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走隔壁小冤家》第41章


易鹤安伸手,修长的指节扣在被褥一把抽出,殷呖呖猝不及防,砰地一声,光洁额头磕在门框。
“易鹤安!”她捂着脑门,疼得龇牙咧嘴,磕得眼冒金星。
“磕到头了?”易鹤安怔了下,“疼不疼?”
“废话!听不见那么大声音?你要不要试一下?”
易鹤安抿了抿唇,“对不起。”
殷呖呖:“?!”
这声对不起给她惊得连疼痛都忘却了,易鹤安中降头了?她舔了舔唇瓣,“那什么我皮糙肉厚,没事……”
“你还有被子吗?”他攥着手里的被褥,问。
“有的,柜子里还有一床。”
“回去睡吧。”
这捎着几分暖意的话吓得殷呖呖连滚带爬回了被窝,易鹤安,疯了??
老爹,我害怕……
殷呖呖缩在被窝瑟瑟发抖,她以为门口守着个疯了的易鹤安,今晚肯定要失眠了。
结果哗哗的雨声降在屋檐,打着芭蕉,再传到耳里,滴滴哒哒雨声,听着听着就叫她生出困意,上下眼帘打了会儿架,上眼帘胜利后,她就睡了过去。
门外的易鹤安,裹着被褥,手脚没有那么寒冷了。低头,被褥里混合着少女独有的馨香,比满园的芬芳好闻。
今晚,没有星星。
但深黑明澈的眸底,攒动点点碎芒,璨若星河。
雨,直到凌晨才停。易鹤安将被褥塞回了屋里,趁着殷家还没有人起床洗漱,赶紧离开。
当他顺着木梯在易宅落地时,转头便看见一脸担忧欲言又止的林管家。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从容地将木梯收放好。
“少爷……”林管家声线颤抖。
以往少爷半夜翻墙就算了,如今改成天亮才归,夜不归宿的娃总是让人操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做那什么事的……
他清晖如月的少爷到哪儿去了?!
易鹤安捋了捋袖子与衣服,将上面的灰渍掸去,但淡淡地闻,似乎还残留着被褥的气息。
又想到昨晚殷呖呖撞到的额头,要是她再笨了点,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
一旁林管家的心已经抖成糠筛,捋衣服?为什么要捋衣服?!
“林叔。”易鹤安蓦然想起些什么,眉心忽地一蹙,“什么无脑?”
“胸大无脑……”被突然发问的林管家下意识地回答,然后他恨不得抽自己巴掌!
他在少爷面前说了什么?!
看向面色僵凝的少爷,林管家就差涕泗流扑上去抱住自家少爷的大腿,老奴知错了,不要赶我走……
熟料他家清晖如月的少爷,丢下一句“我……我知道了”,脚步慌乱地走了。
林管家:“??”
回到自己院落的易鹤安,耳尖又红又烫,他不受控制地就想起背殷呖呖的那几次经历,贴在背后的触感。
特地一想,绯红从耳尖蔓延到耳根,直至侵占了白皙颈项,至于衣襟以下被遮掩的地方倒就不知是何许颜色了。
他抬手端起瓷壶,倒了杯凉茶饮下,方才压下心头意图窜起的燥热。
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放在书架的那卷画像,思忖起昨晚的事来,似乎……让她懂何为男女关系,比应付赵译,还困难。
第34章 斗智斗勇
雨停后;红鲤镇的房檐屋瓦都洗涤得明净,檐角时不时滴落水珠;风铃儿清脆。
一场雨,带走了夏季一半的炎热。
“再过些日子就入秋了。”殷老爹望着院子里叽叽喳喳啄食的鸟儿,又看向身侧神色矜然的赵译,问:“这些天,学堂停课了?”
“嗯;他们要回去准备乡试了。”赵译漫不经意地点头,视线飘至墙那侧的屋宇。
“这乡试,你可要去看一看?”殷老爹没有注意到赵译的走神,迟迟没得答复后;他才看向自己这位侄儿。
赵译顿了下,“舅舅;我们养只狗吧。”
“养狗?”殷老爹愣了下。“好端端地养什么狗?”
一般养狗是看家的,但方圆百里谁有胆子偷窃他殷家?
