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窗朱户》第56章


严恒一也不催她,只是一直盯着她瞧。
半响,珍珠抬起头来,看着严恒一说:“爹,我今儿在外头看见曲文钧了,我和王大福原是……”
珍珠老老实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说明白了。
说完了,她看着严恒一道:“我觉得这事还挺重要的,因此就拉着王大福非要看清楚了,这才回来的晚了。爹,曲文钧不是下大牢了吗?他为什么会在外面,我瞧得清清楚楚,绝不会有错。”
“此事非同小可!”
严恒一道:“我明日看见裴王爷与他商议。”
他看珍珠:“你娘那里,我再去和她说道说道,叫她今后不可如此情绪化,事情的原委我也和她说说。明儿王爷大约是没空了,我叫他后日过府,来看看你。”
他正说着,小厮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严恒一亲自伸手接了托盘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上飘着几丝葱花,闻着清香四溢极为诱。人。
珍珠咽了咽口气,顿觉自己又饿了。
严恒一探手又拍拍她的肩,道:“吃完了回房歇着吧,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日起来再说。”
珍珠有些感动,自她走后又一次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严恒一跟她说完,便回房了。
走进房中,见严夫人揪着一块小帕在抹眼泪,顿觉啼笑皆非,挨骂的尚且没哭,骂人的这个倒哭了起来。
他走近几步,温言道:“你哭什么,都多大年纪了,叫人瞧见了笑话,来喝口水润润嗓子,别哭了!”
严夫人抽抽噎噎地道:“不就是训斥几句,要不是真把她当家人看,我也不会说她,竟说要走,她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亏我往日待她这么好,就算三个儿子都不成如此上心,穿什么,吃什么,都亲自过问,她,她…”
严夫人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她的夫君,“她真走了?连声招呼也不同我打一声!呜呜呜……”
严恒一见她说着说着哭得更大声了,无语道:”没走,你这是冤枉她了,她真有重要的事,且走之前也是有交代了门房,虽说按着闺秀的样子是不该随意出门,可她毕竟是乡野长大,心中是非分明便也罢了,不可要求太多。“
严恒一劝慰道:“她回房歇着了,明日应该会过来瞧你,你可别再胡乱发脾气了,同她好生说话。”
严夫人瞪他:“她一个姑娘家家能有什么要紧事,你莫不是在匡我?”
“是真的。”严恒一端了一盅茶递给她,顺便提了一句珍珠看见曲文钧的事情。
严夫人双目圆睁,收了眼泪,惊道:“竟有这样的事情,这珍珠我还得再说说她,这般惊险的事情岂是一个姑娘家干的,不行,不行,我现在就去找她!”
严恒一按住她道:“不要去!珍珠这是心中有大是大非,她的亲爹必是一个耿直忠厚之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分得清清楚楚,才养得出这样的闺女,她今后是要当王妃的人,这一点我觉得她做得没错。”
“妾身不过是担忧于他,这也说不得?”严夫人忧心道。
严恒一来回走了几步,自言自语道:”想那曲文钧被关押在大理寺,曲建章何时起手伸到大理寺去了,据我说知,大理寺卿颜绪林与他素来不和,这事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他看向严夫人:“夫人,你与颜绪林家的夫人,素日也有往来,不如明日带些绸缎绢花之类的,过府瞧瞧她,不必直说见到曲文钧了,只是闲聊便可,听听她话里话外可有透露出些什么。”
严夫人呐呐道:“那珍珠呢?她早些与颜夫人曾有龌蹉,不必带她去吧?她会不会在府里待着气闷?”
严恒一想了想道:“明日。你先和珍珠聊一聊,多说些宽慰的话,让她稍安勿躁,回头我叫王爷把她那个太监派来严府,陪着她解闷。”
他道:”回头叫她那个太监去给她买个九连环,再买几个风筝,秋千架要不要也搭建一个,我再给她物色个女先生教她看账算数,忙起来自然不闷了。“
严夫人无语:“一个姑娘家,不学学绣花弹琴,画画抄佛经,整日干这些真的好吗?”
