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春深》第85章


“兰莹;快,拿着名帖去请太医过来。”沉寒急忙吩咐兰莹,一边拿着清水给江意水漱口。
江意水一口水含在嘴里还没吐出来呢,那股反胃的感觉又来了。太医来之前,她吐得天昏地暗,眼前一片眩晕,都快吐出苦水了。
“娘娘,请把手伸过来。”来的太医年纪不算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年轻,说起话来倒很沉稳。
江意水一边按住那股作呕的感觉,一边把手伸了出来。
那太医不疾不徐地搭上她的脉,沉眉诊断起来,不一会便含笑收回了手,“信娘娘午间可是用了些什么腥膻之物?”
“吃了些海货。”沉寒在一旁回道,“可是与这个有关?”
“说有关也没什么大关系,信娘娘这是滑脉,乃是有喜了,约莫一个月左右。”他把脉枕收进箱子里,另取了些纸笔出来,“臣给信娘娘开些开胃的方子,许能缓解一二,不过也说不好。毕竟害喜一事是因人而异的,臣也只能尽力而为。”
沉寒她们自打听到有喜之后就瞪大了眼,说不出话来了。
还是江意水亲自向这位太医道的谢,“有劳太医了。不知您是太医院哪一位?”
太医一揖,“信娘娘多礼了,臣姓沈。”他把方子交给沉寒,“姑娘接着,三碗水熬成一碗,每日膳前服用。”
沉寒连连道谢,脸上的笑藏不住,“多谢太医,您辛苦,我送您出去,您这边走。”
沈太医点头致谢,随沉寒出去了。
兰莹喃喃道:“有喜了,有喜了,娘娘有喜了,我们要有小郎君了!”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江意水的小腹,“娘娘,你觉不觉得身子重,要不要歇歇?”
“不必,我……”她话还没说完,便又俯身呕了起来。
兰莹忙拿起方子,“娘娘别慌,奴婢这就去煎药去。”她脚下生风,走得飞快,看得江意水好笑不已。
还让她不要急呢,自己都快急成什么样了。
才笑了兰莹没一会,她便又干呕起来,胃里抽抽着停不下来,连带着脑子也不太清醒,昏昏沉沉地喝完药,便歇下了。
薛崇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着。
他一身风尘,也不敢在房里多待,怕身上不干净,沾到她身上。
站在床边看了她的睡颜一会,他才退出来,洗漱完换过衣裳,才问兰莹,“太医有没有说什么?”
“太医说娘娘这害喜乃是体质所致,只能尽力缓解,怕是不能根治。”
“吐得厉害吗?”
“嗯,那架势,奴婢都替娘娘疼。”
他手搭着椅手,动了一下,“之前都好好地,怎么突然害起喜来?”
害喜不也得看月份嘛!之前不害,时候到了有反应的也不少。
可兰莹还是道:“这个奴婢也不知,不过,今日娘娘去成王府里用了午膳,回来就不舒服了。当时成王妃给娘娘盛了碗汤,奴婢按着规矩要试一试,还被成王妃斥责了一番。您知道,她之前还因为冯郎君的事和娘娘闹了个不快,转眼间这么热络,奴婢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可娘娘觉得成王妃性子还是自爱的,也就没有让奴婢再试。”她跪了下来,“奴婢没尽到本分,还请郎君恕罪。”
“她倒是看得清楚。”他含笑说了一句,才看向兰莹,“罢了,这次就算了。日后多警醒些。”
兰莹忙应承下来,“奴婢明白。”
十一在外头跟沉寒说话,“沉寒姑娘,这是我在郊外采的花,特意养起来的,你看,这花清丽脱俗,是不是和你一样?我一看就想到了你,送你吧。”
沉寒笑了笑,“十一侍卫太客气了。这花真好看。”十一还当她要收下了,嘴还没咧开,就听她话锋一转,“只是我这人手拙,养什么死什么。这花要是放到我手里,只怕糟践了。十一侍卫还是收回去把。”她把花推回去。
十一忙道:“不会的,这花结实着呢,沉寒姑娘只管放心养,我保证没事。”
“还是算了,明知不会有好结果,又何必非要去试呢,徒增伤感而已!十一侍卫,你说是不是?”
