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小温柔》第80章


他哑着嗓子问:“为什么从前你不告诉朕?”
这两年来,非明没有缺席过一次早朝,也从未在他面前流露过任何虚弱的神色,可是如今想来,那些日子他是怎么撑过去的呢?
非明苦涩地笑了一声,“说了又有用吗?”
那时的他根基不稳,抓不到确凿的证据,即便告诉了元玺帝,也不能完全将害他的人扳倒。
没有十足的把握,那就一个字也不提。
那些人杀不死他,又猜不透他的心思,久而久之就再不轻易动他。
元玺帝咬牙,“洛家的人竟然敢刺杀皇子,他们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非明讥讽地一笑,从袖中抽出一本册子,“父皇请看这个。”
元玺帝亲自上前接过东西,翻了几页,登时脖间青筋暴起,面色胀得通红。
他将册子狠狠摔在地上,“洛家!洛家这是要反了天不成!朕还没老,身子好着呢!他们就想扶持新帝了!”
非明弯腰拾起册子,抚了抚上头的灰尘,“这本是儿臣抄录的,但句句属实,一字不差。原来的那一本,皇后娘娘以暮幻为要挟,逼着儿臣烧掉了。”
原先那本册子所记,乃是与洛家结党营私的官员名单和钱财的来往记录,册子里更夹着丞相洛复和正二品将军宋越的来往信件。
洛复在信件里提到,希望宋将军能归于瑨王旗下,为他所用,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
元玺帝登基前就曾经历过先皇被逼宫一事,他太清楚一个皇子拉拢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是什么意图,更可笑的是,他最信任的将军宋越,竟然答应了投诚于他们。
元玺帝猛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御书房,让人听得可怕,又觉得有几分凄凉。
“好一个乱成贼子,好一个洛家啊!朕竟然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还有朕的皇后,一次次伤害朕在意的人,太可笑了,太可笑了!朕竟然不知这些年养在身边的,都是这样一群豺狼!”
非明抱拳,“父皇,如今知道也为时不晚。”
元玺帝收住笑声,目光冰冷地望着紧闭的殿门,“是啊,是该有个了断。”
他拂袖,大步朝门口走去,高淯紧紧追在后头,“皇上!皇上您去哪啊!”
元玺帝打开殿门,对着应对不及的晏瑨劈头就是一巴掌,打得他身子歪斜,捂着脸怔怔地看着元玺帝。
“父皇,你这是做什么?”
“逆子!说,你勾结乱党,究竟是想干什么!”
晏瑨目光一怔,“父皇……你说什么,儿臣不懂。”
“还在给朕唱戏!”
元玺帝又是一脚揣在晏瑨的腿窝,他闷哼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你,洛复,你们是不是盼着朕早日去死,这天下就是你的了?!你勾结宋怀,这是意图谋反吗!”
晏瑨拳头紧握,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殿内朝他走来的少年,他想起了那日在娴仁宫烧毁的那本册子。
呵,难怪他那日烧得那样轻易,原来是早就留了后手。
晏玦歇斯底里地吼道:“晏玦,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可里头的人只是轻蔑地笑了一声,倚着门框用唇语对他说:“结——束——了。”
元玺帝叫来禁军,将晏瑨死死摁在地上,“逆子,死到临头你还不知悔改!”
冰冷的刀架在脖子上,晏瑨终于开始害怕了,他声音带着哭腔,不停地求饶。
“父皇,儿臣知错了,你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好不好?父皇!请您看在母后的面上,饶过儿臣这一次吧!”
元玺帝怒到极点,“你还敢提那个恶毒的妇人!是啊,你提醒朕了,朕也该去将她一并处置了!来人!将逆子晏瑨关入天牢,听候发落!另外,现在就去将洛府和宋府给朕给朕一并拿下,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禁军领命,“是!”