严恒一笑着摇头道:“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贤良淑德,珍珠生性跳脱,况且已有夫君,绣花等事无需强求,再说了王爷这么大的家业,还请不起绣娘,何必亲自动手。”
严夫人还待念叨几句,被严恒一强行按住了,夫妇俩自去行些不可言说之事。
第二日严夫人起来神清气爽,气也消了,见珍珠还没过来,便出了房门去瞧她。
珍珠住的房间就在边上不远处,她进得门来,见她依然洗漱好了,换上了一身新衣,独自坐在床沿边发呆。
严夫人走上前几步道:“你房里的丫鬟都去哪了,怎么留你一人独处,怎么也不过来和娘一起吃早食,难不成说了你几句,还没消气?”
珍珠抬起头看她,咧嘴笑道:“不是,只是今日特特换了一身娘给我买的衣裳,却有些羞了。”
她站起来转了一个圈,道:“娘瞧着我这身可还行?”
第54章 惹不起
裴昶然第二日上朝; 皇上当着众位官员的面直接就下了迎娶珍珠为正妃的旨意; 并令钦天监和礼部尽快办理此事。
下了朝; 严恒一拉住裴昶然又要去林大海家蹭饭。
林大海虽觉有些奇怪; 可他家有的是钱,平常也没什么人愿意与他真心交往; 自然很乐意。
裴昶然却道:“严大人; 本王想去瞧瞧珍珠,她在你府中过得可好?”
严恒一想起昨晚的事情; 僵了片刻,讪讪笑道:“自然是好,王爷别急啊,我等三人先去林大人府中吃完午膳; 再去我府上稍坐可好?”
他转头看林大海:“林大人不如也去?”
林大海嘿嘿笑道:“你府上可有好酒好菜招待,要不要我叫厨房准备一下带着食材过去?”
严恒一倒也不客气,笑着道:“那好啊,我那里厨子不错,像样的食材却不多。”
三人站着闲话了几句,出来时大部分官员已经走没影了。
他们一边闲话一边往前走,速度不急不缓,走了一会儿看见颜绪林一人在前方; 走几步停一停…走几步停一停…看样子好似掉了魂。
林大海张嘴欲喊他; 被严恒一一个手势给按住了。
他转头看裴昶然,道:“王爷,我等官阶低微进宫上朝只可步行; 您是坐轿子的,今日可否容我们二人冒昧,与您挤一挤,您的轿子应在景和门外吧?”
裴昶然眉头打结,他有些不太明白。
上一回去林大海家,他弃轿与二人同行,出了宫门各自坐马车去的,今日这是为何?
他看了看拉住林大海的袖子,不让他继续前进的严恒一。
又看了看前方,晃晃悠悠往福隆门方向前行的颜绪林,若有所思。
沉吟几秒,他道:“如此,便与我一同坐轿,想来严大人未用早食,急于去林大人府中用膳。”
林大海张张嘴,他只觉现下的情形有些微妙,却也说不出来何处微妙了。
三人便一同上了裴昶然的轿子。
轿子并不大,坐一个人绰绰有余,坐三个人就有些挤了,尤其还带着林大海这样一名肥胖人士。
抬轿子的是宫里的太监,人人敢怒不敢言,好在从景和门出宫路程也不算太远。
下的轿来,林大海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正欲抱怨几句,就被严恒一拽着送上了马车。
三人各坐自己府上的马车,到了林府。
林大海一走进自己府宅的大门,便嚷嚷道:“严大人,您这是打哪门子的机锋,赶紧把话给我说清楚,这真是……”
裴昶然看了严恒一一眼,表情似笑非笑,依他多年来对严恒一的了解,此人行事谨慎,决无莽撞之时。
严恒一则看了一样林大海,深觉此人莫不是礼部待久了,咋咋呼呼全无官员风范。
他道:“林大人,今日我等换个地方坐坐,你府上可有风景绝美,可静心谈事之处?府上丫鬟小厮可走远一些。”
他这话一出,裴昶然与林大海便齐齐盯着他看。
林大海嘿嘿笑道:“今日之前,我怎么想都觉得蹊跷,一会儿你可得好好说清楚了,我府上荷花池畔有一处三。角亭,即便是冬日风景也甚好,只是如今这天气冷了些,咱们可是要去?”
他又添了一句调笑之词:“裴王爷年轻力盛自无大碍,您这把身子骨可还支持得住?”
严恒一不理他。
三人便往那处行去,穿过花园小径,路遇林夫人急急赶来,朝着三人行了福礼笑道:“难得我家老爷让您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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