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难当》第179章


元安继续道:“为了让姚相等人相信陛下真的已经……我们务必要做出悲愤之态增援北疆,只是学生却拿不定主意该派何人为将带兵。”
朝中能数得上的武将如今都在北疆,派兵增援总要有人领兵,就是这个领兵的人选让元安犯了难。
严帝师略一思索,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他捋着胡子道:“下官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前任兵马大元帅如今的魏司马正合适。”
元安有些犹豫,她也想到过这个老将,可是魏司马已经卸甲,已经有两年没有上过战场了。
元安迟疑道:“魏司马的年纪……虽然到了北疆无需和蛮族开战,但是学生怕魏司马吃不消长途跋涉。”
魏司马已经年过花甲,将近古稀之龄。
严帝师却道:“这老将才是宝,就如同那老马一样,老马识途,老将在战场上才如鱼得水。”
元安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思索片刻,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总要问过魏司马的意思才是。”
元安起身,走到书案前,对太皇太后福身行礼,太皇太后满眼欣赏地看着元安,满意地点点头。
元安站在书案前,提笔在纸上挥毫,很快就放下了笔。
元安等纸上的墨渍干了才拿起来递给严帝师,她对严帝师道:“烦请严帝师亲自去一趟魏府,将此信交给魏司马。”
严帝师接过信看了一眼,纸上只有两个字,严帝师大笑,将信折起来塞进袖口,嘉许地看了眼元安,没有再说什么,朝太皇太后和元安行礼后就退下了。
半个时辰后,魏司马狐疑地接过严帝师手里的纸,展开一看,纸上只有两个字。
廉颇
魏司马一怔,脸上神情十分复杂。
严帝师将信带到后也不劝说,拱拱手便告辞,留魏司马一人拿着信感慨万分。
廉颇……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魏司马感慨不已,皇后娘娘拿他与廉颇相提并论,却是抬举他了。
魏司马又看了一眼纸上的两个字,心中又生出豪情万丈,他征战沙场一生,若非先皇昏庸,他又怕自己死后外孙子无依无靠,他怎么甘心龟缩在后院,只领个闲职养老?
魏司马虽然年近古稀,可是从来不服老,每日还要在校场操练一个时辰,从无间断。
如今陛下在北疆遇险,只怕皇后娘娘是有意增兵北疆,这才让严帝师带信来问自己是否年老,还能不能上战场了?
文死谏武死战,但凡是武将,哪有贪生怕死的?
魏司马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臂膀,自信满满,他还能上战场拼杀一场!
正好外孙子如今有太皇太后抚养,他也没有后顾之忧了,一副老躯唯有报效朝廷家国!
“老婆子!”魏司马高声喊道:“把我的铠甲收拾出来!”
魏司马老当益壮,一声吼叫整个魏府都惊动了。
魏老夫人听见他说要重新带兵出征,只沉默片刻,却并没有多加劝阻,叹了口气默默将魏司马的铠甲收拾出来。
翌日,魏司马身着铠甲入宫请见太皇太后和皇后,请求带兵增援北疆。
太皇太后和皇后当即召见姚相三省以及严帝师入宫商议,得出的结果便是由魏司马带领五万兵将增援北疆。
姚相当然是持反对意见,只是他一人难敌悠悠众口,他又不能直说自己巴不得庄煜死在北疆,说来说去就说国库已经没有多余的钱能拨出来做粮饷。
元安听着姚相振振有词,说什么皇上不听劝阻执意北伐,如今国库已经空了,如何拿得出钱粮再供五万大军?只听得元安直在心里翻白眼,好在元安早就做好了准备。
只见她听着听着就红了眼圈,姚相正唾沫横飞和严帝师因为粮饷一事吵得险些掀翻了屋顶,突然听到细细的哭声从上首传了下来,两人顿时停口,齐刷刷朝元安看去。
元安一甩帕子抹着眼睛哭道:“本宫竟不知大舜立国两百多年的积蓄竟然被一场北伐耗干了!罢了罢了……”
元安有气无力地撑着额头哭诉道:“姚相说国库空虚,本宫一个妇道人家,陛下又远在北疆,本宫也不敢多问,粮草军饷一事就不牢姚相操心了,也无需国库出,本宫自想法子就是了。”
姚相忙请罪,一脸无奈:“娘娘不知,大舜虽然建国两百多年,但是这两百多年的消耗也不少,每年国库收支堪堪持平,实在没有多余了。”
元安抹着眼泪一扭头不搭理姚相,看着就是一个任性赌气的小女人家。
姚相面上惶恐,心里却十分得意,这个皇后虽然有几分小聪明,但到底是女人,五万大军的粮草军饷,她一个女人怎么拿得出来?
