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病得宠着治》第95章


“可惜我阻得了一次,却未能阻得了第二次。我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把我儿迷得痴痴浑浑,终究还是被她给进了乔家的门。”太长公主啧笑:“到头来,我所做的一切全是无用功。平白害了你们兄弟反目,还毁了你的人生。”
“你恼了我十年,我便帮你照顾陆家十年,怎么说也算打平了吧?”太长公主烁目微闪:“如今时过境迁,你能原谅徐柳君那个女人,难道就不能原谅我这么个满面褶皱垂垂朽矣的老太婆?”
难得听她服软,花一松意外地挑了挑眉,忽转一笑,变脸变得极快,亲切热情道:“那老母在上,儿子有一事相求。”
“……”
第86章 究竟是谁和谁
乔渊能够追上徐柳君,但他没有。他只是跟在她身后不远的几步距离,等她愿意停下脚步,才出声唤她:“柳儿。”
“不要这么叫我。”
徐柳君渐渐停下脚步:“你明知我叫徐柳君,又不是什么君柳儿。”
乔渊顿声:“如果你想换回原来的姓氏名字,我去帮你换回来。”
“换来换去的,还嫌不够折腾么?”徐柳君露出厌倦之色,“到时候又有全新的话柄给太长公主说事了。你不烦,我可受够了。”
乔渊皱了皱眉:“我知道这些年一直委屈了你……”
“不委屈。”徐柳君一笑置之,回首看他:“真正委屈的难道不是你么?”
“我今天来找花一松,不过为了泄愤罢了。我恼他还如从前那么招蜂引蝶,气自己不争气至今还爱着他。”徐柳君眸光闪动:“其实你早就看出来了对吧?看出我心里有人,十几年始终如一,嫁给了你又舍不得他,心里一直放着的都是他而不是你——”
她面露讥讽:“可你不说,忍了这么多年究竟算什么?包容?大度?”
“你怎么就这么窝囊呢?”
乔渊并没有因为难听的话而动怒,平静的面容仿佛这一刻根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果不看那双渐渐黯淡的双瞳的话。
徐柳君不知该怒还是笑:“你看,就因为你总是这样,我才会对你越来越过份,变得越来越贪得无厌。”
打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乔渊,一直都不喜欢。当父母为她订下这门亲事之时,她心里很不乐意,甚至极其反感。等到她遇见了花一松,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悔婚,一定要悔婚。
当她义无反顾地爬上花一松的床,不择手段地追求得到这份真爱,当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嫁给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她甚至没有丝毫的亏欠与负罪,她的心就只被幸福与满足所占据。
可是当年月渐去,现实将她从天真的幻想中拉出来。清醒了,才真正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愚蠢。
她习惯了被宠着捧着放在心尖呵护着的感觉,她享受着被爱,可现实是她所争取来的并不如自己预想那般甜美,她一方面疯狂憎恨试图接近自己丈夫的女人,一方面惧怕那些女人会否也像曾经的自己那么疯狂地争取爱,另一方面她甚至根本无法确定丈夫对她到底有没有爱。
人有欲望,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得到了就想得到更多。
她不停在心中折磨着自己,痛苦,迷茫,充斥着无限的渴望。
这时候乔渊重新回到她的视线之内,他眼里的浓浓情意填满了她空落落的心脏,唤回那份曾经被爱的感觉,带给她苟延残喘的机会,让她忍不住沉沦其中。
所以她离开了花一松,重新选择了乔渊——
可是回归伊始,当乔渊的爱填满了她的虚荣,她又惦念起了花一松。归根结底因为她真正爱的人是花一松,而不是他乔渊。
她不爱乔渊,从来都不爱。
“是,我知道。”乔渊温声说:“我一直什么都知道。”
“包括当年你愿意接受我的原因、包括你向花一松提出和离的试探,还有这些年你不愿为我生孩子的这一切,我全都知道。”
徐柳君面容一僵,血色渐渐消褪。
乔渊什么都知道,只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当年的徐柳君根本就没打算离开花一松,之所以会投向他的怀抱,也只不过是在他身上寻找喘息的避风港而己。她试图利用别的男人来刺激花一松,假借和离试探花一松的心里有没有她,到底爱不爱她……
