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厂花》第96章


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
如此一来,规模自是比不上年节的晚宴,到的也大都是读卷大臣、銮仪卫使等,秦衍此去纯粹是以皇上的近臣身份,算是陪陪皇上了。
筵席分列两排,新科进士在左,主席大臣在右,为首的状元,恰与秦衍的席位相对。
秦衍和苏宓来的时候,主席大臣皆已入席,但对面的新科进士的席位却是一无人在。
他知道苏宓不清楚,回头向右后轻道:“皇上亲赐衣物,他们才会依次进来入席。”
这番耳语在外人看来自是亲昵不已,引得场上发出几句议论,不过,在秦衍似是漫不经心的眼神扫过之后,这些人突然就噤了声,纷纷不敢再说话。
“皇上驾到——”通传太监在殿门外高呼,殿内众人皆起身施礼。
朱景煜步下玉撵,走近殿中,苏宓见过皇上,也就没有细细打量,只是跟着垂首施礼,在以皇上为首的队列经过身前时,她突然听得一声‘苏姐姐。’
那声音细弱,但又很是熟悉,苏宓脑中冒出了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好像是月儿?
“不必多礼,都落座吧。”
待这句话音一落,苏宓才抬起头,皇上身侧的位置还有好几个妃子,张月儿坐的也与皇上不近,但苏宓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月儿趁着无人注意,右手摆至耳下,状似整理碎发的模样对着苏宓轻轻挥了挥,苏宓跟着笑着偷偷回应,想想她们也快有两年未见,不知道月儿在宫里过的开不开心,不过像月儿这般乐观活泼的性子,好像也很难有不开心的时候。
朱景煜余光看到张月儿的笑和与苏宓暗暗的互动,嘴角微微上扬,他第一次觉得这宴席好像也有不无聊的时候。
“她叫什么。”
身侧秦衍的低声传来,苏宓下意识回道:“张月儿,她也是交州江陵城的,督主不记得了么。”
秦衍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张月儿一眼,他怎么会记得这些女子,但是,他再看向一直偷摸往那侧瞥的朱景煜,以及陵安说的话,心下了然。
。。。。
与往年一样,由管事太监高喊筵席开始,皇上从后往前,依名序喊名赐服,以彰显皇恩,寓意以后即是进了官场,也要记得陛下恩泽。
这等事朱景煜做了好几次,是以赐服一直有条不紊的进行,不知不觉就到了最后的状元一位。
对于新科进士的第一位,除了主席考官,众人多少是有些好奇的,更不用说知道那书生是与自己长得相似的苏宓了。
于是在场的人比起方才来,更加聚起了精神,敲钟一响,殿牖门口出现了一个青色身影。
简玉珏这次穿的是李掌柜好说歹说让他换的新衣,其实不贵,只是不是从估衣店里买的,而是去裁缝铺做的一件长衫。
比起别的贡生还是略显寒门,但他一副皎如明月,丰神秀逸的容貌,让人根本不会再去在意他的衣衫。
简玉珏的脚步缓和有序,背脊挺直地走近殿前时,丝毫不见紧张的神色。
苏宓最初只是好奇,所以在简玉珏进门时匆匆一瞥,隔得远看的不真切,等他走近,苏宓看清了差一点要跳起来。
或许别人只看得到他与苏宓的外在的那几分肖似,但苏宓不止看得到,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
简玉珏惯有的淡然神色,在走过苏宓之时也起了一丝裂缝,他心口跳的很快,那种感受,与曾经那好几次的钝痛一样,来的奇怪且根本无法消减。明明并未放余光往右侧,但却奇异地能感受到灼灼的目光。
而一直盯着简玉珏的不止苏宓,还有张月儿。
女子生来比男子要敏感,朱景煜和秦衍虽都在不同时刻见过简玉珏,但于他们看来,不过是长得相似罢了,这世间相像的如此之多,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但女子不同。
张月儿盯了一会儿,又朝着苏宓看去,她觉得这两人分明就是有着一种联系,就好像,他是苏姐姐的弟弟一样!
可苏姐姐没有弟弟呀,难道是堂表亲?
