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走隔壁小冤家》第66章


殷呖呖眨眨眼,“那表哥,如果我把太尉的儿子抓了,会怎么样?”
赵译和易鹤安:“??!!”
“你绑了张全?”易鹤安愕然。
“对,他发现我了,我让教头把他绑起来,锁到小黑屋了。”殷呖呖毫不隐瞒。
赵译沉吟道:“要是张全失踪,太尉可能会分心,他也一定会怀疑张全在我们手里……”
易鹤安接过话,“那就要看,他儿子在他心里究竟有多重要了。”
殷呖呖有点失望,原来张全没什么用啊。
她见两人都在沉思,想了想,问:“表哥,那个狗……咳,那个皇姑父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其实她想问,狗皇帝还能不能活?她姑姑会不会守寡?
赵译看向殷呖呖,吐出三个字:“五石散。”
“五石散?”那是什么东西?
易鹤安见殷呖呖一脸懵,解释道:“一种慢性毒/药,长期服用会得瘾症,随后病入膏肓,不治身亡。”
竟然是被人下毒的,还是长期服用导致。
殷呖呖立刻想到二皇子。
赵译冷笑道:“他一心想扶持他的势力,最后养虎为患。”
贵妃那一支,便是皇帝亲手扶起来的。
五石散,也是他放在心尖儿的贵妃一点点放进饭菜里的。如今病卧在床,苦得还是他的母后,要衣不解带的照顾。
赵译不清楚,如今已经神志不清的父皇有没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后悔。
他认为他可给贵妃荣宠,也可收回,包括贵妃娘家所得的一切,都是靠他天子的盛宠,在贵妃那里,他得到他作为一个天子应获得的全部满足。
最后亲手死在自己一手创造的虚荣与猜忌里,可还满足。
头一回听闻五石散的殷呖呖不寒而栗,感慨道:“皇家真是可怕,我觉得换成我,恐怕得死无全尸。”
说完她立刻噤声,虚虚地瞟向赵译,这皇家继承人还在场呢。
赵译一笑,道:“的确可怕。”所以,他选择认同猫儿不该被驯服。
不想,她成为下一个母后。
如今他可以完全信任,谁知道,多年以后,他会不会也像父皇一样,被权力与日复一日滋长的忌惮蒙蔽了双眼。
殷呖呖有些心疼自家姑姑还有可怜的表哥,她向赵译投以复杂难言的眸光,然后感觉到某人向自己投来能将她千刀万剐的视线。
她吞吞口水,“那个,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有人要起疑了。”
她呲溜一声,跑路。
边跑边拍着胸膛,易鹤安真的是太可怕了,比赵译还可怕。
第56章 长公主
溜回神武馆的殷呖呖免不了要遭受到两位教头幽怨的目光控诉。
“现在怎么办?”高教头忧心忡忡;“太尉要是发现他儿子不见了,我们就完了。”
矮教头哭丧着脸;“还能怎么办,等着禁卫军来扣押我两吧。”
罪魁祸首殷呖呖一脸轻松,“你们说的好像情况危急得不得了一样。”
两个教头瞪眼:“这难道还不危急?!”
“这样啊。”殷呖呖摸摸下巴,“我有个办法。”
“什么?”
“你们两个去找太尉,告诉他;他儿子丢了。”
高教头咆哮:“这是什么鬼办法!让我们自首吗!”
矮教头咆哮得更大声:“你怎么不让我们现在自缢呢!”
“停停停!”殷呖呖捂着耳朵,这两货儿咆哮跟打雷屁的,给她耳朵震得生疼,“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啊。”
二人异口同声:“你说!”
“是这样;今晚你们护送我连夜把张全转移出去,然后你们再去告诉太尉;权当你们不知情。”殷呖呖说完,眼睛亮晶晶看着他们;期望自己的办法得到认可。
“你把他转移到哪里去?”矮教头问,“现在整座京城都在太尉手里。”
“长公主府啊。”
“你疯了?长公主府!”高教头道;“那可是长公主!那个霸道疯狂的女人!”
霸道疯狂?!
这是个什么形容?!
高教头瞧着懵懵呆呆的殷呖呖;“忘了;你没来过京城,你是不知道,长公主是个什么人物,能亲手逼死自己夫君的人!”