她说完,不待十一再说,便转身走了。
不会有好结果吗……
十一攥紧了花盆的边,神色又变回往日的轻佻。
他还就真是那种非要试一试的人!
江意水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床旁倚着个人。抬起头来一看,薛崇闭着眼坐在那,呼吸平缓,清润的脸上还带着疲色。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脸,触感温热,是真的!
她的目光缱绻在他身上,像是要看出他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再看下去,我可就装不住了。”他眼睛睁开,眼里带着笑意。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一把抱入怀里,“昭昭,我想你。”最后三个字说的情真意切,余韵悠长。
她回搂着他的背,闻着鼻尖熟悉的味道,满足地闭上眼道:“我也是,我也想你。”
他在耳旁徐徐道:“流民的事都查得差不多了,我本来想全部安顿好再回来。可接到府里的信便忍不住了。”他微微推开她,看着她清澄的眼,“昭昭第一次当娘,怕不怕?”
在他心里,她自己就是个需要人疼爱的小姑娘呢。
乍然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夫君又不在身旁,该是心慌的。
她轻轻点头,握着他的手,“有那么一点儿。”
“那现在呢?“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加了些力道,“有我在身边,还怕不怕?”
“不怕。”她摇了摇头,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有你在身边我就不怕了。”
他轻轻一笑,无限怜惜地摸着她睡得有些散乱的鬓发,“嗯,这就对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怕。”
他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她笑着靠在他肩上,“其实也不完全是怕,还是有些惊喜的。他来的好突然。”
他道:“虽然是意料之外,不过来的还算是个好时候。”
本来想徐徐图之的,可这孩子太性急,他也只好加快步伐了。要赶在孩子出生前把一切都安排好才行,他心思转了几转,又提起别的事,“听兰莹说你害喜害的厉害,现在还难受吗?”
说也奇怪,那一阵吐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的,现在居然丁点儿事都没有。
她道:“睡了一觉倒没什么感觉了,许是刚好坐了马车,这才有些不适意。”说着摸了摸肚子。“现在胃口好着呢,说不准都能吃三碗饭。”
他立时站起来了,“你饿了吗?我这就叫人给你弄东西吃。”透着背影都能感受到那股子紧张劲。
还装的老练呢,她失笑。
用膳之前,还喝了太医开的药,酸酸甜甜的,没有一般药的苦气。
胃里的东西下午都吐了个精光,她吃起来便特别有劲。
薛崇在一旁看着她吃,是不是帮着夹几筷菜。
等她吃完第二碗饭,还待再要的时候,他就摇头不许了。
“再吃撑着了更难受,喝会茶吧还是。”他说完又迟疑了下,改口道:“喝点清水好了。”
她漱完口,坐到他怀里,笑眯眯地揽着他的肩,“你别怕,不就是怀个孩子嘛,没有那么娇贵的。”她轻柔地拍拍肚子,像是在问肚子里的孩子,“你说是不是?”
薛崇忙拉住她的手,“好好好,你说话就是了,别打肚子,我看着都心惊。”他话里透着一股无可奈何的味道,听的她咯咯直笑。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挨着说话。
本来是小别胜新婚的,这下子也全都泡了汤。
他老老实实地不敢动,她却躁动起来,手碰碰这里,碰碰那里的,再怎么冷静也被她撩起火来了,更何况薛崇这些天都没疏解过。
“不想睡了是不是?”他抓住她灵活的手,声音带着威胁。
只是她现在有免罪金牌护身,自然不怕他虚张声势。
她翻上他的身,眉眼带笑,“不睡,你想怎么着?”
她就爱看他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薛崇凝眼看她,她毫不胆怯,还扬起了精致的下巴。
很好。
他扯了下嘴角,手握着她的腰,把她举了起来,自己坐起来,然后才把她放下来。
“你……做什么?”
她的腿被掰开,盘在他腰上,姿势暧昧得令人脸红。
“你不是精神头足吗,我替你消耗些精神,省得你睡不着。”他说完便把手伸进她亵裤里,轻车熟路地找到那处,动作起来。
她脸颊微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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