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驸马爷》第49章


赵淑静默了好一会儿,只笑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从来、从来都没有这么重要过。”
第46章 各有心思
郑武是在见过萧珊的那个晚上在牢房中咬舌自尽的。
等到看管牢房的狱卒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去多时; 早就没了声息。
狱卒们不敢怠慢; 急忙上报到了谢燕春那里,谢燕春来看过之后; 便也急急忙忙进宫报给了赵均知道。
赵均听着这消息倒是沉默了许久; 他抬眼看向了谢燕春,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是他没有交代的么?”
谢燕春道:“除了他口口声声说有内应臣等并没有查出来之外,并没有没有交代的事情了。”
“依照律例; 他应当是判处斩立决。”赵均语气冷漠了下来; “竟然叫他在牢房里面咬舌自尽; 也是狱卒们看管不利。”
谢燕春眉头跳了跳,只等着赵均继续说下去。
“便一一追查下去。”赵均继续说道,“说不定牢房中便是有人故意给了郑武这个机会; 否则,有人看管的牢房; 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他咬舌自尽?”
谢燕春听着这话,也有些明白赵均的意思——只是他自己并不觉得这算是狱卒故意给郑武一个自杀的机会; 咬舌自尽听起来简单; 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郑武这样悄无声息地咬舌自尽还不发出任何声音,可见是心思坚定,早就有预谋。这预谋……大约便是要见到萧珊,那么; 他与萧珊的见面,便只有短短的那一句对话,难不成那对话中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他悄悄抬眼看向了赵均,又低下了头,并不打算把这些话语说给赵均知晓。
赵均有些烦闷地摆了摆手,看向了外面——这天刚蒙蒙亮,因今日并没有早朝的缘故,宫里面安静得很。
谢燕春悄悄退出了兴安宫,站在玉阶上被那北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他回头看了一眼宫中,慢慢地下了玉阶,顺着宫道往宫外走。
把手拢在袖子里面,又把脖子往厚厚的毛领里面缩了缩,他也顾不上自己是怎样的形象了。
快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谢燕春回了头,便看到潘渡匆匆忙忙追在了后面。
“将军。”潘渡见谢燕春停下脚步,便赶了上来。
“潘公公有什么事情?”谢燕春好声好气地问了一声,“是陛下还有什么事情吩咐么?”
“陛下让将军去长公主府上问一问长公主的意思。”潘渡急忙说道,“长公主当年在西秦知道的事情多……您……不妨问问看?”
谢燕春觉得有些好笑,道:“这长公主还能知道一个牢中的郑武为什么自杀?陛下莫不是在开玩笑么?”
潘渡急忙道:“这……这奴婢也不知晓,奴婢只是为了陛下传话……”
谢燕春看向了兴安宫的方向,轻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潘渡见他应下来,便松了口气,又恭送了他到宫门口,才回转去兴安宫复命。

朝阳缓缓升起,阳光照耀之下,整个皇宫一片金红。
赵均披衣站在兴安宫外,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宫阙,面上的神色有些微妙。
潘渡慢慢地走到赵均的身边,悄声道:“已经与谢将军说过了。”
赵均“嗯”了一声,目光并没有收回来,仍然是看着远处:“阿姐知道……知道这些会恨朕吗?”
潘渡不敢应,只紧紧闭着嘴巴,连头都不敢抬。
“朕与阿姐,像不像当初的安乐公与戎王?”赵均喃喃说道,“朕总不懂、总是不懂当初为什么安乐公要在那样的时刻弄死了戎王,但今时今日,朕有些明白。”
潘渡抿了抿嘴唇,抬眼看向了赵均,仿佛用了极大的勇气,才悄悄地开了口:“陛下……长公主殿下对您……对您……”
“你是想说朕这么做就犹如一个白眼狼么?”赵均轻轻笑了一声,“为了权力,不过是权力之争。”
潘渡低下了头,这冬日寒风之中,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朕犹豫过。”赵均的声音很轻,“朕想,只要阿姐对朕好,一切就足够了。朕……朕却在阿姐离开京城的时候发现……阿姐对朕的好,就好像是负担,这个负担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朕,朕需要报答阿姐的付出,朕必须要对阿姐好,这样才不辜负阿姐的一片心。朕已经不知道……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或许……或许长公主殿下也并不需要什么回报。”潘渡轻声道,“殿下并非是您从韦大人还有范大人那里听到的那样,殿下若是求一个回报,当初殿下做女皇也是使得的,何必又千辛万苦地让陛下来做皇帝呢?”
“放肆。”赵均轻斥了一句,却并没有动真火。
潘渡噤声,不再敢开口说什么了。
过了许久,赵均又轻叹了一声,道:“真希望……真希望阿姐能自己离开京城,那样朕便不会为难了。”