矮教头附和,“是啊;当年的驸马可曾是大三元呐!还是当年丞相最得意的门生,本该大展宏图,却被长公主看上,终生不得入仕,啧,不从,则被囚禁于府中……”
状元被如此折磨,“皇帝不管吗?”殷呖呖问。
“管?”矮教头发觉殷呖呖有些天真,笑了几声,“长公主能如此作为,自然是皇帝默许的,不然依照丞相的性子,怎么也得将驸马救出来。”
高教头感慨,“害怕驸马会是下一任权倾朝野的相爷,真是可惜了驸马。”
殷呖呖听得心头发寒,忍不住问:“那长公主呢?”
“后悔晚矣,终身未再嫁。”提起长公主的现状,矮教头也是唏嘘不已,“想当年长公主也是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
这点殷呖呖丝毫不怀疑,因为光凭李宛箬的相貌就可知,长公主年轻时必然也是恍若仙子的人物。
她忽然想到了林修睿和李宛箬,那么他们呢……
她看向仍在惋惜状元之死的两位教头,咳了一声,将他二人的思绪拉回来,道:“照你们这么说,长公主那般惹不起,她那里肯定是最安全的。”
两位教头:“我们都说这么多了!你还要去!她怕是连门都不让你进!”
殷呖呖掏出随身携带的发簪,晃了晃,“看到没,郡主的发簪,你们还觉得我连门都进不去?”
两教头的视线跟着发簪的晃动而转移,高教头顷刻间泣不成声,“你竟然做出如此牺牲!”
矮教头拍了拍殷呖呖的肩膀,叹口气:“你都尚且如此,我和瘦子豁出性命,也给你送到长公主府!”
殷呖呖:“??”什么鬼?!
对上两位教头同情与钦佩的目光,殷呖呖到晚上将张全送往长公主府的时候还是发懵的。
张全那个家伙很不配合,不停地扭动着他的身体,但是被捆成一条虫似的,他只能那样鼓秋鼓秋,到处乱蹦。
殷呖呖一怒之下,将他拍晕了过去。
三个人扛着张全,偷偷摸摸地行动。
“长公主府距离我们有十几条街。”早已摸清楚路线的矮教头出声,“这十几条街都会有巡视的禁卫军,他们会有换班的时间,不过换班时间是一样的,我们顶多能趁着空挡。”
高教头接着道,“我们就从巷子里走,动作轻点。”
商量完毕,他们出动了,正在巷子里走,突然听到一道水声。
几人的脚步一顿。
但发出水声的那人却察觉到什么,正要喊出声,矮教头胖归胖,灵活得不得了,冲上去就是一个拳头。
搞定完这人,他转过身冲殷呖呖他们招手,高教头拖了托肩膀上扛着的张全,走过去,就低呼了一声:“哎呦我的天,这味儿真……骚。”
殷呖呖:“……”
她低头瞅了眼月色下反着亮光的水渍,嫌弃地挪了挪,准备走的时候,她脚步一顿。
“嘿,”她拉住矮教头,“我有点事,你们先走。”
“我们先走?”矮教头一瞪眼,“你这是临时违背小队计划!”
“不是,你看这人的禁卫军衣服,不要白不要啊!你们穿上后,行动就方便了,少我一个,就更方便了。”殷呖呖指着地上瘫倒的家伙。
两个教头看了看彼此,“好像有点道理啊。”
殷呖呖将发簪递到矮教头手里,“成了,你们先去。”
“不是,你要去哪里?”
“我……我去……你们别管我去哪里,反正不会有事。”
“那我们不得去面对长公主?”
“你们两大男人还怕个女人?!出息!”殷呖呖不由分说地先跑为敬了。
留下两个教头,矮教头叹口气,动手把昏过去的那人衣服扒了,给自己换上,然后处理干净犯/罪现场。
单独行动的殷呖呖按着记忆朝贡院去了,跳进去后,她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易鹤安住哪里。
这个问题,很严重。
她很慌。
就在此时她看见了黑暗里似乎站着两道身影,漆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一晃一晃像厉鬼在作舞。
“你将这包五石散倒入易鹤安的饭菜中,一切都要神不知鬼不觉,知道吗?”
这声音很耳熟,是白日里的二皇子!
白日里欺负易鹤安还有赵译不成,居然还想着下药!
殷呖呖差点撸起袖子,冲出去给他脑袋捶爆!
“五石散?”另一道身影也出声了,同样熟悉的声音。
殷呖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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