晏瑨被人押了下去,临走前抱着元玺帝的大腿苦苦求饶,被他一脚踹开。
今夜注定是漫长的,元玺帝望着晏瑨的背影,气得眼眶发红,胸口剧烈起伏。
他道:“高淯,摆驾娴仁宫!”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大家的评论,关于方念离和皇上,我想说几句。
皇上有江山重担,他如今是放不下的,不可能再像年轻的时候一样,说走就走,况且他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走不掉了。
而依照方念离的性格,要她委屈求全和后宫那么多女人同享一个男人,她是做不到的。
方念离和后宫的嫔妃不一样,皇上与她而言,不是握有权势、让人一心只想攀附的男人,他是她的爱人。
如果一份感情不再是最初模样,她宁可不要。
所以他们真的HE不了,或许不相见却彼此怀念,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这是我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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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娴仁宫。
纯娴皇后倚在小榻上,一手支在耳边小憩。
夜里寒凉风大,宫女拿了床毛毯盖在她身上,仔细替她掖了掖。
纯娴皇后幽幽睁开眼睛,问:“派去的人还没有消息吗?”
宫女摇头,“已经差人去问了,他们还没有回城。”
纯娴皇后皱了皱眉,“不会出了什么岔子吧?晏玦那个人狡猾的很。”
“应该不会的,都打听过了,逸王此次出行一个侍卫也没有带,或许是他们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下手,就耽误了些时间。”宫女回答。
“一个人侍卫也没带吗?”纯娴皇后道:“他这个举动似乎有些蹊跷。”
宫女低下头,还想说什么,有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娘娘,皇上往咱们宫里来了。”
纯娴皇后面露惊喜,“你说什么?皇上要来本宫这儿?”
宫女拿手指他,“皇上过来看娘娘,这是好事,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只是,只是……”
只是皇上的面色,瞧着很不对劲。
太监怕挨训,将这半句话咽了回去。
外头传来高淯的声音,“皇上驾到!”
纯娴皇后站起身扶了扶发髻,宫女又过来替她整理衣裳,“怎么样?本宫的仪态可还好?”
“娘娘放心,这宫里的嫔妃谁都比不过您的。”
纯娴皇后放心地笑了,走到门口正见元玺帝大步走来,她蹲下身子行礼,“臣妾恭迎皇上。”
金靴停在面前,她低垂眼眸,等待来人温柔地将她扶起。
“啪”的一声,却是一本册子狠狠砸在她的脸上,打得她措手不及。
元玺帝指着她,“皇后!这些年你究竟瞒着朕做了些什么!”
纯娴皇后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错愕捡起地上的册子翻了翻,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道:“原来皇上今日来,是找臣妾算账的。”
元玺帝愤恨指着她,“要不晏玦聪明,留了一手,只怕再过些时日这江山就要易主了!皇后啊皇后,你们洛家都是安的什么心!”
“安了什么心?”纯娴皇后回头看他,“臣妾这么做都是被皇上逼的!”
元玺帝被气笑了,“朕逼的?好啊,你倒是说出来给朕好好听听!”
纯娴皇后看着他,无尽的绝望在心底漫开。
她问:“皇上,臣妾问您一个问题。臣妾十五岁进宫,在您身边相伴了十余载,您的心里可有臣妾的位置?”
元玺帝没有回答,沉着脸坐去桌边。
纯娴皇后仅存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其实他说与不说,答案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臣妾知道,自己闯不进您的心里,可自从十五岁那年嫁进皇宫,臣妾的心里就满满的都是您。”
元玺帝有些不耐烦,“你究竟想说什么?”
纯娴皇后自顾自地说着,“臣妾与这这满后宫的女人斗了十几年,看似表面风光,实则却是输的最惨的那个。她们争宠不过是各有各的所图,只有臣妾一个人是真的爱皇上的。可是那又如何呢?后宫的女人谁又真的被你记挂在心上了?您的心里只有方念离那个贱女人!皇上啊,臣妾真不知该说您是深情,还是无情。”
元玺帝握紧了拳头,“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念离下毒手?”
纯娴皇后微微一怔,“你知道了?”
“朕不仅知道,朕还亲眼看见了!你派去跟踪晏玦的刺客已经招供,皇后,你就这么想她死吗?”
“是!”纯娴皇后怒目嘶吼,“臣妾巴不得亲手撕碎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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