只要花一松开口挽留一句,徐柳君就不会和离。
可惜就可惜在,她高估了自己在花一松心目中的地位,低估了花一松这个人的的凉血薄情。
她赌输了,而他赢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的脾性,他对女人与爱情过于凉薄,但他对父母与兄弟却足够重情重义。
乔渊赌花一松不会挽留,因为花一松对他有亏欠,亏欠当年夺走弟弟心爱的女人,所以他绝不会挽留。
所以他赌赢了,徐柳君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你不愿为我生孩子,是因为你始终爱着花一松。你视晗儿与娆娆如己出,只是因为你已经回不了头,你只能将他们视作自己与花一松所生的那双儿女看待与爱护。”
乔渊唇际噙起一抹温柔的笑:“这一切我都知道,我都明白。”
“可是这都没关系。无论你心里有谁爱谁,你说我窝囊也好愚蠢也罢,只要你能留在我的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我都能够包容你。”
反正,你一辈子都跑不掉了。
因为你什么都没有,你就只有我。
*
自从乔娆娆被乔晗拖走了以后,单独面对池镜的花小术顶着来自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巨大的压力。三不五时有人上来客套打招呼,多半都是在问她的身份,或与小王爷什么关系,或为什么会走在一起。
尽管池镜一一替她挡了,但是这种行为只会引来更多的关注与更大的好奇心。于是忍无可忍的花小术借故要遁,没眼色的池镜居然想也不想又说要跟:“这里人多,我带你走远一些。”
无语凝噎的花小术只得从了。
路上池镜随口问道:“蓝漪没与你一起来?”
这可真是问到点上了,花小术暗暗盘算着能不能趁蓝漪还没杀到这里之前先辙:“也许他不会来了。”
“他不来?”池镜微讶:“那稍后我和他的演奏怎么办?”
花小术一愣:“不是我跟你吗?”
“我和你?”池镜皱眉:“可皇嫂明明说的是我和他……”
“……”
所以究竟是谁和谁?
池镜决定了:“我们去找她问问吧。”
花小术虽是点头,心里总有些微妙的不安与忐忑。
皇后娘娘会在哪?她理应是与当今圣上待在云画馆。
云画馆背倚醍醐山,东临听音楼,高阁可见远景,以西是绿水湖泊,景色不错。帝后此番出席春花宴纯粹是走过场,用意谁也说不准,可能是一时心血来潮,也可能是有其他要事,总之不会全程奉陪到底,露完脸就上了云画馆歇儿去了。
池镜带着花小术来时注意到其中几名眼熟的宫人,着人一问,才知道太后也在,母子俩就在楼上,皇后却走了。
“皇后走了?”池镜心下一疑:“她已经回宫了?”
宫人回答说:“听娘娘身边的华青姑姑说,她们这是去隔壁的听音楼。”
“听音楼?”
早闻乐班已经入驻听音楼,稍后还有排乐演奏。当初皇后请他们去的便是听音楼,虽不知她卖弄什么关子,不过池镜与花小术还是决定过去找找她。
来到听音楼,人也逐渐变少了。春花宴现正如火如荼,部分人随着皇帝留在云画馆,这里相对也就冷清了。
有人看见皇后去了连楼的看戏台,那以前是唱曲主用的大戏台,后来太后嫌戏台小规格不够,在太华园新建了杨花大戏楼,这里也就逐渐冷落了。
可皇后不爱听戏,又怎会无端跑到戏台去?
这个问题谁也不得而解,池镜带着花小术走向楼廊时说:“你已经重拾琵琶了?”
花小术无奈地叹:“手生,大不如从前。”
“从前你弹得很好,如果能够一直学下去……”池镜没有说下去,毕竟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也仅仅是如果而己。他又问:“所以皇嫂要你与我共奏?”
花小术点点头,虽然不知道霓姐姐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池镜若有所思:“经你一提……”
花小术望向看戏台,倏忽打断池镜:“你看。”
原来除皇后之外还有别的人。
华青并不在,与皇后在一起的却是孙静蓉。
“本宫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哑谜,有话但请直说罢,本宫懒得猜。”
皇后百无聊赖地拨弄缠臂的彩帛,慢条似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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