谢燕春出宫之后踟蹰了一会儿,还是拐去了赵淑的府上。
这大清早的,他在厅中坐了许久,才等到赵淑更衣完毕从北苑过来。
听着谢燕春说明了来意,赵淑有些哭笑不得,道:“我是不知为什么郑武会在牢中咬舌自尽的,这我也无从得知。”
谢燕春抬眼看向赵淑,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昨日与阿姐说的话,阿姐记得吗?”
赵淑一愣,却没能说出话来了。
这时,姚辛在外面轻咳了一声,道:“殿下,有两个人在公主府外,说是姓章和姓向,自称是在凉州与殿下约好来京城的,这会儿要请进来么?”
谢燕春抿了抿嘴唇,道:“阿姐,非常时期。”
赵淑无奈地摇了摇头,向姚辛道:“请他们进来,先在小厅那边等着吧!”说完,她看向谢燕春,轻轻道,“他们俩是来送传国玺的。”
谢燕春有些意外,他知道赵淑是在找传国玺,但并不知道在这样短短时间内赵淑已经把传国玺给找到了。这时候,他倒是有些理解为什么赵均会有这样种种的让人无法认同的行为了。既然传国玺已经到手,赵均便已经没有后顾之忧。
他看着赵淑,好半晌才道:“陛下已经知道了?”
谢燕春问得有些没头没脑,但赵淑听懂了。她笑了笑,然后点了头:“我过去和他们见见面。”
“慢着阿姐。”谢燕春伸手拉住了赵淑的袖子,几乎是恳切地看向了她,“不能坐以待毙。”
“否则呢?”赵淑微微动容。
“这是砝码。”谢燕春道,“我无心离间阿姐与陛下之间的姐弟关系,只是亲兄弟也好亲姐弟也好……”
“我先谢过你。”赵淑打断了谢燕春的话语,她轻轻笑了笑,“但这些话,你我心知肚明就足够了。”
谢燕春松开了赵淑的袖子,道:“我知道阿姐有不忍心,感情归感情,但阿姐并非普通人,既然已经站在朝堂之上,便不能总看感情。”
赵淑抬眼看向了谢燕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道:“知道了,别这么老气横秋,我都明白的。”
“就怕赵均那小子拼命在你面前哭。”谢燕春嘟哝了一句,最后叹了一声。
“你回去查郑武的事情吧!我也要去见见章贞农他们了。”赵淑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放心吧,我没什么不明白的。”
谢燕春也只好应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公主府,倒是赵淑自己洒脱,还把他送到了公主府的门口。

京城的冬天,漫长又寒冷。
赵淑去到了小厅,便看到章贞农与向麟一站一坐,正在小厅中对着一幅寒梅图在说着话。
见到赵淑来了,向麟便起了身,与章贞农一起朝着她行了礼。
“听闻郑武已经被抓住了,所以我与向麟便来了。”章贞农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我们带着传国玺来,希望和殿下来做交换。”
“仍然是要交换安乐公的人头吗?”赵淑饶有兴致地看向了他们俩。
章贞农思索了一会儿,却问道:“殿下能做主吗?”
“大约是不能。”赵淑笑了笑,“若你们要安乐公的人头,这恐怕只有陛下才能做主了。”
“那便交换一个殿下可以做主的事情吧!”章贞农轻松地笑了一笑,“我们只想与殿下做一个交换。”
赵淑挑眉,有些意外他会这么说。
“我们信得过殿下。”向麟在旁边补充了一句,“相信殿下不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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