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马是怎样逼成的》第73章


“韶上卿有母亲吗?”
韶昀面无表情地看着澹台捭阖,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回答。
“与八贤王无关。”
“也是。”澹台捭阖抬头一笑,“兰若!”
雪白的灵芒闪过,棺材板在韶昀面前被硬生生地掀开了。
韶昀皱眉:“八贤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关你屁事。”澹台捭阖把韶昀用来堵他的话原样奉还,笑得特别嚣张跋扈。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棺材里的人他甚至都不能确实是不是纳兰贵妃。
那是一具枯瘦到几乎只剩一层皮的骷髅,头发干枯而发白,原本合身的贵妃袍服此刻宽大的被套在她的身上,看起来近乎可笑。
“阿白……”从墙角冒出来的兰若有点不忍心的看着这个呆滞的澹台捭阖。
韶昀一字一句道:“医圣让本公给看到贵妃的王爷带个话,纳兰贵妃是前朝之人,因在忘谷中为灵力浸养才得长保青春。生下王爷已是极限,再有十皇子……可想而知。”
澹台捭阖靠近了棺材,伸手抓住纳兰贵妃苦干的手指,这原本是很灵巧的,能用彩绳编出栩栩如生的花花草草的手啊。此时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不会再为他煮上一碗甜到心头的雪梨羹了。
多少还是有点难过的,澹台捭阖茫然地看着这具尸骨。
“仙落,居然是仙落吗?”
带着平静到恐怖的意味,脱离少年期的那种低沉的嗓音在大殿中悲哀的回荡。
澹台捭阖抬手,被掀到一边的棺材板骤然飞起,重重地盖了回去。一百零八根棺钉被他用手,一根一根地按了下去,钉子很硬,不是手能承受的。
嫣红的血顺着手腕流下,一滴又一滴,绽开红梅在冰冷的地面上。
月白的王袍颇有几分萧瑟的披在它的主人身上,袖口的异色也不能掩盖它金光的华芒。澹台捭阖趴下身,用干净的袖口将所有鲜血都拭去,一板一眼。
兰若从来都没有见过澹台捭阖这个样子,很平静的崩溃。
“韶上卿,这件事,请不要烦扰我父皇。世间最爱我母妃的,就是我父皇了。”澹台捭阖意味不明地丢下这样一句话,直接出了大殿。
韶昀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消失在阴影中。
天色已晚,雪花开始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寒风刺骨。
贵妃的灵位被放在大殿外的香案上,澹台捭阖站在案前发了许久的呆,终于叹气跪了下去。
冷,原来天气居然这样寒冷了吗?
澹台捭阖苦笑着低头,这个世界上能救纳兰贵妃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但,他却偏偏在闭关。加上危险的心魔,纳兰贵妃身为人母又怎么忍心把澹台捭阖从闭关中打断出来。
解仙落的那个办法,就是借至亲之血脉延年,非子孙不可。
澹台捭阖缓缓闭眸,如果他早一点脱离是不是事情就会不一样,他为什么要沉迷于虚无缥缈的梦境,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都说自古忠孝两难全,情不可止,亦复如是。
腥咸的液体翻涌入喉,澹台捭阖咬着牙把它咽下了。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一段感情,为什么还要沉迷?为什么?
兰若到底还是不放心澹台捭阖,走了出来。澹台捭阖的脸色如纸薄,双唇紧咬,眉头深皱。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可以看出来澹台捭阖现在的状况有多糟糕,随时都可以去死。
“阿白……别跪了。”
雪花在地面上铺起了薄薄的一层,澹台捭阖的体温不正常,冷得可怕。
“下雪了,阿白!”
澹台捭阖没有理会兰若的话语,他只知道一件事,他间接害死了那个在这世界上对他最好的女人。
“阿白……”
“阿白……”
“阿白……”
兰若的声音确乎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了,模模糊糊,虚无缥缈。
“咚!”
一声沉闷的响,澹台捭阖抬头一看,兰若跪在他的身边。
“是兄弟就一起跪!你一个人跪算什么事啊?”
澹台捭阖皱眉:“你回去。”
兰若的头上落了雪花,但那雪花很快就消融不见了。澹台捭阖心烦意乱,不知道怎么劝他离开,干脆也就不管兰若,由他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茫茫的鹅毛大雪中显露出了华贵的绛红。绛红越逼越近,竟然是萧太后,她的手上似乎好抱着什么东西。
“都给哀家站起来!”
