长公主这样的身份,便是她宴请的客人,亦不牢她亲自招待。
前头厅堂里,都是永昭伯夫人常氏在应酬。
然而,府邸里发生的任何事,都不可能瞒过她。
因此,一见着陆思琼,蕙宁公主就问:“她寻你做什么?又是挑唆你回秦家?”
“不完全是。”陆思琼稍顿,迎上对方目光,添道:“据说,九王爷要离京了。”
蕙宁公主没料到是关于这事,“和敏郡主同你说的?”
哪怕秦沐诗与九王已经大婚,但蕙宁公主仍然以郡主相称,可见是从未把她视做弟媳的。
“她方才与我谈到,之前湘夫人也有和我提过。”
“湘夫人……”闻者略一沉吟。
今日,平时常来公主府走动湘夫人,倒是不曾赴宴。
蕙宁公主语气惋惜:“她就是出身低人一等,唉。”
从眼前人的反应中,陆思琼大致也能推算出九王对这位夫人的不同。虽说那份荒唐的感情已经过去,但对这位亦父亦兄的舅舅,她还是心存关切的。
迟疑了片刻,陆思琼开口:“刚刚九王妃说,”心里略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说了出来:“她说要用我娘来牵制九王,留他不出京城。”
“她可真自以为是。”蕙宁公主讽刺道:“口口声声说倾慕王弟多年,却连他的性子都不了解。”
“姨母这话的意思是?”
“王弟自小最听的便是你娘亲的话,只要隆昌让他离京,他就算有千万分不舍,也不可能违背。”
蕙宁公主说得极有信心,继而语气一沉,再言道:“前几日,我见过隆昌了。”
陆思琼看着她,心有疑惑却并不方便询问。
蕙宁公主叹息,“皇家的姐妹情,真是脆弱……”
屋中瞬时静默下来,气氛凝滞。
还是龚景凡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寂静,他笑意晏晏的冲进来,没顾礼仪就拽起了陆思琼,同主位的人道:“娘,我带阿琼出去一趟。”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蕙宁公主问出了二人的心声。
龚景凡就笑,“今日阿琼生辰,难道还要我待在衙里?我可坐不住。”
心性毕竟还年轻,蕙宁公主亦是理解,没有阻拦,只让儿子路上仔细着照顾外甥女。
龚景凡紧了紧身旁少女的手,笑容满面的应道:“这点娘不关照,儿子也不敢有疏忽。若累着了阿琼,着急的可不知是您。”
陆思琼微羞,被握住的手挠了挠对方手心。
孰料,龚景凡直接举起了二人交叠的手,嚷道:“娘,您看,阿琼她欺负我。”
“我没有!”少女急迫,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他却愈发起了兴致,带着揶揄后的得意,携着未婚妻穿堂过院的出府。
陆思琼觉得自己好比被他招摇过市的溜了一圈,众人看热闹的眉眼笑声观之听之,颇为羞赧,偏生还奈何不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郊外散心
偏角门外停了辆寻常的青帷马车,平安穿着布衣小厮服,见他们出来即下车行礼问安。
陆思琼微露好奇,扭头望向身边人。
少年神秘一笑,搀了她的胳膊催道:“快上车。”
车身虽朴实无华,然车内布置得十分讲究,深蓝杭绸的坐垫,苏绣粉面锦缎的靠枕,檀木小几,其上用多宝盒装着各式精致点心,其下还煨着热水,一应茶具亦是佳品。
陆思琼倒也轻松,先尝了些许糕点,又自己倒了杯水喝下。
方才与秦沐诗说了那会子话还真是渴了,见着蕙宁公主也没顾及喝茶,此刻当着身边人自然不会再迟疑。
连喝了两杯,她才将杯子放下,抬眸询问:“去哪儿?”
龚景凡似乎很乐见这一幕,凑近了她笑容开怀:“阿琼这么放心我,一上来又吃又喝的,现在才想起来问这话,也不怕我将你拐出去卖了?”
陆思琼无聊的瞪他一眼,“别这么幼稚。”说着胳膊肘往后推了推,隔远了些距离。
龚景凡受了冷落,耷着脸闷声颇是委屈:“我特地为了你告假出来的,你不感动,怎么反而拒我千里?”
这几日二人没见面,陆思琼对他这副表情亦是见怪不怪,索性歪着身子靠向厢壁,欲闭目养神。
然而后背方靠上,腰间一紧,整个身子都被他带了过去,脑袋被按在对方双腿上,自己半倾着身子枕在他身上。
这样亲密的动作,方触碰上陆思琼就吓了一跳,按着他的腿就要坐起。
“别动!”龚景凡极为强势的语调响在耳旁。低眸凝视着身前人如玉的容颊,力道不禁轻了些,无比温柔的软道:“你若是累,就这样睡会,比靠车壁惬意。”
陆思琼面颊发烫,心道这样自己才睡不稳吧?
可少年有力的掌心就按在自己后肩上,若有若无的轻轻拍着。像是在哄她入睡。一时间倒也不想再动。
只是姿势怪异,心底里总觉得别扭,就索性闭了眼眸。只当看不见便感觉不到,渐渐的倒真有了倦意。
龚景凡低头凝视,见少女如玉的耳朵先是染红,随后渐渐淡化变为粉嫩。又感受到身前人松懈了身子,心情蓦然愉悦。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来。
马车平稳而不失缓慢的前行着,龚景凡时而撩了撩她的碎发,时而轻触了触她的肌肤,像是个玩心大起的孩童。
另只手渐渐伸至起颈下。用胳膊托住少女,好让她睡得舒适些。
陆思琼实则自打从朝暮山庄回来就没怎么睡好,便是陆思瑾的婚事解决了。心底深处还是不能做到心无旁骛,深层次里总记挂着隆昌公主的事儿。
她说等进了城再找自己。但明明入京多日,怎么毫无动静?这些时日,她隐于市间,又在做什么呢?
是以,这会子躺在熟悉人的身上,闭目没过多久,就真的入了深眠。
等再次醒来时,依旧是早前的那个姿势。她扭头往上看,正对上少年专注的目光。
车已经停了,她挪过其炙热的视线,掀了旁边的车帘往外探。
二月春风和煦,草长莺飞,郊外的桃花初绽花苞,星星艳丽缀在一片新嫩绿茵间别样是醒目。
“怎么来、”陆思琼转首刚想问话,少年已倾身过来,吻住了那方红唇。
她首先想到的是车外还有个平安,并不敢太挣扎,怕动静传出去。只是毕竟就隔了一层车帷,怕被人识见的紧张感绕在心头,扭着脑袋想要躲避。
二人原就并坐,他又刻意凑近,此刻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少女双肩,自不可能放开。
将她搂在怀中狠狠亲了一番,好半晌才松开,双手抚上,摸着她的容颊额头互抵,不肯退开。
陆思琼软在他与车壁之间,轻轻喘息。
“阿琼、阿琼……”他就唤她的名,缱绻温柔。
少女应他,气氛鲜有的和谐温馨。
就这样在车里坐了许久,他才牵了她的手下车。
平安早不知去向。
不远处一座凉亭,四角飞檐高起,红柱上提了两句赞叹春光好的对联,周边茶花盛绽,艳红一片。淡绿色的垂地纱帘被撩起,固在亭柱旁束以黄绳,亭中石桌上早有摆设,龚景凡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思琼深看了他一眼,方才抬脚。
走近了,又留意到凉亭外摆着画案,其上早铺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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