第二天,姚相就不这么想了,从大都大街小巷传来的最新消息气得他险些砸空了姚府。
第143章 
“你说什么?!”
滚烫的茶水砸在脚边; 烫的小厮龇牙咧嘴; 他不敢叫疼;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小……小的在街上听人说,宫里送出了大批古董首饰,都是皇后的嫁妆; 皇后直接让人将这些嫁妆运到了各大当铺; 说要典卖自己的嫁妆供魏家军增援北疆。”
小厮说完就趴在地上直哆嗦; 一句话不敢多说。
姚相恨得咬牙切齿; 他重重拍了下案几:“好!好!真小瞧这个皇后了!”
姚相闭上眼睛狠狠抽了口气; 这下他又要被人指着脊梁骨怒骂; 御史台和姓严那个老匹夫更要咬着他不放了!是他棋差一招!
大都人气最旺的茶楼聚贤斋; 素来是学子谈学论道互相切磋文采之地,平日里便客聚入潮; 大舜对读书人十分宽容; 读书人时常聚集在一处针砭时弊; 畅所欲言; 聚贤斋就是他们首选之地。
一位身穿劲装的年轻男子走进聚贤斋; 他不等跑堂的招呼; 自己找了个角落里的桌子坐下,屈指敲着桌面; 冷眼旁观茶楼中央群情激奋的诸位学子。
今日聚贤斋的读书人格外多,小二拎着茶壶东奔西跑; 忙得一头大汗; 他匆匆跑到年轻男子桌边; 赔着笑脸道:“小的来迟怠慢客官了,客官还请恕罪!”
那年轻男子呵呵一笑:“贵店今日怎么这么热闹?”
小二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魏老元帅要带兵出征的事,魏老元帅这是去营救陛下的,是为我大舜打仗的,可现在却要皇后娘娘典卖嫁妆作为军饷,这传到尧国和虞国,我大舜还有什么脸面?”
年轻男子一脸恍然:“难怪我这一路过来总听人说什么皇后娘娘可怜,说姚相和户部把持国库——”
“哎哟!”小二忙打断年轻男子的话,慌里慌张看了看身边,见旁边的人都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小二这才松了口气,对着年轻男子连连告饶:“这些话您可别再说了!咱们平头百姓的哪里招惹的起这样的显贵?”
年轻男子忙道:“是我口快了,多谢小哥儿提醒。”
小二忙摇摇手:“客官言重了。”说着弓着腰凑近了年轻男子悄声道:“其实咱们大家伙都知道是这回事,只是谁敢说呢,可怜皇后娘娘还怀着龙嗣就被如此欺负。”
“瞧我这嘴!”小二突然打了自己脸一巴掌,弓着腰冲年轻男子笑道:“客官可要吃点什么?”
年轻男子眼珠子转了转,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大厅中央客喧如沸的学子,然后对小二笑道:“来壶龙井,再随意来两盘你们这里的招盘茶点。”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回头冲着后厨高声道:“龙井一壶茶点两盘!”
年轻男子独自坐在角落里品着茶,静静听着不远处聚在一起高声讨论国事的学子们。
当中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穿白色儒衫头戴儒巾,气质卓然,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此人定是满腹诗书,这个学子情绪格外激动,只见他朝四周的读书人拱拱手,愤然开口道:“大舜立国两百三十四载,何曾出过这等举国蒙羞之事?”
这为白衣学子口才极好,一开口就滔滔不绝:“我大舜向来国盛民富,蒙圣恩眷顾,这两年又风调雨顺,国库定然充盈,何故如今连五万将士的粮草军饷都拿不出?竟要……竟要……”
白衣学子似乎觉得难以启齿,憋得满脸通红:“何至于竟要皇后娘娘典卖嫁妆供养我大舜的将士?”
旁边一个绿衫学子开口反驳:“皇后娘娘已经嫁入大舜,皇后娘娘的嫁妆自然也是大舜的,怎么不能用?”
“你这等鲜耻之人,我羞于为伍!”白衫学子义愤填膺:“莫说我大舜兵强马壮,就算我大舜国库真的拿不出粮草军饷,也不该逼得皇后娘娘典卖嫁妆!若我大舜真的山穷水尽,我愿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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