“养只恶狗;玩玩。”
殷老爹:“……”
一般都养听话乖巧的狗玩,养恶狗……成吧;二十年没回京城;搞不懂京城里头的人和事了。
他吩咐人到镇里专门养狗的狗户卖了只大狼狗回来;据说是恶狼和猛狗的后代。
易鹤安当晚翻墙的时候,低头看向木梯底下眦目欲裂的大黑狗。
会咬人的狗不叫。
这狗有点凶。
他看向易家墙下站着的林管家,“林叔,你帮我弄点肉和迷药来。”
真香警告的大狼狗阵亡……
赵译第二天看着墙边睡得堪比死猪的恶狗,再看看未干的泥土;脚印和木梯印都处理得干净。
这是个很仔细的罪犯,但被压倒的青草还是暴露了点什么。
“舅舅,”他走到正在耍刀的殷老爹跟前。
“怎么了?”殷老爹抹了把汗。
“我觉得我们这个墙矮了。”赵译指向墙角,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从易家那一边探到殷家这边,“舅舅,你没觉得,这样不太好?”
殷老爹突然就想到那天和易老爹的夜谈,如今看看这棵越墙的树,觉得的确很不吉利,大手一挥,正准备一声怒喝。
轰得一声,那棵树……倒了……
殷老爹:“……”
赵译:“……”他低估了易鹤安。
“舅舅,我觉得我们还是要以防未然。”他面不改色。
殷老爹面色凝重,“我觉得侄儿说的有道理。”
易鹤安望着高了许多尺的白墙,神色自若,看向林管家,“新做的木梯弄好了吗?”
“好了,少爷。”林管家将比原先增高许多尺的木梯搬过来,易鹤安满意地点头。
赵译垂眸瞧着墙下的痕迹,“舅舅,我觉得我们可以沿墙种一些特殊的西域植株。”
殷老爹不知赵译到底做什么打算,但既然自己这位得罪不起的侄儿说了,只要不是打他闺女的主意,什么都好说。
就见赵译命人将墙缘周围的土壤都换成沙壤,种上了形状奇怪长满刺的绿色植物。
花不像花,草不像草,问他,他说是仙人掌。
易鹤安听林管家说完后,叫他搬来一桶石灰粉。
第二天赵译看着几颗被石灰烧的灰飞烟灭的仙人掌,找到殷老爹,“舅舅,我觉得你关了表妹也有近十天了,可以放她出来了。”
殷老爹心里咯噔一下,其实他将殷呖呖关起来不仅仅是为了小惩大诫一番易鹤安那档事,还有点别的心思。
譬如,自家傻闺女不要被居心叵测的小王八羔子拐跑了。
可这话他不能明面说出来,算算时间,闺女确实被关了好些天,也不知道瘦了没。
细细观察赵译不像有别的意图,斟酌了一下,“算了算了,熊老二,你将呖呖放出来吧。”
等他看见自家面色红润明显还胖了点的闺女后,殷老爹:“……”
“爹,你看着好像有点不高兴?”殷呖呖抓瓜子的手放下,小心地窥着自家老爹的脸色,唯恐他一个不高兴,再把自己关起来。
然而殷老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看闺女一副吃得好睡得好的模样,他很不高兴?
一旁熊叔适时地开口,“大当家的如何能高兴。”
“怎么了?”刚刑满释放的殷呖呖一脸茫然,她最近没惹事吧?还是……易鹤安给她送吃的被发现了?!
她心突突地跳起来,惴惴不安偏要强装镇定,不能露出马脚。
“外面最近流言越传越烈,有自称知情者的冒出来,说当时是小姐你单相思易家小贼,求而不得,在酒楼撒泼骂街。”
熊叔说得咬牙切齿,一脸气愤。
这日后还有那个人家敢娶他家小姐?
听得懵逼的殷呖呖:“??”
她看向殷老爹,刚想解释一下流言不能当真,熟料殷老爹也一脸懵。
大掌一拍,“岂有此理!熊老二,这是什么时候的传言,你怎么不告诉我?!”
熊叔:“……大当家,你……你不知道啊?”
殷呖呖:“……”这个多嘴的熊叔,将她害惨了,她可是刚解禁。
噗通一声跪地,双眼含泪,“爹……我是清白的。”
“我知道!”出奇地,殷老爹这回没有迁怒殷呖呖,他大掌紧紧攥起,奈何不得那些信口雌黄的造谣者,怒火统统朝向了易老爹,毕竟前段时间,易老爹还出过馊主意!
尤其是这谣言,倒是替他家的小狗贼解了围,自家闺女白白做了牺牲!
易宅里的易老爹猛打了两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咕哝一声,并不知晓殷宅里的殷老爹提起大刀就要往他这里冲。
殷呖呖急忙抱住自家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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