两个女子在不同的地方,都紧紧看着简玉珏,这让秦衍和朱景煜两个人满满是闷火。
朱景煜的余光瞥到张月儿的目不转睛,方才还觉得这次的宴席有些趣味,现在只希望快快结束。连带着看简玉珏是百般不舒服,赏赐了状元衣物,便让他落了座。
宴席此时才算正式开始。
恩荣宴本就是庆贺之宴,在殿试翌次日,不会设太多拘谨,因此皇上允许下面的文官随意敬酒谈天。
简玉珏坐下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向对过,他不是一个好奇之人,但他无法忽略心中难以平复的轻颤。
在对上看到苏宓的视线时,他一下子愣住了,这。。。。。
明明是陌生的,从未见过的人,但此时两人都不舍得移开眼睛,比起苏宓偶尔和苏娴之间的感应,和这个男子,她分明感觉更甚。
苏宓有一种猜想,可是,他不是李掌柜的外甥么。。。不,不是的,一定要去问清楚,在看到简玉珏之后,这种想法更加强烈。
苏宓的心里都是简玉珏的模样和无法抑制的猜测,根本没意识到一旁的已经快要到爆发边缘的秦衍。
秦衍眸中的怒意和冷色火寒相形,下颚弧线如冰沿,他垂眸摺起袖袍,用着苏宓恰巧能听清的声音,“你既然这么喜欢看,要不要本督,送你去他面前,看得更仔细一些。”
第八十九章 
苏宓的心思不在秦衍身上,觉察不出他话中的冷意。她视线依旧向着对过的简玉珏; 想了想; 要是能近着看看; 那当然是更好的; 顺道还能问一些事情。
于是她点点头道:“好呀; 督主。”
苏宓的话才落; 秦衍的嘴角忽尔扬起,嗤笑了一声; 一把拉过苏宓的手,疼得她蹙起眉头终于是往左边看去。
明明看着秦衍是在笑,但他脸色阴沉的可怕; 就好像下一刻就能把她生吞入腹。
“皇上,臣的夫人身体不适; 想先行告退。”
朱景煜的心情也不比秦衍好哪儿去,此时顾不得多想; 挥手示意,就任由秦衍拉着苏宓出了东华殿的殿门。
出宫的一路上; 秦衍的手都是攥着苏宓的手腕; 细嫩的皮肤上一圈都被挣红了。
他身量高挑挺拔,步子跨度又大,苏宓被他拽着; 远看就像是个小尾巴; 她要跑着才堪堪能赶上。
“督主。。。。。”苏宓腕上吃痛; 嘤咛了一声。
秦衍的脚步不停; 不过终究还是缓下了步伐,只是脸色依旧阴沉如水,看的苏宓不敢再多问。
一直到出了宫,快至督主府的马车时,秦衍一句话未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紧锢在胸口。
冯宝打着呵欠,预想中督主不该那么早出来,他也就放松地坐在车前板,所以看到秦衍的身影时,他还有些不可置信,今日的恩荣宴结束的那般早么。
“督主,是不是现在就回——”
督主府三个字还未说完,秦衍已经抱着苏宓进了马车,“回府。”
“是,督主。”
秦衍一看就是心情不好,冯宝不敢多问就赶起马车来。
马车内,秦衍抱着苏宓尚未松开,苏宓掰扯了几下腰间的手,可她的力气根本比不过秦衍,只能安坐在他的身上。
“督主,你怎么了,恩荣宴才刚刚开始呢。”
秦衍本来不想多言,可一想起苏宓看着那个书生的痴迷样子,他平日在苏宓面前收敛起来的狠厉就纤毫毕现。
“你想我留在那,把那个书生的脖子扭断么。”
秦衍的眼神像极了山林里发怒的大山猫,苏宓这才忆起秦衍那恐怖的占有欲,当初把李修源的手折断时候,他也是这种神情。她了解秦衍的性子,心里一急立刻解释道,“不是的,督主,我看那书生只是觉得他像我弟弟。”
秦衍闻言竟是笑了一声,他收紧苏宓的腰,逼着她与他对视,两人鼻尖相对,他因为喝过酒,有淡淡的酒香味,很浅,兼带有杏子一点苦涩的味道,可又并不会与秦衍身上的檀香味相冲,反而恰好半隐匿于其中,很是醉人。
他的气息炙热,“你喜欢他,怕我伤了他是不是。”
苏宓无奈,她怎么说了那句,督主一点都没听进去啊,“督主,我真的是觉得他像我的弟弟。”
“呵,你何来的弟弟。长得相似,便觉得是弟弟了。”
苏宓百口莫辩,当初她是觉得有胞弟一事也算是一件苏家的伤痛,而且没什么必要和秦衍说,是以就从没提过,秦衍平日里公事繁忙,更加不会想到去无端查十几年前苏家的事,所以此时突然说起,哪有什么信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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