“我澹台家的男儿怎能如此软弱!”
“起来!”
兰若被吓得自觉起身,谁知道澹台捭阖跪在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好!一个两个的,好——你跪!哀家让你弟弟随你一块尽这个‘孝’!”说着,柳眉倒竖的萧太后掀开了怀中的襁褓,眼看着就要把那个因为寒冷而哭出声的婴孩放到澹台捭阖身旁。
跟着萧太后来的宫女嬷嬷都惊呆了,齐齐地跪倒在地喊到:“太后三思!”
“皇祖母……”澹台捭阖抬头对着萧太后勉强勾唇,正要起身,却一个不稳载下台阶。
“阿白!”
澹台捭阖眼前一黑,接着就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
另外几篇文我先删了,以后准备日更了再上。放心,会写的。
第51章 元宵朝宴
“咚……”
沉闷的钟声回荡在整个未央都的上空,凛冽的朔风从北风吹来,檐下的冰凌晶莹剔透,偶尔有细碎的雪花被冻在其上。
八贤王府的花厅里独坐着澹台捭阖一人,他拥着雪貂披肩,斜倚在美人榻上,连头发都不系的躲在屋里看书。
“王爷。”
澹台捭阖抬了抬眼皮,知道是梦天香端着药来了。自他摔下台阶后,他足足发了十来天的烧,烧一好就被知道了此事的明帝给禁了足。
除了春节明帝派韶昀来接了澹台捭阖去宫中参宴,他就真的没有踏出过府门半步!
梦天香暗暗叹了一口气,王爷什么都好,就是认个死理。若是在宫宴上服个软,认个错,以明帝对澹台捭阖的宠溺程度,那禁足就是个空话。
“把东西放桌上。”
“王爷,太后有令,让奴婢亲眼看着王爷喝完。”梦天香不卑不亢地开口道,在未央都这个地方呆久了,难免会有些变化。
澹台捭阖放下书卷,无奈地起身接过白瓷碗,一口喝干。因为喝得太快,有一些液体划过喉结落入了胸口。
“行了,下去吧。”
“是。”梦天香继续暗暗叹气,这王爷越是长大就越是妖孽,纳兰贵妃那容貌真是继承了个十乘十,难怪未央都的闺秀们都眼巴巴地看着八贤王府的动静呢。自己上次出门还被户部尚书的千金给挤兑了,真是无辜受累。
“等等,梦天香,今日是不是还有个元宵朝宴?”
“王爷要去?”
澹台捭阖笑了笑,反问道:“这是本王要不要去的问题吗?”
“太后娘娘说让奴婢把王爷捆去,但奴婢这身娇体弱的,怎么能做到这个。”
“我父皇的意思呢?”
梦天香又不是寻常女子,因澹台捭阖禁足一事得蒙皇恩,可以出入未央宫,打听起消息来自有一套。
“许公公说,王爷若是这回再不出来,就别想出门了。”
澹台捭阖叹气嘟哝道:“是本王不想出门吗?真是……”
这时恰好兰若踹了门进来,澹台捭阖这人早就恢复如常了,哪里用得着他担心。
“见鬼!你又不穿衣服!”
澹台捭阖撇嘴:“老兄,本王可是穿了中衣的。”
“那和不穿衣服又有什么区别!”
“老子就爱在自个家里遛鸟,你有意见?”澹台捭阖随口一说。
兰若从鼓鼓的怀里东摸西摸,摸出一个纸包来,抬手一甩直直地飞向澹台捭阖。澹台捭阖不疾不徐地伸手,精准地截住了那个纸包,却没有打开,丢到了一边。
“冬梅庵的雪花大白鹅,十成辣!”
“多谢。”
兰若打量了澹台捭阖两眼,口中啧啧:“也不知道那卖烧鹅的四姑娘是不是看上你这个小白脸了,我去买都没有这么肥的鹅,啧啧,小白脸。”
澹台捭阖笑了出来:“呵,小黑脸。”
真要说起来澹台捭阖名义上虽然是在禁足,但是这凡俗的规矩怎么能难得住他,韶昀总不能一年到头都蹲在未央都里长蘑菇吧?趁着这人不在,澹台捭阖也是能偷偷摸摸地跑出去逛一逛的。
人长得占便宜,真是没办法。
“梦天香,让人备马,本王要去赴朝宴。”
兰若又啧啧两声:“祸害啊……”
外面的雪还未化,风打在人脸上生疼,澹台捭阖被大总管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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